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夏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忍着碾碎般的剧痛,她从空间里掏出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手掌掌心!
银光一闪,血光四溅,双重钻心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也让她模糊的意识瞬间恢复清明。
脑海里陡然传来一声尖叫。
还没从蛋里出来的器灵隔着空间屏障,看向脸色白得和积雪可以一拼的夏暖,整颗蛋都僵了,这是什么神操作?
好端端的给自己一刀,这货怕是脑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夏暖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她颤颤巍巍的将匕首从掌心拔出来,又用围巾将鼻涕眼泪擦干净,才开始清理包扎伤口,不来这么一刀,我会扛不住疼痛,昏死过去的。
这种鬼天气,在不能进空间的情况下,只有保持清醒,才会安全,要是昏死过去,没在能量冲刷完成的那一刻醒来,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野兽当成食物吞吃入腹。
器灵,“···”
能量冲刷带来的剧痛你都扛不住,双重剧痛···呵呵,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并没有,我很惜命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清醒了嘛,安心,我不会死的。
我还没找到顾哲,没做他的妻子,没睡了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还是死在这种荒郊野外,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死了太亏。
你,你简直是个神经病,我,我懒得管你了。
器灵气得七窍生烟,拼命撞击着蛋壳,想破壳出空间将夏暖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蛋壳太硬,他用尽全力,别说破壳了,连个缝隙都没有。
要气也等我扛住这次再说,现在先帮我注意点周围,别让我被嗅到血腥味而来的野兽叼走当成食物了。
安抚了一下在空间小木屋里上蹿下跳的器灵蛋,器灵蛋安静下来,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见此,夏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用全部心神抵抗碾压般的剧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具体过了多久,她并不清楚,她唯一清楚的是,她的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不行,不能晕,死也要抗住,扛过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抗不过,呵···重生一次,她不接受失败。
再次摸出匕首,夏暖打算给自己再来一刀,她举起匕首,对着掌心···没刺下去。
一股清凉的气体突然在她体内乱窜起来,已经渐渐愈合的内脏在凉气的冲刷下,再次被撕裂、愈合,血脉几乎冻结。
第一次剧痛袭来的时候,夏暖忍着没哭,只脸白的像个死人,汗如雨下;匕首刺进掌心的那一刻,她哭了,眼泪鼻涕横流,却咬紧牙关没发出一丝声音。
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嚎叫着在地上打滚。
此时天色已黑,夜幕黑沈如墨,但也能恍惚见到极淡的蒙蒙浅白,那是鹅毛般密集飘飞的雪花,以及积满厚雪的大地山川。
凛冽强劲的雪风呼呼地吹刮,带着切肤割肉的冷寒。
这样恶劣的天气,整个世界本应被这极致的冷冻僵,万籁俱寂,才对。
然而在黑夜中,一声接一声的尖利嚎哭打破了夜的寂静,也让因大雪突袭,没来得及储存食物减少体力消耗而隐藏起来的猛兽纷纷现了身。
领头的是一头悍猛雄壮的银色巨狼,莹莹绿光闪烁的双瞳在雪夜中深邃诡谲,凶残冷傲。银狼后面跟着三只体型并不逊色于它的猎豹,同样冷残凶狠的兽瞳在淡白雪光的照耀下,令人毛骨悚然。
器灵蛋急的团团转,有危险,快进空间。
夏暖并没有收到器灵传来的信息,她正看着体内横冲直撞、将她全身筋脉当成马路乱逛的绿点,一脸懵逼。
这玩意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在她体内?
还有,她为什么能‘看’到体内的情况?
就在她满心疑惑的时候,绿点好似发现了她,绿芒一闪,夏暖后退两步,‘看’着在自己面前欢快蹦跶的绿点,好奇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
就在手指碰到绿点的那一刻,清凉褪去,剧痛消失,她的意识不复清明,有种整个人仿若被泡进了琼浆玉液里,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像是迷失在沙漠里、找不到水源,干渴难耐的旅人遇到久违的清泉,整个人泡在清泉中畅饮,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诉说着用言语完全无法形容的畅美与餍足。
她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神色舒缓,整个人好似灵透透的,说不出的清丽轻灵。
巨狼就觉得,这个人好香好嫩,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不过它不吃人,可惜了。
器灵心惊胆颤的看着巨狼围着夏暖转了一圈,又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她的脸颊,然后整只狼蹲坐在她身前,绿光闪烁的兽瞳一错不错的看着她,毛茸茸的脸上神情专注。
旁边三只猎豹看巨狼蹲坐,也跟着分散在夏暖周围,蹲坐了下来,同样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器灵看着四只巨型猛兽蹲坐在夏暖身边,将她圈在里面,一点都不像要吃她的样子,有点懵。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这几只并不像要吃她的样子,看它们蹲坐的方向,反而像是在保护她。
这一猜想一浮现,他就摇了摇头,觉得不现实,狼和猎豹都是肉食动物,这样一团嫩乎乎、香喷喷的肉摆在面前,不立马开吃,估摸着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嘴。
你就这么想我被吃?
夏暖的意识刚从醺醺然,像醉了酒、又像做了个最为甜美的梦中清醒过来,就感知到了器灵的想法,立马嘴角一抽,眼都没睁开就问,“你就这么想我被吃?”
“不想。”
“我不吃人,不过可以闻闻,你好香。”
嫩生嫩气的小奶音和一清冽低沉的性感嗓音出现在脑海中,夏暖立马睁眼,还没看清周围的一切,就胸前一重,然后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下颚处。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撑在雪地上,微微抬头,打算看看说她好香的是只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