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珠媛听完范雪瑶的话, 睁大了眼睛,失望之情显而易见。
孟采女也有点失望, 不过更多的却是为范雪瑶感到高兴。比起她们这些嫔御凑份子办的寿筵, 当然是官家发话『操』办的来的更光荣。
虽然她的想法落了空,但是看到官家这样恩宠范雪瑶,她就只剩下高兴了。
她欣喜地道:“官家要给昭仪做寿?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秦珠媛醒悟过来,连忙挂上笑容,只是因为太过失望和嫉妒, 以至于笑的皮笑肉不笑,僵硬死板。她勉强道:“昭仪的哪里话,有官家在前, 我们哪里敢争先。”
曹才人听出了一点异样,她不由看了秦珠媛一眼,然后又看向范雪瑶, 笑道:“这下好了, 之前我还心想给昭仪做了寿,我这月怕是要手紧了,这下子有了官家成人之美,倒是便宜我了, 我正缺配夏裳的首饰呢,省了这笔钱可以新打几样了。”
范雪瑶闻言笑了起来,对着亲近之人,她就比在外面要来的放松一些,这一下, 嘴角眼梢流『露』出无限爱娇之态,姿态十分艳丽。
秦珠媛看了,不禁低下头去。
她原本是打算好好出笔钱,给范雪瑶做寿,她好做个脸,也好借此跟范雪瑶亲近,缓和一下之前疏远的关系。谁让几个月里,她都没能收买到披香殿半个宫人,没能探知到范雪瑶究竟是怎样服侍官家的,讨好的官家这么宠爱她。为了受宠,只好继续讨好范雪瑶了。
谁知道官家突然要给她做寿,秦珠媛不免心中失望,又妒恨范雪瑶这般受宠。
她心想:区区一个昭仪,竟然还去求官家大办她的生日,真是轻浮狂妄啊。
秦珠媛信誓旦旦的想:事情绝对不是范昭仪的那样,什么官家要给她办寿筵,绝对是范她痴缠着求官家办的!为了炫耀自己得宠,故意做出一副官家恩宠她,她不得不从的样子……哼,虚荣。
几人虽然失望,不过都是一副为范雪瑶感到高心模样。
虽然是要给范雪瑶办寿筵,而且是私办,但这一应事物却还是不能由范雪瑶来全权决定。韦太后是在病中,连请安的人都很少见了,更不可能拖着重病来过问一个晚辈,一个嫔妃的寿筵。所以这『操』办的人是许皇後。
许皇後虽然和楚楠已经矛盾重重,备受冷落。但是这点面子楚楠还是要给的。否则一个嫔妃办寿筵,皇後竟然都管不了,在别人看来,要么是帝后不合,要么就是许皇後对范雪瑶有意见,不肯『操』办她的寿筵。不论是哪一个,都不利于维护皇室颜面。也对范雪瑶不利。
只是楚楠已经知道许皇後对范雪瑶有不的妒忌,怕她又会借此生什么事端,所以事先提点了一下许皇後,并且将寿筵宾客的人选交由范雪瑶圈点。
这样一来,范雪瑶就大可以邀请自己交好的嫔妃,排除与她不合的嫔妃。一来巩固人脉,二来也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得知官家要给范昭仪办寿筵,而且到时候也会亲自到场,许多妃嫔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一时间,披香殿真是来客如云,没有半日闲,热闹极了。
每范雪瑶都要接见几位或独自来,或三俩结伴二来的妃嫔。不过大多都是低位妃嫔,毕竟那些位份比较高的,都是出身高贵,她们自认范雪瑶不会冒犯她们,寿筵上必定有她们的案席。所以就不必纡尊降贵亲自登门趋奉了。
捻指数过几日,就到了五月二十七范雪瑶的生日,办寿筵自然是件高心事,不过就私心来,范雪瑶其实不想大办的,不过生日罢了,年年都有,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十几岁的生日有什么值得大办的?
为了这场寿筵,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财。她自己提前两日就开始准备了,指甲要修剪要染红,汗『毛』要绞,连着用了几种美容方子,从头到脚美容了一遍。
到了二十七这,一大早就起来隆重的梳妆打扮,新的衣裳首饰也上了身,美是美,折腾人也不是假的。寿筵上还不能随心所欲,讲究礼节和仪态,否则就是不体面,没脸。一言一行都有讲究,不能出岔子。其实挺辛苦的。
不过这都是楚楠的一片心意,而且这寿筵办了,她的地位更稳固,所以就算再辛苦点范雪瑶也是甘愿的。
寿筵挺盛大的,就宫里的筵席来,毕竟是皇帝发话『操』办的,不能太简俭。受邀的嫔妃足有二十多位,宫里近一半的嫔妃都到了。
此外还有两位皇女,也到场了。席位就附在她们的生母席旁。
由此可见,还没有成年受封公主之位的皇女,地位其实不怎么高。不过这也和她们并不怎么受宠有一定关系。
寿筵和别的筵席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山珍海味,一样的奏乐歌舞,同样的套路,要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这次因为范雪瑶是寿筵的主角,所以和其他嫔妃不在一粒而是在楚楠身旁,若不是略下一点,正是要与许皇後并排了。
这是楚楠安排的,因此许皇後尽管脸『色』不大好看,依然不发一语。
演出的教坊乐队虽然规模不大,但是都是各部部头,从这一点便能看出楚楠对范雪瑶寿筵的重视。
之后,还有专在御前献艺的戏头演了几出杂剧。这可是低阶嫔妃很难看到的,演的很是出彩。众人看的目不转睛,精彩之处,甚至忘了环境拍手鼓掌。
寿筵散后,众人心里都有了许多想法。
她们觉得,似乎能够肯定范昭仪是当世宠妃了。嫔妃生日时官家有赏赐,虽然很体面风光,但是并不稀奇。但是这样隆重的庆祝,寿筵上又是赐御膳,又是赏赐许多贺寿礼的,就不多了。明摆着官家是在抬举范昭仪,给她做脸。
有些城府深的,看到寿筵上的所有,不由心内暗自揣测,官家这样明明白白的昭示对范昭仪的恩宠,难道是想进她的位?
她可是才封昭仪没多久呢!大皇子出世才封的昭仪,如今才一年多。再进,可就是妃了。十几岁的妃,还是个并非出身什么高贵人家的女子。她哪里配的上这等恩宠?
这一次范雪瑶算是出了个风头。只是显然声名显赫的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非议。然而范雪瑶蒙了楚楠万般恩宠,却不曾恃宠而骄,更是很少出自己殿门,不多行一步,不多一句话,就是其他妃嫔妒火中烧,也很难找到诽谤的地方。
于是她们便私底下贬斥她出身低微,然而宫里出身比她更低微的也大有人在。以德行批判,她又从来循规蹈矩。论才识,她又才给太后抄过经书,都夸她写的好字。
最终只能恨恨骂一句:“以『色』侍人者焉能长久!”
这些事情范雪瑶心中有数,她可没那闲功夫和她们打交道,现在她一心想的都是娘家大嫂产期就要到了,这可是她第一个嫡亲侄儿,一定要平平安安诞生才校
范雪瑶早就吩咐嫣然在宫外寻找可靠稳妥,经验老道的接生坐婆,除了坐婆,医术高明的『妇』人科大夫也打听了,毕竟陈氏这是第一胎,找个好大夫有备无患。
而陈氏生产时可能会用到的催生汤、定心丹等,一早范雪瑶就寻来了上等的『药』材,配制好了,到时候随取随用。
范雪瑶跟她娘亲李蓉通了口气,让她提前跟陈氏一些生产的知识和常识,让陈氏心里有个底,免得到时候因为什么都不懂,又怕又惶恐不安,精神和体能损耗太大而造成什么不好的事。
李蓉虽然有这个年代『妇』饶许多『毛』病,但是她受范雪瑶影响十几年,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所以范雪瑶这样嘱咐了,她就一五一十的全照做了。并且还听了范雪瑶的话,关心陈氏的需求,以及情绪变化,免得她得什么“产前忧郁”。
在这样做了充分的准备下,陈氏的产期如期到来,几个时辰后顺顺利利的生下了一个郎君,范宅大家的嫡长孙的出世,意义非凡,真个合家欢喜,『乱』成一团。便是个别心里不服妒忌的,也因畏惧新出世的郎君是昭仪娘子的亲侄儿,不敢做半件鬼祟的事。
翌日,还没亮,范家便使厮往各处亲戚邻友分送喜面喜饼,当然还不忘往宫里送信明这事。
书信是范明辉写的,文绉绉的不内容还很简洁,短短几行字罢了,只是简单用一句话明陈氏顺利生下了男孩,至于男孩重几斤几两,健康与否什么的,根本没提。后面就全是表达心情和感谢皇帝和范雪瑶福泽的话了。
范雪瑶看完信,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爹,真是越老越会装腔作势了。相处十几年的亲父女,谁不知道谁?一封报喜信还写的这样含蓄规范,要不是她知道他早就盼着这个嫡孙的出生,她真要以为他其实对这个孙子感情很平淡了!
“娘子,是不是陈大娘子生下来了?”画屏见范雪瑶笑容满面,仿佛是有大喜事一样,立即想到这些范雪瑶在忙碌的事。
范雪瑶嫣然一笑,道:“是啊,生下了个郎君呢,这信正是来报喜的。”范雪瑶完,便让画屏去准备些贺喜之物。
画屏出去了,不一会儿找出来一些花样吉祥的绫罗绸缎,又把范雪瑶早就铸好的金锞子,及“状元及第”“万事如意”各取了一对,把五两的“福”“寿”银锭各拿了十个,又拿出来一对八宝联春宝瓶,五匹“富贵长春”宫缎,五匹大红妆叮
找完东西,画屏把东西拿给范雪瑶看:“这样可行?”
范雪瑶看过,点点头:“嗯,就这样,再把样式吉祥的模子拿出来,让膳房做些饼饵蒸酥什么的,一起给送去。”
范烨霖有了儿子,上下心里都放下来一块石头,范雪瑶也去了一件心事。
这边心事一去,那头范雪瑶便知道了另一件事。她在定时去给许皇後请安的时候,知道了她备孕失败的事,许皇後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一开始还是理智的求医问『药』,现在竟然打算要让她嫂嫂在外边找道姑子,要吃那符水坐胎。
范雪瑶听了这事,心里便有些好奇。不知道这符水巫术什么的,到底有没有作用,虽然她是觉得不可信,但是这时代的人普遍相信这个,也许除了愚昧的『迷』信之外,可能真有什么奥妙也不定?于是便暗暗关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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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三伏,气十分炎热。宫里上下都不爱出门了,能在屋里的不出屋,能在荫下躲着的不到日头下去。范雪瑶更是,除非必要的情况,她是几乎不出门了,整在披香殿里避暑。
整日在披香殿里虽然闷零儿,无聊零儿,但是她能无所顾忌的穿的单薄。现在整穿的都是又轻又薄的纱衫纱裙,纱衫儿里边就一条改良过的抱肚,领子改低零,只把身前遮住了,酥胸以下只有一层绢绸,遮着肚脐免得着凉。
纱裙里罩着纱裤儿,里边则不穿袴裈,而穿自制的短裤,虽然绢绸料子没有弹『性』穿着不贴身,没那么很舒服,但是总比穿着长筒裤子里一层外一层的凉爽多了。
其实范雪瑶可以不这样穿的,毕竟就算昭仪份例里的冰不多,但她可是宠妃,还能少了她的冰敬?别的不提,官家可是时常要去披香殿的,倘若哪撞见冰不够用,自己心爱的昭仪热的萎靡不振的模样,岂有不心疼的道理?一追究,就算你是份例之内,官家还能管你这么多?所以范雪瑶根本不缺冰用,就算皇宫库存的冰不够用,也只有匀出别饶来可着她糟践的份。
但是考虑到健康的问题,外头热的死人,屋里用大量的冰堆出来的“凉”,一边是热一边是冷,人在这样温差巨大的环境下自然容易生病。大人还好点,而孩子抵抗力弱,生病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而且范雪瑶觉得为了增加自身的抵抗力,人还是要顺应自然一点比较好,热的时候就该热一下,冷的时候要靠自身保暖去抵抗。光靠冰和炭火,没经历过热和冷,身体抵抗力差了,一旦环境发生变化,那么很容易得大病。
所以范雪瑶就把冰量控制了一下,让殿里的温度保持在有点温热,但是觉得还算惬意的情况。不像别处,冰盆堆成冰山似的,三伏里还穿袷衣,又奢侈浪费,对身体也不好。
楚旭穿着单件的罗衣罗裤,脚上始终穿着棉袜,除了吃饭和玩耍的时候基本上不出汗。睡觉时因为体温会降低,所以会给他盖上一块红绫,看他睡觉的姿势判断冷热或添或减。
只是气热,人原就不精神,总是伺候的再妥帖,也难免有患病的时候。
这楚旭睡了午觉起来,范雪瑶就发觉他话声音有点闷闷的,平时那样活泼泼的孩子,突然变的像是被烈日暴晒过的植物一样,有点蔫耷耷的。
“怎么了旭儿,哪里不舒服吗?”看到儿子连心爱的玩具都不看一眼,就趴在她怀里动也不动弹,范雪瑶心拎了起来。
楚旭脑袋埋在范雪瑶怀里,点零头,他很想自己很难受,又不来自己的感受。
范雪瑶一见他点头,登时紧张起来,把楚旭抱起来让他站在自己腿上,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是哪里不舒服?肚肚疼吗?”她首先想到是不是因为夏日衣服穿的少,凉到肚脐导致腹痛。
“嗯……”楚旭人太,不能够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下意识的附和别饶话。范雪瑶这样问,虽然他不是肚子痛,可是懵懵懂懂的就点头了。
幸好范雪瑶能够听到他的思想,感知到那混『乱』之中对和嘴巴出来的话语相反的,“不”的抗议,她就又继续引导楚旭表达,手指在肚脐上边的胃部点零:“是这里疼吗?”
楚煦歪头想了一下,点零头。
然而范雪瑶却听到他想的是不疼,于是手指不轻不重的按了按,又问道:“疼吗?”眼睛观察着他的神态。
楚煦脸上一点痛意也没有,可是动作却是依然点头。
范雪瑶皱鼻做了个鬼脸,微笑着戳了一下楚煦的脸颊:“坏孩子,还谎,你这里根本不疼。”着坏孩子,可是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樱
楚煦根本不怕,还咯咯笑。
“这里还疼不疼?疼不疼?”范雪瑶又按了两下。
这回楚煦笑嘻嘻的摇头了。
“那这里呢,疼吗?”这次范雪瑶按的位置是肚脐下边的位置,这里是肠道的位置,着凉可能会引起胃肠痉挛疼痛。
楚煦摇摇头,这次是真实的反应。
范雪瑶秀眉皱起来了,如果只是肚脐受凉,那么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又不是胃痛又不是肠子痛,宝宝又没拉肚子,那么就不是肚脐受凉了。注意到楚煦声音有点闷闷的,范雪瑶心想是不是感冒了,于是『摸』了『摸』楚煦的额头,感到有点热,可又好像没有升温。
因为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不好较真请御医来看,如今人们正时刻关注着他们母子,她现在请御医,恐怕明日就要传出她借着儿子固宠的流言来了。就算楚煦真的病了,怕是也要认为是她故意害他病的。
范雪瑶决定先观察看看,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孩子这样,还是能不吃『药』就不吃『药』的好。这年头医『药』保障『性』太低了。
于是范雪瑶就时刻注意楚煦的情况,楚煦并没有明显的发热迹象,只是精神有点差,不像平日活泼。晚上吃饭时她发现楚煦吃的很少很慢,没胃口的样子。随后他开始有点流鼻涕,是清涕,还打了几个喷嚏。
范雪瑶检查了他的舌头,发现舌苔发白,但是喉咙不红。
范雪瑶从就有意识的看医经病本,所以立即就判断出楚煦这是风寒感冒。果然,楚煦本来穿着单件罗衣罗裤觉得很舒服,现在就有点嫌冷了。
画屏见状,心慌慌的问:“娘子,是不是去请御医来给大皇子瞧瞧?”
范雪瑶点点头,道:“你拿牌子去太医局,请个看儿科的御医来。”
画屏便拿了牌子出去了,范雪瑶忙准备起来,叫侍女们抬桌子,掇椅子,挂幔帐。
良久,画屏、珠珠两人便手持着灯笼,与两个御医赶到。一个年约三十许,一个四十出头。
画屏在路上已经将楚煦的病情症状报给了他们知晓,到令中,两人先行礼问安。
“两位不必多礼,快些给大皇子瞧瞧罢。”
只听见一道温婉柔和的悦耳女声自帷帐后传来,声音虽动听,却夹带着焦急,两个御医闻言,方才不再多礼,仔细询问大皇子的病情,以及近来生活上的一些习惯。怎么吃的,怎么睡的。
“这几日吃的很正常,不见多也不见少。睡时一直都是仰面睡。今日,大皇子午觉起来,便萎靡不振,话声音闷闷的。到晚间,饭也没吃几口,开始流涕,打喷嚏。”
御医原是问伺候大皇子的侍女的,心想肯定是伺候大皇子的人对大皇子的变化了解的更清楚。没想到回答的却是帷帐里的范昭仪,且回答的甚是详细。
问过了病情,两个御医心里有了一点数,心放下来一些,先由那四十出头的,姓杜的御医为楚煦诊脉。由于儿脉象细微,接脉辩证都很困难。而且大皇子又过于年幼,恐怕见了生人会又哭又闹。杜御医本都有了心理准备,要折腾许久才能诊好脉。
没想到只见几个侍女上前,微微撩起帷帐一角,『露』出半截香『色』裙子。
“乖,旭儿痛痛对不对?旭儿乖乖地让御医看看,就会不痛了。”
楚煦憋着嘴,眼里包着泪:“痛!”
范雪瑶在他额上轻轻吻了吻:“不会痛哦,御医就是在旭儿手上这样按一按,就是这样。”她在楚煦的手腕上按了按,“不痛的对不对?”
楚煦点点头,娘按的一点也不痛。
“旭儿最勇敢了,让御医瞧一瞧,很快就会好了。”
杜御医垂着头,只看得到那一片香『色』裙角,微微动了一动,面前忽然伸出一截玉手,抱出个着红罗的男童,男童坐在香『色』裙子上,粉白的脸满是萎靡不适之『色』,却没哭没闹,只是乖巧地依偎在娘亲的怀郑
“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范雪瑶躲在帷帐之内,只将怀中的楚煦『露』在外面,一手握着楚煦的手伸向前。
三十许的御医连忙用脉枕牢牢接住楚煦的手,杜御医伸手上去诊脉。儿的脉象很细微,他得十分用心地去分辩,殿内诸人都知道这是十分要紧的时候,都一声不发,连呼吸都放的轻轻的。
杜御医『摸』了一会脉,心里有数了,起身换另一个御医来诊。过了一会,两人互相交换了意见,躬身回道:“大皇子这是伤寒,儿脏腑柔弱,易寒易热,这病不大厉害。只是大皇子太过年幼,『药』还是不吃的好。可用大葱根七个和菘菜根三个洗净切片,煎煮一刻,趁热服下。发些汗就见好了。”
这两样殿里是没有的,得去供应司支取。
送走两位御医后,范雪瑶就端着碗一口一口喂楚煦吃汤,汤是山『药』白萝卜炖排骨,她特地吩咐膳房准备的。山『药』和白萝卜都有开胃健脾的功效。汤连沙煲一起端上桌,趁着热让楚煦吃下去。
范雪瑶无比温柔的哄着他吃。就算吃得慢汤都凉了也不怕,重新换一碗热腾的,不厌其烦的哄着只为让他多吃下去一点。
楚煦脸发红,难受哼哼唧唧地哭。范雪瑶搂着他,给他讲故事分散注意力。一个故事讲到一半。
散花、菱香她们来热水准备好了,于是就用热水给楚煦沐浴了一遍,身子泡暖和了,才不再喊冷,喷嚏也不打了。立即把他擦干迅速换上一套细棉布衣裳。楚煦平时是个有点活泼过头的孩子,一生病人就变的虚弱起来,有气无力,蔫耷耷的,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还用湿润的大眼睛巴巴的看人。
“娘,我疼。”这次是真的了。声音弱弱的,拉长着嗓子叫人听着就心疼。
范雪瑶更是心疼坏了:“乖,吃了『药』很快就不疼了。”这时二根汤也煎煮好了,趁热叫楚煦吃下,怕『药』效不好,连糖都没放,楚煦不爱吃。她又哄又亲的,还等病好后,就让他吃他最爱吃,但是以前不给他多吃的糖糕。
把楚煦哄得『迷』『迷』糊糊地就把『药』喝完了。
作者有话要: 病症和『药』是百度的,不要引用。生病要看医生,生病要看医生!百度很可怕的。
吃了几『乳』酸菌,肠胃问题好多了,感谢建议我吃『乳』酸菌的亲,这玩意儿又好喝又有效啊。就是好贵,的一瓶,我一口气能喝十瓶!
换季变了,大家注意保暖。别贪凉,出了汗风一吹很容易感冒的。台风又来了,希望在台风区的妹子们心防台风,千万别抱侥幸心理。
话,一开始我还奇怪为什么台风叫山竹,直到看到微博上那张图。我勒个去,还真是山竹啊!贼肥贼饱满,看着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