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河汊,又是入海口,自古就有九河下稍之称,自古靠打渔为生的人不在少数,牛二柱年幼的时候就听岁数大的老渔民说过,深海之中有一种特殊的鱼,能把舌头伸出来当作鱼饵,引诱小鱼上钩,好一口将其吃掉。这种鱼的特殊性在于,它的舌头极长,尖端已经进化成虫子的形状,而且还能做出各种挣扎求助的动作,以此诱惑小鱼上钩,简直是屡试不爽。
牛二柱此时虽然已经是动弹不得,但脑子却没有消停过一会儿,前思后想,再加上联想到渔民嘴里那些传说,当时也就明白了,根本不存在被怪物吞噬的女人,也不是那女人没有下半身,而是那女人就是怪物的舌头,她那些凄惨的哭声,各种求救的动作,不过是怪物引诱自己上钩的伎俩,自己虽然是挺身而出,可惜一腔热血用的不是地方,最大的作用不过是给怪物果腹而已。
大少也想明白了,这事儿也就晚了三春了,牛二柱眼看着自己离怪物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怪物的舌头越缠越紧。刺鼻的口臭已经扑面而来,不由得暗叹一声,知道已经无力回天,索性把眼一闭,干等着做了那东西的盘中餐。
牛二柱刚把眼睛闭上,就觉得眼前更加黑暗,腐臭的气息更加浓重,空气中又潮又闷,简直喘不过气来。这可不是笔者乱写,有过这种经验的都知道,人在光线足的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冷不丁进入黑暗的环境,就算当时闭着眼睛,也会感觉出光线的变化,牛二柱也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吞进了怪物的嘴里,此时更是无计可施,只好听天由命,有道是生有时死有地,也就爱咋咋地了。
牛二柱就等着那东西把自己咽进进肚子里去,俩腿儿一蹬,就啥也不用管了,谁知在怪物嘴里转了几圈儿,就是不往下走,虽然怪物的口水越来越多,可半天都不见有什么举动,正在疑惑之间,就觉得身上忽然一阵奇热,从头顶到脚趾头滚烫无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猛然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所冲,怪物的舌头也猛地一送,身子腾空而起,不由自主就飞了出去。
牛二柱大惑不解,急忙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怪物的口,正在空中飞翔,还没明白过来,身子猛地往下一墜,扑通一声,摔一个仰面朝天,哏儿的一声,全身如同散架一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牛二柱虽然摔得跟死狗一样,但他知道此时可不是心疼自己的时候,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定睛一看,只见那怪物仍在自己面前,只不过两下的距离远了不少,那东西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顶天立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牛二柱心有余悸,他不知道刚在是怎么回事儿,更不知道那东西为何把到了嘴的肥肉吐了出来,不过如今这个形势,可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儿,大少稍微愣怔了一下,忽然脑子一转,大骂自己糊涂,这是什么地方,是自己研究细节的时候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不跑等着什么?
牛二柱想到此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扭回身,撒丫子就跑。姓名相关,大少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比兔子都快,也不管脚下如何,顺着那条小道儿就下去了。?? 鬼不语140
牛二柱本来脚底下就有点儿功夫,再加上这一拼命,那跑得可是不满,要是身边儿有个兔子,都得让他气死,可有一样,你要是跑得快了,力气消耗过大,持久力就下去了,牛二柱跑了一会儿,就感觉胸口发闷,两腿发软,强撑着跑了一会儿,算计了一下,自己这一会出来的可不算近,怎么着也跑出了一里多地,虽说不一定能脱险,暂避一会儿倒也够了。
大少把脚步一停,腰一弯,就剩下喘气儿了,狗都比不过他,牛二柱喘息一阵,刚把气儿调匀,抬头想看看自己到了哪儿,谁知眼皮子一抬,立刻吓得叫了一声,连退几步,心里暗暗叫苦。
只见月光之下,那怪物竟然不知何时到了自己面前,兀自吐着一条诡异无比的舌头,阴冷冷的看着牛二柱,似乎随时都会暴起发难。
这东西虽然看似穷凶极恶,虎视眈眈,但却并没有立刻冲上来的意思,似乎对牛二柱也有所顾忌,大少心里纳闷儿,自己面对这么大一个怪物,别说玩儿命,连跑都不知道往哪儿跑,哪有什么能把它给镇住的?这不是他妈的出了怪事儿了么?
这要换卜发财,肯定没别的主意,一个字儿,那就是跑,跑到精疲力尽拉到。可牛二柱不一样,大少一来是胆儿大,阎王爷啥模样儿,他都敢看看,二是心细,不敢说这辈子没干过糊涂事儿,但一般的还唬不住他,他见这东西虽然满口流涎,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吞下解馋的样子,但却犹豫不前,眼中微微露出惊恐之状,就知道这里头有事儿,倒不急着跑了,反而气定神闲,仔细观察它的一举一动。
那东西见大少竟然不再慌乱,似乎也有些气恼,大吼一声,声震山岳,作势往前猛扑,牛二柱被它吓了一跳,以为这东西狗急跳墙,要对自己不利,正在懊悔自己过于托大,却见那怪物到了自己面前,却并不再前进,反而一个转身又退了回去,也不知道弄得什么玄虚。
这一套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转瞬即逝,但牛二柱何等眼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那东西看似凶恶,却有些装腔作势,似乎也在惧怕什么东西,而且方才那一瞬,牛二柱已经看清,怪物的舌头有一处已经焦黑,口中流出的涎水已经掺杂了一些红色,隐隐流出血丝,十有**已经受了伤。
大少心内狐疑,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可没带什么利器,就算带了,自己全身动弹不得,又能怎样,这怪物的伤来的可是有点蹊跷。
牛二柱正在左思右想,那怪物作势欲扑之际,忽然觉得胸口处一阵灼热,那感觉就和方才在怪物嘴里一般无二。大少一愣神儿,低头细看,顿时唬了一跳,但见,自己胸口处的衣服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块,就连皮肉都有些焦糊,乍看之下惨不忍睹。在衣服破损处隐隐透出机率黑气,形状就和火焰一半,看上去十分怪异。
牛二柱大惑不解,心说这是闹的什么妖儿,虽说自己的祖母道行高深,不过远在天津城,远水解不了近火,那钱串子倒是有点儿本事,可它要出来也早就出来了,何苦闹这些虚头把脑的东西?莫非还有别的什么缘故?
牛二柱百思不得其解,仗着胆子往怀里一摸,说来也怪,那玩意儿奇热无比,被牛二柱这一摸,顿时变得冰凉,一点儿热气都没了。大少把那东西掏出来,借着夜色一看,原来竟是客栈中降服的耗子精的骨头,这东西原本金光灿灿,如今却是一团漆黑,虽然四周围绕着一些火焰般的黑气,但拿在手里却半点灼烧感也没有。
牛二柱大奇,他当初把这东西收起来,只是觉得这玩意儿好看,光芒闪闪,虽说不是金的,说不定也是什么宝贝,多少能换点儿钱花,以便日后手头能宽裕点儿,谁知道一把耗子骨头能有这种妙用?而且还能救自己一命?看来这人要是不该死,老天爷还是真没有办法,说不定洗着澡的时候家里着火,全当加一把柴了。怪物见牛二柱把骨头掏出来,眼中的惧意更浓,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不断后退,大少一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怪物就是怕这东西。牛二柱心里甭提多美了,这叫啥,这叫麻杆儿打狼两头儿怕,只要我把这东西拿在手里,你就是再他妈的穷凶极恶,老子也不怕!-- by:|1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