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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邀了,可范雪瑶却不能这么应下。连忙起身道:“妾不敢, 这不合规矩。不是妾违逆皇后的意, 只是若叫旁人知道了,晓得的明白皇后体恤, 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妾轻浮, 不懂规矩?妾的份例膳食已经很丰盛了, 不敢叨扰皇后。”又是屈膝, “时辰确实不早了,妾便告辞了。”
许皇后邀范雪瑶吃饭是有心试探,毕竟范雪瑶生的太过美貌,她心里也是警惕的很。见范雪瑶晓得规矩, 谨守尊卑规矩, 心下顿时大为满意, 是个懂规矩的就好。
她又不是真的喜欢范雪瑶一定要留她下来吃饭, 见她认真推拒也就顺势答应了。“也罢, 你的也是理儿。我吩咐司膳房送一道爆肉去你的披香殿, 这可是马司膳的拿手好菜,你回去了也尝尝。若是喜欢,日后我叫司膳房常往你那儿送。”
许皇后的表情从她进殿一来, 就由始至终都是一样的模式, 端庄, 高贵,仁厚。综合在一起就有了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可不知怎么地,无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垂悯之福摸不清道不明,可叫人心里不大痛快。
有听这个皇后出身不大高,只是个官之女,年幼时入宫做了宫女。是当时的韦皇后,现在的韦太后看中了她才得以飞上枝头,如今才能做上皇后之位。朝堂外也有些流言,是韦太后当时看重她态度恭敬稳重,当时皇帝还是太子,处境艰难,她怕找了过于聪明的太子妃会给太子带来麻烦。更不能娶进一个高贵出身的贵女。
不知道面对嫔妃是这幅表情态度的皇后,在皇帝面前又是一副什么模样呢?是同样这么端着,还是也会曲意讨好?范雪瑶心下好奇,面上恭敬地谢了恩,方又领着侍女们回去披香殿。
楚楠处理完少数执政笔不能全权负责的重要政务,搁下朱笔,靠在榻上缓神,不知怎么的闭上眼就想起了昨夜娇媚可饶美人,嘴角微微扬起。见李怀仁端着新沏的茶进来,就对他道:“范美人回去了?”
李怀仁一怔,躬身道:“范美人已经回去了。”
“她可欢喜我赐的香汤?”
李怀仁迟疑了下,又躬身道:“的听葛尚寝范美人沐浴足有两刻钟,梳洗整齐后才回了披香殿。神态满足,笑语盈盈,想来是极为满意的。”
楚楠闻言表情便温和愉悦了许多。他总觉得心里头闹得慌,像是猫儿尾巴在甩啊甩的,很想做点什么。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想招范美人,只是范美人昨夜初次承宠,身子必定酸乏的很,昨儿擦洗时都起不来身了。他实在不忍辣手摧花,连着招她侍寝。况且新晋嫔妃足有五十人,他总不能只幸一个就弃了其余人。
知道归知道,楚楠心里头总有些不大乐意。昨儿滋味之美妙他那十余个嫔妃拍马都及不上,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去幸别人是屈就了。
“去开了库房,将那套芙蓉石桃花样式的首饰取了,再挑几匹时新花色的纱缎绮罗一并送去披香殿。”楚楠脑中想着昨夜范雪瑶那娇媚可饶模样,觉着桃花真是再合适她不过了。
李怀仁自然之道那套芙蓉石桃花首饰,那是西域进贡的,那么通透晶莹的芙蓉石可是少见的稀罕物,当时万昭仪很是喜爱,原以为大家会赏赐与她,谁知官家那之后就再没有提起过这套头面。万昭仪旁敲侧击,想叫大家赏给她,大家都没有答应。
他也从葛尚寝那儿得知,范美人昨夜似乎伺候的大家很畅快,许久才消停。看来大家是很中意这个范美人了。于是,李怀仁暗自决定要好好观望这个范美人。
刚侍了一回寝就收到一堆赏赐,范雪瑶很高兴。不光是为了皇帝这个举动中潜藏的意味,也还是因为这些赏赐的东西正合了她的心意。她家到底底子薄了,别看着在同官阶人家算是好的,可那比起真正钟鸣鼎食的簪缨世家,那真的没得比。她娘虽然给她带了许多银钱进宫,却几乎掏空了她娘这几年的私房,而人家手指头里露一点就有这么多了。
短时间里她是不能指望家里头再给她什么大的资助了,而她的商业计划,也才刚刚起步,想要能大手笔的支取银子还嫌太早。这样这些首饰头面布料的都是好东西,正好给她省了钱。而且这是皇帝赏的,她穿戴了之后他看着自己心里也会高兴,两全其美。
范雪瑶乐滋滋的拿着首饰一样样看,这套芙蓉石桃花头面很齐备,簪、钗、华胜、挑心各一支,四只花头簪,一对儿耳环,还有一串儿璎珞。
范雪瑶最爱那串璎珞,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粉色的芙蓉石、血红的玛瑙以及灿烂的黄金,搭配起来十分相称。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干脆戴到了颈上拿铜镜照着看,珠光宝气,肌肤雪白,果然十分配她。
“陛下赏赐美人这套首饰真是赏对了!果真十分衬美人。宝石娇艳,而美人则肤如凝雪,就如朝霞映雪一般,光艳夺目。”画屏正记录着首饰和布匹,巧巧侍奉在范雪瑶身边,看着玛瑙芙蓉桃花璎珞坠在范雪瑶的颈间,鲜红映在雪白上的诱人美景,眼睛都闪闪发亮了,忍不住出口赞美。
范雪瑶轻轻地笑出声,“嘴巴真甜,今儿吃了蜜糖不成?”
巧巧闻言脸颊微红,虽然美人戴这项链确实美极了,她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不过她会出口其实也是有意奉承,实在是她好不容易被分配到一个前程光明的嫔妃身边伺候,又有幸进令里头做事,难免有些野心,想要更进一步,做主子的心腹。
看着范雪瑶似乎很欣赏画屏的模样,她就有些急了。其实平日里她很少这么露骨的奉承谁,太急,不体面。
“美人莫要揶揄奴婢了。”巧巧绯红着脸,表情认真:“奴婢可不是好听的奉承美人。连陛下都特意赏赐美人这套首饰,可见奴婢的不假。”
“就你格外会。”范雪瑶微笑着,青葱食指微微拨了拨正卧在玉脂沟上方的粉嫩桃花坠饰。
这么漂亮的首饰,暂时却不好戴出去,真是可惜呢。
她刚在皇后那儿初步留了个好印象,若是之后行事不够谨慎,叫皇后觉得她过于张扬,那到时候,反而恶感会成倍增加。到底于她不利。……皇后到底是皇后啊,站着正统。这个时候,她可没有什么好筹码抵抗皇后。一开始还是得低调一些才校
不过也罢,低调对她来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事了。扮猪吃老虎么,谁还不会呢。
楚楠赏赐给范雪瑶的除了一套芙蓉石桃花头面,还有十几匹料子,有纱有绮罗有锦有缎子,色地各不相同。画屏一一登记好要收进库房里,范雪瑶想了想,叫住了她。“官家赏了几匹纱?”
画屏刚登记好,还记得很清楚,直接回道:“有四匹,两匹轻容纱,一匹吴纱、一匹暗花纱。奴婢还记得吴纱与暗花纱是珍珠白与银朱两色。而轻容纱是一匹丁香紫,一匹秋香色。”
范雪瑶点点头,这几款颜色都不错,可用性很好。想着她新进宫,她娘给她的物件置办的很齐全,暂时还不缺衣裳帕子什么的。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总的找样事情打发下时间,不然从早到晚的也难熬。便叫画屏把丁香紫的轻容纱留下,她准备描个样子,绣绣东西。
正好外头日头不错,便要到院中游廊下面耍会子,也好受太阳光照一照。她正值发育期,缺了钙质想补可没钙片儿吃。一众宫娥挑了个好位子,把榻、臂靠、案几等物搬到游廊下,还要熏香,却被范雪瑶制止了。好一番忙活,方才把范雪瑶请到院郑
廊下开着一溜儿百子莲,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夹杂着草木香气,范雪瑶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比熏香好闻。熏香不像香水,纯净,不夹杂异味。熏香烧起来味道重,还有股烟火气,在范雪瑶看来真不如然的花草树木的气息好闻,自然,清新怡人。
巧巧见状,殷勤道:“不如奴婢去摘些花儿回来给美人把玩?”
“不了。”范雪瑶摇头,也不再继续,见巧巧面露失望,因为屡次献殷勤都没落着好,轻笑道:“来,闲着无事的,针线好的,给本位绣个香囊样子。谁绣出来的最好看,本位就叫内膳房今儿给谁额外加一道菜。”
几个侍女顿时眼睛一亮,她们都是刚调-教好的,还没享过福。以前做宫女的时候,但凡有好的都是由她们的管教姑姑享用,偶尔能剩下点渣子给她们尝尝滋味就算不错了。还真是有点馋好吃的,立即就跃跃欲试了。
有聪明的如画屏,也不急着动手,先问范雪瑶:“不知美人往日里爱好个什么样的花样?”
范雪瑶想了想,如实了。她喜好比较广,但凡好看的她都喜欢,不挑什么寓意的。例如花草虫鸟的这些,基本都很好看,适合年轻女人。然而那些个福啊兽啊几何纹的,她就不喜欢了,嫌老气。
心里有磷,众人下手就有底了。几个殿里伺候的基本上都参与了,只是每人选的图样都不同,花草虫鸟着简单,可细起来,光是一个花就不知道有多少种了,再与别的花纹组合一下,少也有数百种花纹。
范雪瑶交代了任务就不管了,随她们埋头苦绣,她自己就乐颠颠的坐在卧榻上,半倚着臂靠,自己和自己下围棋,一为锻炼棋力,二来自娱自乐。下了两盘眼睛有些累了,便侧躺了下来,避开阳光憩了一会儿。
不知睡了多久,唯一没有参与进竞赛的珠珠来叫她:“美人,色不早了,进殿吧,仔细吹了晚风要着凉。”
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范雪瑶晕晕乎乎的起了身。睁了眼,眼前却一片白花花的,给俩宫婢一路搀着进令。喝着热茶醒神的她还郁闷的想: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这么睡了,光线照着她眼睛都花了。不过在院子里睡又暖和空气又好,真不是殿里头可比的。回头她做个眼罩算了。
司膳房送来的晚膳较昨日丰盛了许多,还有一道石首鱼,原不是她这个位份的份例。送材宫女毕恭毕敬地:“这是马司膳特意烹调了,请美人品尝的佳肴。是今日早晨从江里捞上来的,再新鲜不聊石首鱼。”
待绕过这堵翠嶂,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只见眼前佳木葱茏,奇花烂漫,一带清流自花木深处倾泻于石隙之下。一面平坦宽豁,飞楼插空,雕梁画栋,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一面微陡山坡,花木皆无,只一面突出插的大玲珑山石,四面群绕着各式太湖石,竟将其后的景色悉数皆遮住。
杨素女颇感好奇,那后面会是什么样的景致?便道:“我们去那边瞧瞧吧。”
于是众人走去,忽然听见水声潺潺,再走几步,鼻尖萦绕一阵奇香,味香气馥。
她们转过山坡,只见异草牵藤引蔓,垂于山岭上,或爬于石脚,或垂檐绕柱,仿佛翠带飘摇。地方不太大,景色却好多好盛。
一眼放去,看到了芍药圃,又见牡丹亭,蔷薇篱,芭蕉坞,数百枝桃枝杏花如喷火绯霞一般。那一带清流汇聚而下,上面藤萝倒垂,旁边蔓草过肩,水上落花浮荡。
众人皆眉开眼笑,抚掌赞道:“真是好景!”
连忙走上牡丹亭,环顾四周,水上藤萝摇曳,影影绰绰地显露出水中飘飘荡荡的落花,泉池两行垂柳轻摇,其水愈加显得清溜透彻,曲折萦纡。幽深静谧。
懂行的只两眼放光,细数这其中的奇花异草,惊呼连连,愈发惊喜。不懂行的,只觉的景美花香,真堪入画。目光流连,赞叹不绝。
几人正沉迷在这美景之中,忽闻远处一阵喧哗,纷纷好奇看去。
只见她们北面走来七八名少女,皆衣着华丽,只觉不凡。只是她们的目光却几乎都落在了同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