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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是官家登基后才开始掌管官家的燕寝及嫔妃进御之事,不过也有三年了,她一直以为官家是个淡于女色的皇帝,没想到今儿官家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了意料。看来不是官家淡于女色, 而是以往的嫔妃品质不够好, 叫官家提不起兴致。这不,一碰到了范美人这般姿国色的美人,官家不就生龙活虎了吗?
葛尚寝心里乐腾腾的, 官家有个中意的嫔妃是个好事,宫里数年不传好消息,太后急, 她们这些女官也跟着发愁。不过愁也没办法, 官家一个月只会招幸嫔御十数左右的样子,行那事的时候也寡淡的很, 约莫两刻钟就叫水了。
碰到政务忙一点的时候,干脆就不叫伺候了。句不好听的, 真的就跟解决身体需求似的。
哪有寻常这个年岁男子的血气方刚的劲儿?
这种情况下众位嫔妃们怀不上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只是官家都二十有五了膝下就两个公主, 总显得单薄了些,若是有个皇子总算有个挂念。这不, 这次礼聘就是太后三催四请的才的官家松口。太后私下里都嘱咐她好几次了, 要她看着哪些个嫔妃得官家的喜爱, 日后就多安排她们侍寝, 争取早日生下皇子。
范雪瑶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大亮了。
“美人起了?”
她刚坐起身不远处的宫女们就发现了,立刻拥簇过来服侍她起床。
范雪瑶毕竟是初次,又一连来了三回,饶是她以前再勤于练体操瑜伽腰腿也酸乏的很。脚一落地便像是面条儿一样软绵绵的往下一坠,又酸又软。幸好宫女扶的很稳,也没惊慌,稳当当的连扶带撑将她搀了起来。
“官家有吩咐,美人若是起了可以沐浴香汤之后再回披香殿。”葛尚寝得了范雪瑶醒聊消息,连忙赶了来,她身后两名宫女手上正捧着崭新的衣物。
范雪瑶想了想,欣然点头。不过是洗个澡罢了,没必要推拒,况且她也真的身体倦乏的很,昨夜完事后匆匆洗的澡只能是洗去一身的汗污,根本没能解乏。而且之后那色皇帝又拉着她来了一回。
能容纳三四人沐浴的宽敞髹漆大浴桶里盛着半桶豆蔻汤,香雾氤氲,芬芳馥郁。范雪瑶泡在热气腾腾的香汤里倚着靠背,美目半闭,享受的舒了口气。身后的两名宫女揉捏着她的玉肩,力道不轻不重,舒服的她直想哼哼。
不愧是伺候皇帝的宫女,这手艺比她的嫣然冷香还要好。真是叫人嫉妒,她怎的就又投了个女胎呢,若是投胎做了男人,兴许她也能搞个皇帝的位子来坐坐也不定呢。
笑啦,不管是起义还是谋朝篡位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她虽然有耐心,但是这样麻烦,还要看时地利人和的方法实在不合她心意。还不如做嫔妃,生个儿子日后做太后垂帘听政来的容易。兴许谋划的好了,时越了,她还能名正言顺登基为女皇呢!
半晌享受过后,范雪瑶重新梳好发髻穿上衣裳,怎么来的就又怎么给抬回了披香殿,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正正经经承过宠的美人了。并且看样子皇帝很满意她,不然也不会特意赐她香汤沐浴。虽然一个香汤对皇家来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一个皇帝能记着这种事,就算是不错的表现了。
辇在披香殿前停下,春桃和凤云就在宫门处引颈观望着,远远看到轿子过来,连忙回后殿叫来全部宫人,一众人早早的全都跪了下去。
殿里头洒扫一新,甚至内膳房猜着范雪瑶承欢过后肯定会肚子饿,准备了一桌儿精细的食备着。一将范雪瑶迎进殿,画屏和巧巧就搀着她坐上榻,问:“美人,时辰还早。内膳房备了食,要不要在去中宫前摆了用上一些?”
范雪瑶正觉饿得慌,想叫些果腹的,点头道:“她们有心了。传吧。”
金、红拿着铜盆、铜壶、手巾、香脂、皂角等物在殿门进来,欲要伺候范雪瑶梳洗。范雪瑶不等她们到跟前便摆了摆手,“撤下去吧。本位在鸿宁殿那儿沐浴过了。”
此话一出,金、红顿时喜笑颜开,喜滋滋地:“官家待美人真好。”
沏了杯热茶过来的珠珠也是笑容满面,一面将茶端给范雪瑶,一面笑道:“奴婢从前还从未听有哪位嫔妃有这个待遇呢,要么是侍完寝就被抬回去,要么第二日一早就直接抬回去了。”
范雪瑶桃花眼一眯,身子微斜倚在臂靠上,那慵懒随性的美,令春光也为之黯淡。一颦一笑,不经意间流露出妩媚之态看的众人面红耳赤。怪不得只一夜连皇上都对美人另眼相待,这么美的女子连她们身为女子的都脸热心跳,谁能抗拒的了她的魅力?
对宫女们内心或艳羡或嫉妒的心声置若未闻,范雪瑶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珠珠没有撒谎,之前侍寝的嫔妃都是侍寝完毕就被抬回去,要么是第二一早被抬回去,似乎没有例外的。不过珠珠有句话没有出口,那就是除了皇后。
当今皇帝楚楠,似乎是个不太为女色所迷的男人,正常来嫔妃侍寝都是被抬去皇帝的寝宫,也有位份高,或者很受皇帝看重宠爱的,皇帝也会临幸她们的宫院。不过楚楠却跟以往的皇帝不大相同,他都是招幸嫔妃,唯有皇后是国母,所以他都是临幸皇后的寝宫。
范雪瑶一直将皇后视为大敌,毕竟皇后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占着先机。而她谋的是帝宠,基本上与皇后是生的势不两立的敌手。她母亲有诰命,曾入宫参与过各种皇室宴会,或是朝见一类的事。不过她娘诰命是最低的那阶,毕竟她爹官职不高。因此她娘李蓉不过是在很远很远的人群后见过皇后数面,只有大致印象。
她曾装作不经意问过她娘,无非是美貌端庄,仪态万方一类的。不过这种赞美的语言,其中恭维的性质占了一部分,到底有几分真实性也不准。唯有真切见上一面,交谈一番,她才能初步确定自己到底需要打起多少精神应对皇后。
眼下,这个机会就在眼前,等会儿她便要去皇后宫里行礼敬茶,到时候就能知道皇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了。
思索着,内膳房就将食送了过来,就是一盏四色蒸饼(馒头),一盏甘露饼,一盏四彩羹,配着一碟儿砌香樱桃。范雪瑶昨儿累坏了,胃口不是很好,正想吃些清淡的,这一桌不油腻的正好合了她的口味。
吃了两个蒸饼,又喝了几口羹,拣着酸甜的腌樱桃吃了,范雪瑶便摆摆手,示意撤下去。
“美人现在就去椒房殿那儿吗?”巧、香二婢服侍着她洗手净面,画屏适时奉上香茶,心翼翼地问道。
范雪瑶漱了口,吐出口中香茶,点点头:“服侍我梳头更衣吧。”
“不知美人今儿想梳个什么发髻?”画屏摸不准范雪瑶的喜好,只得事先问她。
想了想现今那些发型的样式,范雪瑶道:“梳个简单的随云髻吧,时辰不早了,莫要去晚了误了皇后用早膳。”
“是。”
梳好头,换好衣裳,范雪瑶一问时间,还算早,深深吸了口气,留下几人留守宫院就在其余宫婢的拥簇下往椒房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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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里皇后早就从彤史那知道了楚楠招幸邻一个新晋嫔妃的事,早就穿戴好在椒房殿候着新人来敬茶行礼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喝新饶茶,可是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不过她知道,身为皇帝,后宫是不可能不进新饶,她的丈夫比起由古至今的历代皇帝已经是好上百倍了。
范雪瑶进了椒房殿,只觉得满间麝兰馥郁,殿中随侍着十几个戴花冠、穿蓝提花缎圆领袍的宫女,见她进来纷纷行礼道万福。她先叫了起,上前几步,冲着上座盛装华服的年轻妇人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才在皇后的叫起下坐定。
许皇后约莫二十出头,中上姿色。梳着珠翠满头的高鬓宝髻,露出椭圆形的脸庞,白净皮肤,一双三角眼,眉毛被剃掉又用眉黛画成了又粗又长的广眉,红唇则点成时下流行的樱桃口。
范雪瑶见了,除去她欣赏不来的眉形不,许皇后别的都生的挺好的,就是眼睛不大好看。偏偏一个人俊不俊首先就看鼻子和一双眼,鼻子和眼睛生的不好看,别的再好也没用。她虽然是双眼皮,偏生眼睛,眼下还有眼袋,敷了脂粉都遮不住,整个人都不大精神的样子,平白显得老了几岁。就是不知是生如此,还是因为睡眠不足才会这样。
妆容都是时下流行的,看来许皇后也是个爱美之人。
在范雪瑶打量许皇后的时候,许皇后也在打量她。乍一看她便觉着这个范美人相貌委实美的很,她早就收到风声,这次礼聘入宫的嫔妃里有个范姓的娘子生的分外美丽,现在一瞧,果真是花容月貌。
打扮的倒不像这个岁数的娘子一般耀目,浅降色抹胸半掩半露在秋香色妆花缎对襟窄袖褙子里,露出半截豆绿罗裙。发髻上只簪了几枝翠花,插了一根碧玉雕花簪子,耳上缀着一套儿的碧玉耳坠子。
再细瞧下去,体态轻盈,身姿婀娜曼妙,且仪态万方,没有这个年岁的娘子的浮躁稚嫩,反倒有些高情逸态的意味,没有叫人不喜的清高,亦或是自傲。令她这个做为正妻的瞧见了也很难不喜,难怪官家会将这范美人留在鸿宁殿宿了一宿。
画屏就到殿外叫院子里头伺弄花木的红绡去传春桃到后面来,红绡立即去了,过了一会儿春桃就来了。
春桃身量,脸蛋儿圆,明明十六岁了,看着却似十三四岁似的,模样不大出挑,不过规矩倒是学得挺好的。进来了先给范雪瑶端端正正行礼,道万福金安。
范雪瑶也不故意折腾她,待她行完礼就叫她起来话。
“谢美人。”春桃又是屈膝下去,微微收着下颌,垂着眼睛。一举一动都透着恭敬的意味。
然后范雪瑶就把原先那话又问了一遍,春桃:“奴婢先前是跟着孟晴孟姑姑的,当时孟姑姑手底下管着十个宫女,在奴婢后面还有几名宫女,奴婢们趣味相投便结做了干亲,唤作姊妹。孟姑姑与王司设交情深厚,往来密常。恰逢姊妹们挂念奴婢,早上来送头绳和香皂,无意中提起这件事。”
字句淡然,似乎只是在描述很平淡的事一样,可语气里却透出淡淡的自得。不大明显,不过有心观察还是能瞧得出来的。到底是年轻气盛,规矩好不代表心智也足够成熟。不过她话里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只要不是缺心眼的都能听明白。
春桃这是故意通过红绡传消息给素娥,再通过素娥的嘴给她听,为的就是把自己的人脉关系透露给她。范雪瑶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果然人人都不可看,别看着春桃只是一个人物,还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可这消息来源恐怕比有些做主子的还要广。一个姑姑手底下管着几个宫女,宫女们还有自己交好的宫女,这么一散,是多大的情报网啊?第一手消息总是这些人先得知,等传到上面人耳里时,也不知道是第几手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