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绪很低落。WWW.ZHUAJI.ORGmark当然也看出来了。他安慰我说:“林溪,别想了。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把心放松放松,不要总这么紧张会老的。”
他一笑就龇出了二排白牙,更衬着他的笑干净纯澈。
“mark。我真羡慕你。”我看着他那二排成色极好的牙,由衷的说。这段时间,我已经忘了把心放松是什么感觉了。我每天,就像走钢丝绳一样,小心翼翼,步步维艰,就怕哪一步走错了,我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突然觉得累了。婚姻之战,刚刚开打我已经后力不济觉得累了。
我的脸上不可遏制的蒙上一层哀伤,mark看着我,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收敛。“林溪,你这样,我很难过。”
“我也很难过。我并不想这样。”我无奈的说道。脸上扯出一丝苦笑。
我们都有一时间的沉默,我想他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这颗已经濒临死亡的心了吧。沉默了一会,我们重启话题都刻意避开了今天的事情,随意聊了一会也就散了。
mark心里或许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在我心里,我对他的感激又多了一层。
我也没再进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我到家的时候,表叔和我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俊没见人,不用说又在打游戏。
我跟我婆婆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了。我一进门就倒头睡下,我太累了。累到一进不想去想我妹妹跟我男人的那点龌蹉事。
苏城这一夜也许都没有回来。至少我没听见动静第二天早上也没见他人。我不想去管那么多了,做好了早饭之后就去上班了。
一如既往的忙碌,直到中午,我做完一份报检单据之后,才发现已经12点多了。我打算下楼吃饭,没想到这时候有人捧着一束花来到我跟前。
这个点,办公室里剩的人寥寥无几,但这几双眼睛现在都盯在我和这束花上。
好在送花的人是花店的员工,我暂时还不用对着某个奇怪男人奇怪的脸。我接过了花,不是玫瑰,是百合,清新淡雅,又赶紧纯澈。
我低头轻轻闻了一下,花香饶鼻,不禁心旷神怡。这时候我在里面看到一张小卡片。
“林溪,希望你能像这束百合一样,永远保持清新自然神韵,不要被俗事牵绊。mark”
竟然是他?我有些意外,却又好像再情理之中。我笑笑,把花放到桌下。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短信:“这周五晚上公司举行舞会,做我的舞伴好不好?”
我瞬间愕然,不知道怎么回他。舞伴?我不习惯弄这些。就在我纠结这些的时候,短信又来了:“不要皱眉哦,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勇于表达。”
我一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mark比我还小上一岁,这时候看着倒像是我的老师一样。我没再多想,直接给他回了一个好字。
工作忙碌的时候,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这一周,林若颜还在医院保胎,苏城也不怎么回家,我更像是突然得了自由一样,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这一周,我除了继续把窃听器放在客厅监听我婆婆和表叔的故事之外,我还做了一件要紧的事情。
那就是购房合同,我找了个机会,拿着合同去了房产公司。塞了五千块钱给售楼小姐。告诉她我要退房,她收了我的五千块钱,在千万种不可能的情况下帮我退了房而且少收了一部分违约金。作为感激,我又给了她二千,同时交代给了她一些事情。
她揣着钱,喜滋滋的像我保证一定会按照我交代的去说,去做。
处理完了房子的事情,拿着一百多万的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土豪。我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许佳,她在艳羡了我一阵之后抱住我叫道:“林溪同志,你终于开窍了。”
是啊,我终于开窍了。是我妹妹和我老公联合起来用榔头把我的头敲了个鲜血淋漓,然后我终于开窍了。
我当时就拉着许佳去银行另开了个户头,把钱转了过来。这个星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五晚上。我提前打了电话回去,我婆婆照例又嘟囔了一阵我不回家做饭的事情,我没在意,随她去说。
我们去酒店集合的时候,我才碰到许佳,她跟大多数女同事一样刻意打扮了一番。她一见我就上下指着我嫌弃道:“林溪,你不能稍微装扮一下吗?今天可是年中酒会哦。公司的高层都会参加,你稍微弄得显眼一点,以后大佬们容易记住你啊。”
“我要他们记住干嘛?”我不认同许佳的逻辑。
许佳用她的葱花指戳着我的脑袋:“升职啦,加薪啦,甚至批假啦,哪点不要大佬们点头?都不晓得你哪根葱,给你加个毛啊?”
我想想也是,无奈的笑笑并没说话。这时候,mark走了过来。我瞧他今天穿的正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hey,林溪,许佳。”他冲我们打招呼,似乎跟谁都能自来熟一样。
因为我的关系,许佳对mark映像很好,见了他也高兴的扬起了手:“你好,mark。你今天真帅。”
这是实话,mark虽不如他堂哥容若那样五官邪魅的近乎妖孽,但是也算的上美男子一枚。
mark听许佳赞扬他,笑容顿时灿烂起来。我们三人站在这里聊了一会,就听台上有人说舞会开始,下面要跳今晚的第一支舞了。
许佳听我说了舞伴的事情,这时候也就没再跟着我们,自己去找舞伴去了。她也是个小美人,我并不担心她会孤单。
“林溪,我们去跳第一支舞好不好?”mark提议,我却吓的连连摆手,我那点国标舞伴还是几年前在大学学的,现在早忘光了。而且这第一支舞可是全场瞩目,我不想又被当猴一样观赏。
mark见我坚持也再说什么,而这时我看见人群的中央走出来二个人。他们手携着手,走向中心。
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接着掌声潮起。头顶的灯忽然变暗,只留下一束光对着场中二人。
我早已看清,这跳第一支舞的人是容若。而那个女人则是那天步行街看到的那个仙女。
仙女之所以仙就在于她不管换什么衣服都脱不了那一身的仙气。那天她一身白衣,衣袂飘飘,柔美出尘,今天她穿着粉丝的蕾丝裙,依旧光彩夺目,吸引了万道目光。
“她是谁啊?”我不由问道。
mark笑笑,挤着眼睛,对我毫不隐瞒:“她呀,是我堂哥的未婚妻。跟我们家是世交了,本来也在国外念书,这不,刚毕业就追我哥追到这里来了。”
我哦了一声,转眼再看向容若和那位仙女。我现在才算明白,电视剧为什么总要找些帅哥美女来演了。就好像这帅哥和美女抱在一起跳舞看着着实是赏心悦目一样。
容若舞步娴熟,辗转变换间,俊逸优雅,风姿卓越。他这位未婚妻也不赖,身段一看就知道是练过舞蹈的,摆动起来就像那根粉丝带,时刻萦绕在容若的腰间。
我看着出神,mark却突然拉了我一把:“林溪,我们也来。”
我被他拉进了舞池,跟着后面的人也陆续进来。场中一下热闹起来。他们容家人仿佛舞技都不赖,我这种烂水平在mark的带领下没一会竟然也跳的有模有样了。
虽然我不时还会踩到mark的鞋,但是他却不停的夸赞我:“林溪,你舞跳的真好。你应该多跳跳舞,没准还能成为舞蹈家。”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我笑道。
“没有啊,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mark狡黠的眨着眼睛。
人越来越多,我为了不踩到或者撞到别人,只得更加小心主意脚下。可这一注意,反倒主意出麻烦来了。
我碰到一个人,而后听见身边“哎哟”一声娇呼。我回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我竟然踩到仙女妹妹了。
“对不起。”我慌忙松了手,诚惶诚恐对着仙女妹妹道歉。
仙女弯腰揉着小腿,抬眼瞄了我一眼,虽没说话,可我看的出来那眼神却透着淡淡的疏离冰冷。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位美女看起来仙气逼人,柔美不可方物,可这脾气想必也是不得了的。
这种场合,我不想惹事,所以愈加的放低姿态点头哈腰的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mark也许是见我这样,于心不忍,一把将我拽了起来:“林溪不用这样,堂嫂不会见怪的。”
一家人说话当然有分量,仙女一见mark,脸上就柔和多了。“mark,这是你朋友?”她笑道,声音如黄莺初出谷一样的动人。
我有些发囧,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容若的表情。他正看着我,浅淡的皱着眉。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每次看我都要这幅死样子。就好像,我总莫名其的得罪他了一样。
也是,我刚踩了他心上人的脚,自然是得罪他了。我想着,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又对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打了个招呼:“总监!”
仙女看看我又看看他,随后攀上他的胳膊:“她是你手下的员工?”
“嗯!新来的。”容若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不知道出自何种心理,仙女对我露出了一个诚意十足又温暖如春的笑容:“你好,我叫孟蝶!”
梦蝶?多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我心忖着,赶紧又回了她一句:“你好,我是林溪。”
仙女点点头,脸上一直那么温柔的笑着:“那你们接着跳,我和容若先去那边。”她挽着容若的手,半个身体都挂在他的身上。
mark贼兮兮的冲她笑,她脸色绯红,看看容若,娇羞状十足。她挽着容若走开,没出二步却突然回头对mark说:“容祁,光自己舞跳的好可不行哦?多教教你朋友!”
我愣了一下,继而看到她临转身之前的那个娇笑,心里凉了凉。我听的出来,她这是在嘲笑我舞跳的不好。
“林溪,你别介意。她就是那样,有点豪门小姐的优越感。”mark安慰着我的沮丧。我不想败兴,故作毫不在意的冲他龇牙一笑:“没关系。她说的对。我该跟你好好学习。来吧,现在教我。”mark欣然应允,我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mark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站在门口等着许佳。
我没想到的时候,我自己没搭人家的顺风车,等着她,她倒先搭上了顺风车。我站在大门口,看见一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来,许佳的脑袋从车里伸出来。
“溪溪,快上来,今天走运搭总监一个顺风车。”我本来想上去的,一听这话,脚就灌了铅挪不动了。
她是大太监成天跟容若身边晃荡的当然不觉得什么,我可是很不喜欢跟那个冰山男在一起的。哪怕同处一个空间都难受。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我还没说完,就看见车门打开了。不是许佳坐的后座,而是副驾驶位置。那里我本来以为应该做着仙女妹妹的。结果她竟然不在。
“上来啊,快!”许佳一个劲的对我挤眉弄眼。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妥协了。
我上了车就后悔了。早知道一定要上来,我还不如之前就上来跟许佳坐一块。免得现在这样坐在容若身边哪哪都不对劲。
许佳的家离这里不远,转条街就到了。而我家,之前他就送过我一次,所以我也不用再指路了。
许佳在车上我们还闲聊二句,许佳一走,我变哑巴了。容若本来话就少,这时候也是冰雕一块,车里沉闷的让人窒息。
这沉闷大概持续了十分钟,我突然听到容若迸出一句:“你舞跳的确实不好。”
我莫名其的看着他,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未婚妻刚刚嘲笑了我舞技差,他这里就来慌不迭的补充一下?
“我知道,没你未婚妻好。”我没压住心里的火,愣头愣脑的冲出来一句。
容若突然扭头看着我,目光森然,似寒月散着幽幽的冷光:“林溪,你知不知道自作聪明的女人最愚蠢?”
我愚蠢?他什么意思?梦蝶不是他的未婚妻?这可是mark告诉我的。他为什么不承认?玩隐婚?矫情!
我心里恨恨的想着,正在费力搜刮词语想着回击他的话,我的手机就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
“溪溪啊,你们快来啊,你妈又昏倒了。”电话那头是我爸凄厉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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