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拧眉:“这个冬季不会太平。”获胜的一方,或进行胶着时,必定会有人受巫的蛊惑来找他的妻子。
林娇道:“管他呢,反正不会打到大白山来。”不由想到一事,问他:“你说是不是雪源大陆只能出现一座城池啊,我们崛起,耀城就不行了?”
力噗嗤笑了:“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行。”他笑,是因为他突然记起他们有蓝水,林还有神火,根本不用怕。
他的信心来自于平时的演练,现在夏部落连小孩都知道耀城会来打他们。女弓手经过训练,熟练得都形成了肌肉意识,精气神与普通妇女有了质的区别。以往因各种原因没被“选上”的女人,多少有些后悔。
加上夏部落有女血战,女性在部落中的地位在慢慢与男性缩短差距,这无异于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觉醒——思想。
大白山下特意放养了很多战士抓回来的小动物,女弓手隔三岔五地组织人过去打猎。如果不是害怕提前暴露弓箭,力都想拉这一百多人去呼伦森林外围进行实操了。
林娇没有当过兵,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高一暑假那点儿军训体验,除了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站军姿一二一踏步走等基础,就只有俯卧撑仰卧起坐了,连套军体拳都打不下来。
仅是这些,力却如获至宝,全部套在男战和女弓手身上。夏部落的战士,不再是只依靠蛮力取胜的大老粗,如今走出去,一看就与众不同赏心悦目。
时间太紧,流梳人的石屋只打了个地基,明天就是冬季日了,熬冬是来不及。维香把原本住两间石屋的人安排在一间,上下两层,虽是挤了些,但这样更暖和,也省炭。何况,他们好像也不愿意整个冬天见不到另一半人,一个个跟惊弓之鸟似的,心理素质不行。
新人的这些情绪和想法,以及他们的行为,维香事无巨细地记在苎麻纸上,仔细誊抄好后交给凤林。
林娇就知道这维香是个聪慧的,给代做副妻,屈居于梨之下,委实有点屈才。
“秋桃,看见了吗,学着点。”
“嗐,我要照看……”秋桃险些咬着舌头,突然想起人家维香也要照看孩子,只能找别的借口:“人家父亲是族长,从小跟着学。”
林娇白她一眼:“你难道没跟着我学?”
秋桃老老实实认命:“她确实不错,行,我努力学。”
“我还以为你要说她也在跟我学呢。”
秋桃绷不住大笑,她刚刚的确想这样说来着,凤林太了解她了。
“林,我把这些……”
“资料。”
“对,资料,写上流梳的名字,单独放在一边,之后那边发生的事都记在一起。平时有什么事发生方便查看,如果后面真来了新部落,也能拿来参考。”
“恭喜,你学会自己找事做了。”
次日,雪块砸下,熬冬正式开始。流梳石屋里,所有人都盯着陶盆里的木炭。
“这就是他们说的炭?”
“对,烧尽之后是银色,快看,马上就跟银条一样了。”
“没有明火,可又暖和得紧,还没烟呢。”
“这个最早是卖银条的,很贵。”
那么贵的东西,居然他们也能用,墙边堆的肉同样跟他们自己人的一样,流梳人像是做梦一般。
“母亲,我们应该早来的。如果去年秋季就过来,猪黑和舅舅他们不但不会被抓走,绿铜他们也不会死了。”
皮果拍拍儿子的头,“是啊。是我的错。”
“母亲,我不是怪你。”
“皮果,没有你,我们哪有今天,别说这些话。”
皮果泣不成声。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皮果都在自责,日子越好过,她越是自责,谁都劝不了。事实上,本就是她的失误导致三百多人丧生,只能她自己走出来
熬冬才第三天,鹰饭一伙又来搭火混吃。
“我让你们凿的石锅呢?自己做,我免费提供火。”林娇才不惯着他,神火时常是满的,随便用不心疼。
鹰饭露出苦瓜脸,让他自己做跟在家做的区别只是神火,那还有啥意思,他在意的是味道。
“凤林,我们这些大佬粗都不会你所说的做饭,我们只会烤食,没有女人的我,在里面算手艺最好的了。”
“是啊,凤林,我们只会烤肉。”鸦风也附和。
林娇无语:“去年看了一个冬都不会?你们眼睛是用来出气的?”说着看向众人:“有没有学会的?”
力在旁边扫去一眼,站出来二十多人,表示自己看会了。合着搞了半天,就他俩眼睛是出气的。
鹰饭和鸦风气得要死:一帮傻货。
林娇道:“行,你们教他俩吧。赶紧,去洗菜,我放什么你们放什么。”说着挨个给他们的石锅底下的木炭上弹上火。
做了几天,鹰饭这个变色龙就开始得瑟自己的厨艺,当然,一离开林娇的视线,味道又打折扣。说他笨,是真的笨,必须得一对一亲眼看着人家的动作,自己从来不动脑子。煮了三天,还记不住该放多少盐。
“饭啊,你还是找个妻子吧。”林娇好奇他这些年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三阶了,看样子我这辈子是突破不了四阶,要找也不是不行,开春后四处瞧瞧。有那不怕死的,敢嫁我就敢娶。”说实在的,身边出双入对,连复都快有孩子了,他有时确实感觉孤单。
“我这里有一个合适的,你肯定满意。”
“你介绍的就算不合适我也满意。”
“你确定?”
鹰饭突然就不确定了,小心翼翼地问:“该不会是那个皮果吧?这样的女人,我有点担心拿捏不住哇,她太有自己的主意了。”
“想什么呢,怎么会是皮果,她哪里适合你了?我不会劝你们任何一个人娶她。”林娇非常不赞同主动拿身体换取利益的行为,何况是在有其他选择的前提下。她就算不来夏部落,也完全可以跟霸占驻地的部落打上一仗,不打怎么知道人家让不让,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过。要生存,只能拼实力,唯有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是杜若。”她道。
“啥?”鹰饭好不惊讶:“拒绝鹿斧的那个漂亮女人?”
林娇大笑,怎么这事他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