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幅样子还真是难看。”楚休看着面前那个体态臃肿的老妪,淡淡说道。
老妪弓着背,脸上橘子皮似的褶子挤成一团,声音嘶哑的笑道:“魔教教主,我很是敬佩你的底气。若是前世的你这么跟我说话,我还得忌惮三分,现在嘛......”
“你仍旧是不敢动手,巢喀。”
老妪的双眼微微眯起,杀机毕露,周围的温度急剧提升。
旁边的屠泰平汗如雨下,衣服瞬息间就被汗水打湿,皮肤甚至有股被烈焰灼烧的痛感。
楚休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湛黄的酒水贴着杯壁,顺流而下。平凡无奇的面孔下挂着淡淡的笑意,浑然不受老妪的影响。
“呵呵,教主果然是教主。”老妪放松下来,像是刚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浑浊的眼睛直视前方的江面,沉声道:“他们下去了。”
“上来的应该会很少吧。”
“哦?有两个人的修为可是堪比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哦。我们两个离恢复到巅峰期还要段时间,你有把握让他们上不来?”
“拭目以待吧。”
..........
跟随章晓凡、陈昊苍下到石门下方,眼前是一片空地,再前方是成片的建筑群。祁彭勃贴着凌白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刚下来没多久,接连又是十多道人影下来,脸色平淡看了灵专的人一眼,随后三五成群、各自散去。他们都是虔州本地觉醒的武者,或者是拜入某座山头的弟子。
后续应该会有更多人进来。
灵专的两位组长显然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这次下秘境,除了揪出炸毁大桥的黑手外,就是想磨练下手底下这帮组员。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是这么个道理。
向前走了半段路,正中央是一座古朴的大殿,殿门上方的鎏金牌匾写着‘血杀门’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
“果然是魔宗门派的遗址。”陈昊苍冷哼了声,强大的气息外放,随后率先踏入殿中。
凌白和祁彭勃等组员也跟着入内。大殿中间类似寺庙,供奉着三尊齐屋内高的神像。三尊神像相貌一致,一笑,一哭,一怒,刻画的非常传神,栩栩如生。看样子既不是道家仙人,也不是佛门菩萨,应该是血杀门的老祖。
“血参!”
正当他四处打量之际,一声惊呼声响起。
神像下,一名组员抬手摸向长岸上的一株血色的人参。
“别动,”陈昊苍呵斥,但已经来不及,那人已将血参握在手里。
“啊..........”
那名组员惨叫一声,一股黑气顺着手臂向上蔓延。
陈昊苍黑着脸,抽出腰间的长刀,力斩而下。
一条发黑的手臂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血水喷溅,那名组员痛的在地上打滚,却并没有昏死过去。
“谁都别乱动,魔宗没有一个好东西。”陈昊苍收了刀,环视四周,告诫着其他人。
凌白摇了摇头,摆在面前的天材地宝就像走在路上看见一人掉下一个装着百万现金的包,你上去捡,结果惹来一身骚。太过明显的陷阱,却禁不住心中的诱惑去取,最后落个凄惨下场也不能怪谁。
幸亏陈昊苍眼疾手快,如果再慢上几秒,等剧毒蔓延到全身,就不是断条手臂那么简单了。
不过,陈昊苍最后那句话凌白倒是不敢苟同,说魔宗没有一个好东西似乎就有些以偏概全了,也不知道这位正义使者得到是哪家的传承,一言一行都恨不得魔宗的人全部死光才好。
说实话,一群人挤在一起能历练出什么东西,凌白真是不看好,他现在满肚子火气,只想好好发泄一通。
地上,
那名组员痛的蜷缩成一团,两个人立马上前,想要将他扶起。即将走近,脚下的青石砖突然凹陷下一大块。咔擦一声,大殿中央的三尊神像猛然睁眼。
凌白意识到不妙,刚想说话,眼前一花,场景突变。
入目是一床粉色的帷幔,一张古朴的木桌上放着一面铜镜,向右看去,是一架古筝,一块粉色屏风。看样子,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幻境么?
凌白轻声呢喃了句,四处转悠了圈,一无所获,又重新回到床前的桌子上。铜镜中倒映着他的脸,俊美无比。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镜中的自己突然眨了下眼。
凌白确定,他没眨眼。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镜中人再次眨了眨眼,电力十足。看着自己对自己抛媚眼,感觉怪异无比。
寻常人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肯定是要吓的说不出话。
凌白同样无话可说,拿起铜镜摔在地上,转身就走。
但镜中人似乎很不识趣,铜镜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地上。
“很烦诶。”
他拎起金刚锤砸了下去,一阵黑烟冒起,铜镜再没动静。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竟然有鬼魅的存在。
凌白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推门木门,面前是一方小院子,种着些花花草草,但都枯死了。刚出房门,前方便响起小声的攀谈声。
“我从师门记忆中得知,血杀门最后一代门主修为突破了大天位,全是因为得到了一个血煞珠,能够吞噬精血提升自身修为。”
“此等隐秘我的师门记忆中却是不曾提起。”
“呵呵,我们同为魔宗弟子,虽属不同门派,却也应同气连枝,现在外头还有灵专组和正道门派的觉醒武者,我们定要同心同德,切勿乱了阵脚。”
“师兄所言极是。”
......
说话间,两个年轻人从前方的檐廊中走出,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
看他们的穿着,很朋克,应该不是幻境,可能是在大殿中被灵专组的组员触发到什么阵法,才把人传送到了血杀门的各个角落。
这两个人凌白有些印象,是跟着他们后脚下来的那一批人,没想到竟然夹杂了魔宗的觉醒者。不过细想之下,也属正常,也没人规定魔宗的人不能进来,再说,不展示功法,谁也看不出谁是魔宗的弟子。
“阿弥陀佛,两位师兄有礼了,贫僧也是魔宗弟子。”凌白朝二人行了一礼,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