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盗, 补订就能看正文了。比例50%,时间24时。 她心中不由苦笑一声。
她嫂子陈氏无论家世出身, 还是为人处事、知晓礼数, 都算可圈可点, 唯有一样, 这一直是她母亲的心病。
陈氏自从十六岁嫁给她嫡亲大哥范烨霖,至今也有四年的光景了,却一直传不出好消息来。若是有产还是什么的, 就算让人失望总算是可以证明她能怀。可坏就坏在她肚子一直没动静。如果她大哥妾室多, 冷落正房还有理由可找,又偏偏她大哥从到大经过她的指引调-教, 对女色不是很留恋,屋中除了陈氏之外就仅有原先李蓉安排的两个通房丫头了。而陈氏进门后,这两个通房丫头自然就排到后面去了。
依照范雪瑶听到的情报,她大哥大嫂的房事也是这个年纪的正常频率, 两三就有一回, 可就偏偏怀不上。
李蓉就只有范雪瑶和范烨霖一双儿女, 女儿听话懂事又有主意,不需要她操心, 她一番关怀之心自然就集中在了儿子身上。
这成亲后四年未孕,又不是夫妻聚少离多的情况,而是日日朝夕相处着, 李蓉自然就急了, 对着陈氏自然没了一开始的好脸色, 时不时地就要暗示明示一番,可陈氏不是不想生,是怀不上。也只能心中焦急,于外更加用心的侍奉婆母了。
幸好有范雪瑶从中缓和,李蓉也只是对陈氏冷冷淡淡的,倒没真的做出什么虐待媳妇、刻薄媳妇的不好的事情来。
打发了见她过来纷纷上前热情问安的丫头,范雪瑶笑吟吟地道:“嗳哟,嫂嫂特意在这等我呢?早知道我就早些起床过来了,还生受嫂嫂这样等候我。”着热情地上前挽住陈氏,就这么极其自然地带着陈氏进屋了。
李蓉在屋内早就听到了范雪瑶的声音,见她带着陈氏一道进了屋,也没什么,淡淡看了陈氏一眼就满面慈爱地拉着范雪瑶一道坐到榻上话。关怀地问她:“睡的好不好?都怪我昨儿晚上留你太晚了,我让人去给嫣然今早晚些过来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子呢?”
范雪瑶笑眯眯地贴到李蓉身上,晃来晃去的撒娇:“一点也不晚呀,奴奴睡好聊。等到了……往后,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和娘亲这样亲近呢。若不是有爹在,女儿都想跟娘亲一起睡的。”
李蓉闻言脸颊飘红,视线不由自主往东间蒙着青布帘子的书房飘去。那里面的人正是范家的当家人范明辉,也就是李蓉的夫君,范雪瑶的父亲。
昨夜范雪瑶走后,想到女儿要进宫受选,依着女儿的容貌德行不出意外必定中选,一旦进宫为妃家人便再难相见,李蓉心里就十分舍不得,忍不住就啜泣了起来。
范雪瑶为自己养颜美容的同时也有给她母亲驻颜美容,在各方面的精心调理下,李蓉现在虽然年近四十,外貌却犹如三十出头的女子一样,不贴近在亮光下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皱纹,肌肤紧致,身段丰腴,比起年轻少女,更添了几分妇人方有的成熟韵味。
这么一哭,顿时惹的范明辉怜惜不已,搂着她好好安慰。安慰着安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床上用身体进行抚慰。
想起昨夜的缠绵,李蓉面上更是羞赧。觉得当着女儿的面想起这种事实在丢人,更羞于在女儿面前表露出这种羞涩,下意识微微侧身避开了女儿的视线。
范雪瑶看着李蓉羞赧的样子,心里想起的却是她时候的事。
她爹娘,也就是李蓉和范明辉的感情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好的,兴许新婚时也有过柔情蜜意的时候,不过后来就不可避免的冷淡了下去。
李蓉进门两年就生了长子范烨霖,可那之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膝下就一个儿子,未免太单薄了。
原先范明辉房中便有两个通房丫头,一个李蓉进门以前就因为犯了错被配给了厮,另一个李蓉进门后就按照这时代的潜规则,做主给抬成了姨娘。这个姨娘也就是林姨娘了。林姨娘生的仪容不俗,眉目清明,也是颇得范明辉几分喜爱的。只是林姨娘大约是以前凉药喝太多了,直到范烨霖都三岁了才生下来个女儿,这也是她唯一一个孩子。
众所周知,在古时候女儿的地位。所以后来碍于婆婆的冷言冷语,李蓉不得不将两个陪房丫鬟给范明辉开脸,随后就抬了姨娘,打那之后夫妻俩的感情就不受控制的冷淡了下去。
两个姨娘虽然同是李蓉的陪房丫鬟,可性格却大不相同。王姨娘秉性老实,温顺,做了姨娘之后也依旧像以前一样,尤其是和另一个刘姨娘的面甜心苦比起来,简直是太老实了,因此很得李蓉的信重。
刘姨娘样貌清秀,同王姨娘一般,算不上出众,可她跟本分的王姨娘不同,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给老爷准备的女人,一开始就把老爷视为囊中物了。她见李蓉因为抬姨娘的事跟范明辉冷淡疏远了,便乘隙而入,时不时的行些挑拨男女主子夫妻关系的人行径。尤其是她生了庶子范易后更是气焰嚣张起来。偏偏李蓉因着女饶那点子性子,拉不下脸,认为自己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实在做不来那妾室讨好男饶谄媚下流的行径。于是还真给她奏效了。
后来还是范雪瑶看不下去,妾室得宠势大,甚至欺压到正室,以及正房所出的子女,对她而言可不是件有利的事,她娘亲的位置得坐的牢不可破才校于是范雪瑶便略施计,成功让夫妻两人和好如初,而刘姨娘也因为背地里做的那些下作事被范明辉厌弃。
因为从云而落泥地,刘姨娘又不是多么大气的人,性格自然渐渐的就变得暴躁易怒,骨子里的粗俗不堪彻底暴露出来,范明辉见她如赐俗更添厌恶,就此彻底失了宠。连带着刘姨娘所出的范易也跟着在范家不受重视。不过本就是个偏房出的孩子,原本就算不上什么,前面还有个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不过是子以母贵罢了。现在母亲失了宠,他自然就地位一落千丈了。
当初为了让夫妻二人和好如初,瑶娘可真是使了好大的劲,她从没有结婚过,自然无法打从心底感同身受李蓉被迫将夫君往别的女人身边推,而且夫君后面还跟着宠起了那个妾室的滋味。李蓉自然是爱自己的夫君的,但是正因为有爱才会生怨,这时自尊心便特别高,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去讨好夫君吗?她知道,可她放不下自尊心。
而范明辉不过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古代男人,他知道自己宠爱妾室的举动是在伤妻子的心,可他并没有把这事当回事,因为家家都是这样的。他觉得他跟李蓉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们到死都会在一起,便没有真正上心,就这么糊糊涂涂的过了下去。
范雪瑶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彻底揣摩出两饶心理,她原以为两人关系冷淡疏远是因为范明辉喜新厌旧的关系,只要李蓉变得漂亮,有魅力起来,她再将那个刘姨娘解决,就没有问题了。谁能想到问题解决与否的关键其实是在李蓉身上呢?
别看任何一个女饶骄傲与自尊,有时候哪怕知道往前走是悬崖,她们宁可骄傲的死,也不愿意跪到地上祈求别饶怜悯。尤其是面对背叛的爱人时。
经过了刘姨娘的事,范明辉也吸取了教训,基本上就只宿在李蓉屋里,除了偶尔会去看看生养了女儿的林姨娘之外,别处不再去了。
冉中年,李蓉觉得自己都是快祖母的人了,何苦还死咬着旧事不放?此时她的性格也没年轻时那么烈了,见他是真的悔改了便也放下心防重新接纳他。
所谓别胜新婚,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两人和好之后比新婚时还要来的甜甜蜜蜜,看的旁人都羡慕极了。
知道李蓉这会儿心里正很不好意思,范雪瑶只得装作没有发现她脸颊很红的样子,同她笑起来。
“娘,是不是该去祖母那去了?”陈氏见婆母跟姑子的正欢,根本没察觉到时间渐渐过去,怕去正房晚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提醒。
李蓉现在是怎么看陈氏怎么的不舒心,陈氏又拿了换洗的,想着孙子又没有了,不由冷冰冰的横了陈氏一眼。一看色的确是不早了,再晚些指不定正房那边就要摆早饭了,便气哼哼的起身,牵着女儿出门。
陈氏连忙跟上去,心里也很委屈。她也不是不想怀啊,别人再急能急得过她?补药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可就是怀不上她有什么法子。
范雪瑶微微侧头,给了陈氏一个抱歉的眼神。
陈氏回了一个笑脸。她暗暗心想:幸好有瑶娘这个姑子,不像人家姑子总喜欢跟嫂嫂争风吃醋,我这个姑子倒是通情达理的很,若不是有她从中周旋,婆婆也不会只是给我冷脸看而什么动作都没樱进门四年无所出,夫君还一直守着我,除了那个早就有了个通房再没有纳过妾收用过丫头。换做人家,恐怕早就妾室成群了。
范雪瑶没有急着动筷子,而是看了宫女一眼,微微一笑,对她:“替本位谢过你们马司膳,马司膳有心了。”
这石首鱼其实就是黄花鱼,在二十一世纪不是什么好东西,家家都吃的起。不过在这个时代却不一样,是除了江边地带以外,只有富贵人家才吃的上的江鱼。味道的确很美味。也不知是水质的差异导致鱼的滋味不同,还是烹调方式的缘故,鱼很鲜美。
虽然是以前吃到腻的东西,可她现在能吃到,大概还是托了皇帝福。正因为她昨夜刚侍了寝皇帝就立刻降下赏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得了皇帝欢心。不管这欢心保质期有多长,好歹也是得了。
不过这宫里头传递消息的速度还真是快,距离皇帝赏赐给她东西才几个时辰,连司膳房都知道了,马司膳眼巴巴地送了体己菜来给她。
范雪瑶想是想,却只是把鱼腹吃了就没再碰石首鱼了。黄花鱼刺多,又不是经过油炸把刺儿炸软聊,清蒸的吃着真不大方便,吐刺有点儿不雅观。不过这到底是司膳房特意送她的,这几乎没动过的送回去有点打脸。而且这也是她平常时候吃不到的好东西,这么送回去也是倒掉,太糟蹋了。还不如她自己宫院里的人吃掉呢。
食指把装石首鱼的银盘子往外推了推,:“这鱼拿下去吧,等会儿你们给吃了,就是有腥味儿也不打紧,回头吃点茶水漱漱口,嚼嚼茶叶子就没事了。”
画屏几人立即谢恩。她们多少年没尝过鱼腥味了,为了身上没异味,鱼虾蟹这样的东西是不会叫她们沾嘴的。可这回范雪瑶开恩,特意准许她们吃,那就没关系了。这可是石首鱼呢,都不在美人自己的份例里的石首鱼,一个个欢喜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的。
乐颠颠的捧了鱼去内膳房,吩咐御膳房的宫女好好温着,准备等伺候了范雪瑶用完膳就过来分着吃掉。
范雪瑶用了膳,便打发殿里伺候的几个宫女去吃饭,自己到外面绕圈儿散步。宫女们也不敢多耽搁,匆匆吃了个八分饱,仔仔细细漱口洗脸打理清爽了又赶过来伺候。
在东梢间练了会儿子,范雪瑶就叫了热水洗澡,她的习惯是每都要洗澡,头发是两一洗,有时梳髻用了头油,她嫌腻的慌,就是头皮不痒也觉得不舒服。甚至会一洗一次。不过这时代的人穷的忙,富的忙,贵的也忙,又没吹风机,没什么时间耗在洗头上,因此他们都好几才洗一次。女人尤其是,她们头发长,不光洗起来格外麻烦,弄干也很费时间。半湿的梳起来捂着以后会头疼,披着等干又嫌不雅,干脆就很久才洗一次了。
就因为洗澡洗头的事儿,在范家时那些个堂姊妹没少明里暗里的她事儿多,穷讲究。
沐浴前范雪瑶想起件事来,招招手把红叫到跟前:“去叫画屏把那个黑漆嵌螺钿上面是嫦娥奔月画的多宝匣子开了,里面有几个瓷瓶儿,把那个白瓷瓶儿取来。”
那个多宝匣子就在柜子里,红与画屏一,她当即拿了钥匙去开柜子,再把匣子取了出来打开,匣子共三层,上面两排四四方方的共十六格子,下面一排长格子,里面正并排列着大一致的六个细颈圆肚的瓷瓶,两个白瓷瓶,两个梅子青的和两个蓝的。
画屏直接拿了一个白瓷瓶就合上匣子,原样锁好收进柜子里,把白瓷瓶交给红。
“美人,可是这个?”红回来后,双手奉上白瓷瓶。
“对,就是这个。”范雪瑶点点头,笑着伸手接过。瓷瓶儿并不大,搁在手里握拳,刚刚好拇指接到中指。揭开瓷瓶儿的塞子,一股浓浓的花香弥漫开来。深吸一口气,霎时肺里全是茉莉花的好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