夏暖的视线在杨枫三人脸上绕来绕去,心说鹿肉的功效好强,能把跟牛一样强壮精力充沛的杨哥几人折磨成一副羸弱的样子,也是很恐怖了。
“要不,我们今儿休息一天吧?”夏暖真心建议道,她是真的怕杨枫三人会晕在半路啊。
浓浓的黑眼圈,微微发青的脸色,还有虚软的四肢,总感觉他们的身体被某些不知名的原因给掏空了。
并不知道她好心的杨枫三人和顾哲齐齐盯着她,露出忧心的神色。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别忍着!”杨枫看着她嘴里喋喋不休。
顾哲也心慌意乱的将她搂在怀里,大手探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脸色也很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
就问道,“为什么要休息一天?”
夏暖看了杨枫三人一眼,平淡开口,“杨哥他们的样子看着不怎么健康。”
杨枫三人闻言浑身一僵,他们这样是谁害的?不是鹿肉,他们会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精力充沛的继续上路。
现在?
呵呵····
他们能坚挺的熬过来,也是很坚强了。
只不过坚强的代价有点大,某个地方跟涂了辣椒油似的,火辣辣的疼。
“不用,我们身体很好。”胡昊摆摆手,神情坚定。
杨枫穆清河齐齐点头,看着夏暖的眼里明明白白诉说着他们很好,不用休息的决心。
“真不用?”夏暖眯着眼怀疑的打量他们。
“真不用。”
看着三人坚定的神色,夏暖能怎么办?
当然是依着他们了,都是成年人了,相信他们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吃完早饭,夏暖和杨枫他们一起拆帐篷收拾行装,顾哲打开电脑。这里的磁场虽然正常,却没有信号,想和外界联系上,只能通过卫星传输信号。
这段时间他都是通过卫星信号和大伯他们互相传递、交流彼此与外界的信息。
夏暖他们把东西收拾好了,顾哲还没好,杨枫看着顾哲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出一道道残影,好奇的凑了过去。
“老顾,你在····卧槽,你竟然在入侵国防卫星系统?”看着屏幕上一行行飞速闪过的代码,杨枫震惊的瞪大眼。
国防卫星可以直接控制花国各大导弹基地的发射台,为了防止被黑,以及被黑客秘密入侵利用国防卫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由花国最顶尖的信息工程师们联合布下了防卫系统,保护程度堪称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且,进入系统的秘钥历来只军队最高指挥官和一二号两位首长知道。
然而就是这样牢不可破的国防卫星系统,这会儿却被顾哲攻破了。
“我需要看看外界的情况。”顾哲淡淡开口,他本没打算入侵国防卫星的,但大伯传递给他的消息让他不安,大伯说的再多,也比不过他亲眼所见来得清楚。
之所以选择入侵国防卫星,是因为国防卫星主要运用军事领域,性能比普通卫星要强很多,也要好用很多,其中最好用的是导航功能和卫星附带的监控系统。
杨枫闻言不说话了,夏暖和胡昊他们也围了过来,说实话,外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想知道。
“情况很不好。”顾哲敲了几下键盘,将监控画面在15寸高清显示屏上放大,让众人能直观的看见外界城市中的实况。
画面很清晰。
看清显示屏上画面的众人全都惊呆了,夏暖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修罗场,名副其实的修罗场。
堆满厚重积雪的城市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其中一座本应空荡荡的广场上,被数百个居民填满了。
那些居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大多数穿着单衣,脸上、额头、身躯等处还印染着斑驳暗红的血迹。
他们神情麻木的躺在冰天雪地上,空洞眼睛绝望又呆滞的看着前方的一群男人。
那群男人有四五十之多,个个人高马大,血红色双眼饶有趣味的看着场中众人,其中一个男人迈着粗壮有力的腿走向一个皮肤青紫,面容姣好的女孩儿。
女孩儿受了伤,她的一条胳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看见男人向自己走来,她空洞绝望的眼睛里爆发出仇恨的光芒,她用完好的另一只胳膊撑起冻僵的身体,慌乱的往后退,皴裂出血的嘴唇一张一合,很明显在说话。
监控只能看见画面,听不见声音,通过眼神和肢体动作,夏暖能感觉到女孩儿的恐惧与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冬季迷彩服,少了一条胳膊有着明显军人气质的男人如负伤的雄狮般朝红眼睛男人猛地一头撞了过去。
女孩儿有救了。
看见男人撞向红眼睛男人的那一刻,夏暖心里涌起这样一个念头,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打破了她的期待,也让她的心头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恐怖一幕。
红眼睛男人不躲不避,只将长着锋利指甲的手轻轻一戳,像是戳气球一般轻巧,就将手指戳进了男人的胸膛,一蓬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漫天喷洒。
随后另一个红眼睛男人矫健的身影急速蹿出高高跃起,将迷彩服男人往后倒的身躯接住又迅速折转回原位,像吃琼浆玉液一般,将头直接埋在迷彩男人的胸膛吸允起来。
剩下的红眼睛见此张了张满是尖利獠牙的嘴,向着场中民众狂冲而去,顺手抓起一个就将头直接埋向民众的脖颈处,尖利獠牙刺破轻薄脆弱的肌肤,一蓬蓬殷红血液将所有人的眼睛熏染成红色。
看着其中一个红眼睛顷刻间就将一个小孩儿的心脏掏出来吃掉,夏暖的心咚咚跳着,紊乱而紧缩。密密麻麻的冷汗冒出,浸湿了贴身的保暖内衣裤。
浑身的每个细胞都涨满了恐惧,眼睛又酸又痛,她捂着嘴,不让哽咽声溢出,眼泪却像泉水喷涌而出,无尽的悲伤在心疼弥漫。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亡般的沉寂中,压抑着愤怒的粗重喘息在孩子死亡的那一刻消失了。
那个孩子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以这样惨无人道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