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有基本情谊。”
不等叶素芝说完,薄夜白嗓音一冷,犹如三月春雪,冷到了极致。
只可惜,还未令着叶素芝回神,则是又有一句,掷地有声砸下道:“否则,她辱我之人,不该验身这么简单!”
“验身这么简单?薄先生,你知不知道,安安她是女儿家,从来清白干净,还不曾谈过恋爱……”
完全无法接受,薄夜白这一言语,毫无半点感情,叶素芝双眼通红,面色满是狼狈,澄清这么一句。
“她如何,与我何干。”
便是薄夜白,容颜绝色无双,偏是吐出字眼,无有半点怜惜。
瞬间,叶素芝身子一瘫,仿佛失去力气,迟远航一腿残疾,俯身一手扶着她,颇为有点吃力。
恰在这时,听着薄夜白,又是轻描淡写一句:“还有当年,白夫人还未下葬,你已怀有身孕。如你所言,自己都已清楚,孩子不该存在,既如此……大小姐为母不平,便是做出什么,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你对此,心存怨恨,大可直接开口。如果,你对此,不曾心存怨恨,认为自己自作自受,那么……又何必提起?”
万万不曾想到,会在这一刻,薄夜白提起这件事,令人心神一震。
就连迟薇,也是一再怔怔,凝着男人立在身前,身姿清瘦修长,一再护着自己。
他不曾回头,迟薇能够看到,仅是他的背影,只不过……想象着,男人此刻神色,必是清清冷冷,不似人间凡人。
从来,他就是如此,面对着旁人,宛如画中仙,可是……可是一对自己,就会不自觉,多出一点温和。
刚一思及此,骤然一手被人握住,迟薇神色一淡,循着往上一望。
她的心上人,不曾回头半分,仅是一手往后,准确无误握住自己,增添一抹力量。
他的手掌极大,完全包括自己,掌心温度微凉,给予一种安心感。
不止如此,就在耳畔处,他嗓音微凉,凉过掌心的温度:“那时候,她十三岁,是刚丧母的孩子,面对亲人的背叛,无论做出什么,总是无可厚非。就算,她做错,最先错的人……是你们,不是她!”
“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逼着丧母的孩子,接受父亲出轨,继母怀孕,还多一同样年纪,同父异母的妹妹——”
说到这里,薄夜白语气一顿,周围还是医院,来来往往不少人,气氛十分嘈杂。
却在这一刻,这一片空间,仿佛遭到封闭,陷入诡异的死寂。
迟薇只觉,自己身子发颤,不……何止是身子,就连整颗心脏,也在缩成一团。
原因无他,男人一字一句,寸寸落在心上。
那些年,一再缠绕自己的噩梦,无人清楚知道,更无人……替她分担一分一毫!
她把自己困在黑暗,封闭着心扉,不容许旁人打开,任其生了锈。
偏偏,是他一步步,救赎了自己。
“迟远航,叶素芝,是你,还是你……你们谁人,想过大小姐?她是不是害怕,是不是痛苦,是不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