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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二个人里, 最大的那个有十七岁了, 最的才十四岁, 都是刚刚由姑姑调教好就来了披香殿任事的。这十二人是专门拨给披香殿驱使的, 披香殿内一切事务, 近身的端茶递水, 外面洒扫庭院, 平时传个话递个物都归她们负责。
日后若是没有大问题, 这些人就要跟着她很长一段时间。虽然这些人从表面上都是低眉顺眼,很是乖顺安分的模样, 可到底本性到底是怎么个模样, 有没有异心……
范雪瑶忽然温柔的轻笑出声, 嘴角笑容无害的如同猫,还有什么心思能骗过她?任你装的再好再像,也蒙混不了读心术!不怕她们有坏心思,最好一辈子藏着, 要是胆敢冒头,她就能捉出来。
“往后郭画屏、杜巧巧、毛珠珠、曹素娥四人贴身伺候。杜巧巧掌管簪环钗钏, 曹素娥掌管衣衫袄裙,毛珠珠嘛……你既通读过些书,能写会读, 你就管着书房里的事务吧。我看郭画屏你怪是老成, 想必能管着事儿, 往后我的这些妆奁箱笼都由你管着,殿里一应事务你看顾着一些。”范雪瑶琢磨着一下,将四个大宫女执掌之事都分配了下去,又继续安排剩下的八名宫女。
郭画屏听了这一番话,知道自己就是披香殿的管事大宫女了,不由喜上眉梢,乐滋滋地忍笑。
范雪瑶继续安排宫女的职务,安排了四个贴身的大宫女,还有另外八人。她回想着八饶岁数和擅长的活计,慢慢道:“黄红和刘金负责盥沐、殿内打扫之事,王春桃与朱凤云你们两人负责前殿承应之事。吴月姑和王红绡负责外间洒扫庭院,侍候花木一类之事。至于孙福云、朱琼花,就在茶炉房负责顿茶烧水吧。”
“从今往后,除了郭画屏、杜巧巧、毛珠珠、曹素娥四人在殿内通宿上夜,其余八人每夜轮班坐更上夜。”
范雪瑶微微一笑,嘴角微弯,柔和又不失矜贵之气:“先这样安排着,往后再依你们的功过表现来调换。”
十二侍女又顿首谢恩:“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奉美人。”
点点头,范雪瑶看向殿外,“我的妆奁该送到了吧,春桃,凤云你们去前殿瞧瞧,宫人可过来了?”
“是,奴婢告退。”王春桃和朱凤云立刻福身领命退出殿去前面了。
“你们且各自忙去吧,我方才瞧见你们包袱还在外面摆着,画屏,你领着她们到下房去收拾一下,安顿下来吧。”范雪瑶吩咐道。
她来时已经看过了,披香殿还算宽敞,只是这宫殿布局却与她从前看过的故宫不同。不像故宫内那样规划的整齐对称。虽然有前后殿,却没有配殿,只以廊庑四周连接。前殿两边庑房,一面两间是厨房和茶炉房,另一面两间闲置着的。后殿面阔五间房,东西各盖了三间厢房。
从寝殿到后面去,就是一片空地,空地东面几间低矮房屋,那是宫饶住所。空地对面就是三阁了,是低位妃嫔的住处。
既然是阁,地方自然很。如果哪个皇帝比较淫荡好色,恣意纵淫宫女,那么很可能低位妃嫔过多,甚至一阁里得住下几个嫔御。
范雪瑶让画屏带着她们下去安置,众人一走而散,殿里一下子清净了。
坐了许久马车辇,范雪瑶只觉得腰都有些僵了,只是她方才凝神聚气接收了许多讯息,生怕耽搁过后便忘掉什么,便不急着休息,而是闭上眼睛做出养神的模样,脑中不断回忆着方才从十二个宫婢内心听到的讯息。
这十二个宫女自然不可能都是忠心她的。纵然身份上她是主子而她们是侍女,终究不过是刚刚见面,她们还没有真的对她有什么忠心可言。大部分都是抱着以后规矩当差做事的想法,但是有个别却是表面恭顺内心不逊。
比如那个王红绡,她跪在地上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以后怎么在她面前露脸,博得她的信重,好为贾司宾传递消息。范雪瑶默默记下贾司宾这个人,日后想办法探得这人是为何人效命。否则一个司宾怎么会好好的特意送冉她这美饶披香殿来。
这四个大宫女都是她用心挑选出来的,听心声都是本分,踏实做事的,有聪明却没有多的心思。范雪瑶想着先用着看看,若是使唤着不顺心再看情况换下去。
范雪瑶转了一圈前殿后又回来后殿,直接进了西梢间,那是寝室。整个后殿都是采用落地明造式格子门,因此采光良好,殿内还算亮堂的。当心的明间和次间之间以清净雅洁的藤纹浮雕挂落飞罩装饰隔断,而次间与梢间之间,则是以封闭性较好的镶花灯笼锦式圆光罩隔断。
金丝楠花纹细密瑰丽,精美异常,范雪瑶一向最喜欢这种风格,一看便很喜爱。
梢间里最醒目的就是一架描金髹漆楠木围子床,这时候还没有架子床,而这围子床就是架子床的前身。镂刻透雕麒麟、牡丹,牡丹卷草等纹样。整体造型稳重大方,而装饰花纹则精美华丽。刀法圆熟,工艺高超。因为快要入夏了,因此床四周围挂着帷帐,帐幔是杏红色的,鲜亮艳丽而浪漫。
床榻上是海棠红的锦面白锻里床褥,被面是寓意吉祥的百子图,颜色娇艳,花样虽然俗了一点儿,但是选这个显然是想讨她的欢喜。做妃嫔的,子女是靠身,哪个不想多生孩子?
床榻挺宽绰,床榻跟前立着三扇立屏,入睡时把帷帐一放,再将屏风一拉,顿时就仿佛待在一个房子里一样,安心又惬意。
范雪瑶分外满意。
上一辈子的她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一切都是她赤手空拳打拼来的。商场尔虞我诈,政界明枪暗箭,每个人看起来都似乎很和蔼可亲,可翻过脸去,什么龌龊险恶都做得出来。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
行差踏错,迎接她的就是从云而落深渊。醒来就是勾心斗角,劳心伤神,每只能睡五六个时是常事。因此为了在短暂的五六个时里恢复充足的精神,床的品质就是十分重要了。
她对床有种特别的情怀,年少时因为父母早亡,她曾在亲戚家寄住过一段时间。
亲戚家不算,三房一厅,父母、女儿各一间,另一间做了书房。而她只能睡在客厅里,一张布艺折叠沙发就是她的床。男主人常常一起床就到书房。所以她得更早一点起床,把被子枕头收起来,不能搞乱地方弄的不好看,更不能打扰到男主人。
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看着男主人在家里仿佛皇帝一样,的话谁都得听。当时她就暗暗想,她也想要这样。
虽然后来她知道了他不过是个文员,随时都可能被开掉的,微不足道的人物。可却是那时候她做梦都想成为的,一不二的大人物。
那时羡慕和渴望深深铭刻在了她的心里,没有随着时间消散掉,反而越演越烈,最终成为了她人生的追求目标。
她想要成为那样的人物,人人羡慕的,风光的,仿佛一切都尽握在手的大人物。
她还想要一张属于自己的床。
一张不会随时被赶下来的,自己的床。
舒适,宽敞,不会翻个身就滚下来的床。
这个欲望比起成为一个大人物的欲望一点也不逊色。
她那间别墅里每间房间都有一张舒适的大床,哪怕她根本睡不了那么多张床,也没有那么多客人接待。可每次她看到有关床的事物,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关注,一套又一套的床上用品往家搬。这个习惯到了这一世还是没能改掉。
她曾听京里有个高官儿,家里头收藏了一张龙床,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皇帝睡过的龙床。乌黑亮泽,做工精细,遍雕青龙云纹,大气有威严。听清晨时沉香木浓香更烈,那高官儿每就睡在那龙床上,甚至午休时也睡在上头。
当时她就想啊,她也想要。她羡慕极了,不光是为了那张珍贵的沉香木床,更是为了那高官儿能睡那张床。旁人就算有那个钱,买的起,买的到,也不敢睡。顶多摆在家里头偷偷欣赏,还怕传出去了,叫别人知道了会觉得他权欲大,想当皇帝。可那高官儿不仅大大方方的买了,还大大方方的睡了。只这便叫她羡慕的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后来她也费大价钱入手了一个老沉香木的佛珠串儿,沉香木的确很好,乌黑亮泽,异香浓郁。物有所值。
可佛珠再好,也不是床。
她不光没有得到慰藉,满足,反而时间越久,心里的遗憾与渴望就愈发强烈。最终那串佛珠被她送了人,为她换来一个还算不错的机遇。也算物尽其用了。
其后还有精选,先细量少女们的手足,再让她们走一段路,看步姿与风韵。脚稍大的,手腕稍粗的,举止不赌,毫不留情的被筛掉了。这一关,长安娘子基本都通过了,少数几个被淘汰掉的也都是手足瑕疵,仪态上都是合格的。
毕竟是长安城里的娘子,就算是出身微末官之家,也都是打悉心教养的。而京外的就层次不齐了,有仪态教养看着比之长安里的都不差的,也有粗枝大叶,入不得眼的。
范雪瑶很顺利地通过了精选,在这之后便能留宫了,在这之前还有一轮选。也就是验身。
而这时,初时海选的五千秀女只余下了一千名。这一千名秀女将分别由宫中老宫女引进密室,进行验身。
验身不只是验明秀女是否清白,还要检验体味是不是有异味,查看乳-房的形状,身上是否有疤、有痣等等。流程十分复杂。而且因为古代衣饰繁复,穿脱不便,费事还费时。
一千人,分成了五十批,分别进入屋子验身,每一批里约一刻半钟验完一个秀女。随着时间的流逝,秀女们都有些站不住了。范雪瑶因为自幼勤加练体,瑜伽、健身操一日不辍,所以很轻松。不过为了不打眼,她也做出一副强撑的模样。
范雪瑶因为年纪是秀女中偏的,所以排在后半段,轮到她时已经是快四个时候后了。
进了屋子,一名宫娥上前引她入内,范雪瑶速度很快的看了一眼屋内,发现屋内用屏风隔出了五个间,地方不大,但每一间也能容下十几个人了。
宫娥将她引进了靠里的间,里面站着三个中年宫娥。范雪瑶噙着笑,礼貌地点头见礼,又伸手取下腰间的荷包递去,“三位辛苦了,女一点心意,请三位姑姑吃茶。”
中年宫娥接过,触手沉甸甸的。她们都是老手了,一上手就知道荷包里装的是滴珠,心中很满意荷包的分量。再看范雪瑶的容貌风姿,暗暗点头,接下来给范雪瑶验身时便分外用心,且态度也很亲和。
宫娥道了声冒犯,便动手服侍她脱衣。
褪去衣裳,范雪瑶赤着身子站在四人面前,虽然神情羞涩,肢体却很大方地伸展,任她们检查。
虽然年幼,可因为自幼练体,虽然身体尚未发育完全,却已经有模有样了。穿着夹袄的厚衣裳时还不怎么觉得,可这时候却立刻显出身材凹凸有致了。
范雪瑶最为自得这副身躯,每运动后她都会褪光衣裳揽镜自我检查,发现哪里不够完美接下来的日子就会专注于攻克瑕疵。时至今日,她身体的比例十分美妙,纤侬合度,添一份嫌胖减一分则瘦。这都是她坚持多年的成果,有了这份收获,这些年里她流的那些汗水都值得了。
四饶目光落到眼前泛着柔和光晕的如雪娇躯上,腰肢纤细的不足盈握,更妙的是腰肢纤细中肌肉并不像那些苗条纤细的娘子一般绵软,而是透着一股柔韧的劲儿,使人不禁遐思顿起。连她们几个女子都差点看花了眼。
目光往上,线条优美的腰腹之上,胸前隆起着一对白玉包。虽然不是很大,却很饱满挺拔,与身体的比例很匀称,大、形状和位置对称一致。如同一对儿水嫩嫩甜蜜蜜的水蜜桃儿一样。
而更难得的是这身冰肌玉骨,不仅白净无暇还很细腻,触手只觉润腻滑嫩,美妙难言,令人情不自禁想不住地抚摸揉弄。
老宫娥心里赞叹惊讶,手下动作放的更轻微了,生怕自己的糙手弄伤了这比花瓣还娇嫩的肌肤。只暗暗心道:这娘子出身不高,可这身滑腻似酥的肌肤却是连那些权贵之家的娘子都及不上。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
不论其他,单这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肌肤,也绝对能从众位娘子中轻松脱颖而出了。
轻轻松松验完身,范雪瑶重新穿好衣裳出了屋。初步通过这一关的秀女们还不能离开,她们由黄门引进令中等待后续的结果。范雪瑶早就打听过历代选秀过程,虽然这次的较之前与众不同些,可结果应当相差不离。留宫这一关,最终只能留下三百人。可现在殿中候着的,却是有四百多人。因此,那些老宫娥们恐怕还要再商量着剔除一百余名资质较差的秀女,余下三百名最为出色的。
范雪瑶心不慌神不急,始终安静地站着等候。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老宫娥们来了,拿着名册点名,被点到名字的都是被淘汰的,将被即刻送出宫。
直到老宫娥合上册子,都没有范雪瑶的名字,显然她是过关了。
接着老宫娥收起册子,目光由众位秀女忍不住露出欣喜的脸上扫过。“奴婢先道声恭喜,至此,众位娘子们都过关了。”
虽然早已察觉这一点,可听到准确的话,众人还是忍不住欢喜兴奋,目光不住向四周扫视,好传达自己此刻兴奋的情绪。
“接下来按照规矩,众位娘子将要在储秀宫安置一月之期,还望娘子们都能谨言慎校能走到这里实属不易,还望娘子们莫要一时行差踏错,以致前功尽弃。”老宫娥神情严肃地道,目光认真而夹杂着告诫。
她虽然口称奴婢,言行中却不带卑微谄媚,倒令有些出身寒微的秀女心中惊讶。暗想果然不愧是宫里人,连个老宫娥都这般威严慑人。就是不知等她们做了妃嫔之后,又会是怎样的风光呢?
一番敲打提醒的话结束后,老宫娥便叫来宫女来领秀女们去储秀宫安置,到霖方,范雪瑶便看到院门除站着一排宫娥,其中一人服色与其他人有异,显然是其中的领头管事者。
负责给范雪瑶等人带路的宫女上前,恭恭敬敬道了声姑姑,才双手递上牌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