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仨人一愣,这是干啥,你倒是挺想的开,难道还要趁热喝两壶?不过他这一喊,声音可不小,最起码夜深人静,人家睡觉轻的恐怕就有听见的。牛二柱惊出一身冷汗,尿也吓回去了,当下不顾脏净,抽出匕首,抵在这人脖子上,轻声道:“闭上你那鸟嘴,你要是再嚷嚷,老子先给你一个透心儿凉!”
那人感觉脖子上一凉,睁眼一看,立刻酒就醒了,赶紧多里哆嗦的求饶:“好汉爷爷,好汉爷爷饶命,我一个当大头兵的,没啥积蓄,也就腰里有三块大洋,要要您就全拿走,我绝对没有二话,大爷我这人是个苦命人,上有十**岁娇滴滴的老母,下有八十多岁老态龙钟的媳妇儿,您老要是弄死我,可是害了三条命啊!”
牛二柱听的一阵迷糊儿,这哪跟哪儿啊,你还能说句正经话不,不过大少也闻到这小子一股酒气,知道他这是还没醒利索,赶紧踢了一脚:“住嘴,别你妈瞎嚷嚷,你把爷们当成土匪了是不?告诉你,爷不要钱,爷要钱也不冲你要,爷这是.”
那人一听牛二柱说不要钱,脸色就是一变,不过不是转惧为喜,而是更加的惊恐,看了看牛二柱,又看了看马凤仪:“大哥,你不要钱?那.。那这位大姐是跟你们一起的,她也是这个意思?”牛二柱听着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对头,不过他可不想跟他墨迹,赶紧一点头:“对我们都是这个意思!”
这当兵的脸色多少好看了点儿:“行,那我还不算吃亏!”说完这家伙竟然开始脱裤子,脱裤子还不算,脱了裤子还脱裤衩儿,把马凤仪看了一个大红脸,赶紧背过脸去,要不是这地方不能喧闹,只怕早就叫出声来,牛二柱和卜发财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赤条条翻过身来,把屁股一厥,这才有点儿门儿清,卜发财气得七窍生烟,上来恶狠狠踢了一脚:“你小子要干啥,三更半夜的耍流氓?”
这人被踢的根儿喽一声,几乎没背过气去,他也不敢叫唤,只是哭丧着脸,语带哽咽的说:“大哥呀,这不怪我呀,您二位没把话说清楚哇,你们不劫财,又不说是干啥的,我可不就,不就把你们当成劫色的了么,老天爷作证,这事儿我可没遇到过,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不是!”
牛二柱气得直翻白眼儿,这你妈都是啥人?就算我没把话说清楚,你也不能往哪儿像啊,这军营里难道都是这种疯子,比自己还没溜儿?不过牛二柱一想,这事儿也不怪他,军营里这种事儿不算少见,好几千大兵住到一块儿,一个女人都没有,别说那本来就不大正常,喜欢走旱路的,就是正常点儿的,因为一天到晚训练,身体倍儿棒,只怕也有憋不住,想点儿别的法儿的,看来这小子以前也遇到过!大少想到这儿,也不跟这小子废话,上来又踢一脚:“别跟我犯贫,你他娘的快说实话,今天晚上来的那个小伙子到底怎么样了!”
这人一愣:“小伙子?哪儿来的小伙子?我不知道哇!敢情说了半天,你们还是为了小伙子来的呀!”卜发财在一边儿听的都冒火了,这王八羔子,到这时候说话还带刺儿,看来不收拾一顿就老实不了!三耗子从兜子里抽出匕首,就要给他来几个窟窿,牛二柱赶紧拦下了,你跟他置气没用,看来这小子啥都不知道,你把他弄的太惨,回头他一叫唤,说不定还得把人招来!既然他啥都不知道,那就不用跟他废话了,牛二柱把手里的匕首一紧:“别他妈兜圈子,赶紧告诉我,今晚军营的口令是啥,你要晚说了一分钟,老子立刻捅了你!”这家伙一哆嗦,这才知道咋回事儿,赶紧开口:“您老别动手,我说,我说,今晚的口令就是‘烟雨楼’!”牛二柱一听,得,这吴佩孚还真是个秀才,连军营里的口令也这么文邹邹的,带着江南脂粉味儿。大少把手里的匕首稍微松了松:“你小子给我听好,爷们不是江洋大盗i,也没有胡乱杀人的毛病,你要是不吱声儿,我绝对能保你一条命,否则就算我不杀你,你泄露了口令,按照军规,只怕也好不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天快亮的时候再回去,听明白没有?”
这人赶紧点头,牛二柱把匕首松开,转身带着卜发财和马凤仪要走,这人咽了口吐沫:“大哥,您先别走,我还有事儿,那个,有事儿商量!”牛二柱心里纳闷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事儿?有啥事儿?”这人脸色居然一红:“要不,我刚开始那个提议,你们和这位大姐再商量商量?我不急,主要是怕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鬼不语114
于是,半夜里的军营里,想起了极不和谐的殴打声和轻微的惨叫!
三人换了军装,又得到了军营里的口令,自然就不在躲躲闪闪,大摇大摆的就往里走,路上也遇到了几波儿巡逻的,牛二柱也都糊弄了过去,因为打少几天前曾经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几个人径直奔了吴佩孚的司令部,这事儿找别人没用,得直接找这位旅长,不过究竟应该怎么找,大少心里可没底,既然王亚樵到现在还没回去,那肯定是出事儿了,以此推断,这吴佩孚很有可能和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一路。牛二柱正在心里不住的乱想,冷不丁前边儿就有人问了一句:“口令!”大少心不在焉,顺口回答了一句:“烟雨楼!”那人哦了一声,从此就没了动静儿。牛二柱心细如发,忽然猛然醒悟,不对,这地方是司令部门前,一般没人询问口令,而且就算是询问,也不可能用这么低的语调,更不可能再“哦”一声,更重要的是这声音眼熟,像是在哪儿听到过!大少幡然醒悟,急忙顺声音一看,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可就怪了,按理说一个部队的,三更半夜碰上了,见了面儿总该寒暄寒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牛二柱正百思不得其解,马凤仪凑了过来,指着房顶上小声说:“二哥,你看,房顶上有人!”-- by:|4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