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连日来都是暖阳高照,很快就能让人忘记了不久之前才刚刚发生过的雪灾。
大街上往来的人们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对着今天的祭酒府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此时的祭酒府大门口挂着大红绸布,也换上了大红的灯笼。无论走到哪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浓浓的喜气。
“后日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了,从此以后你不再只是祭酒府的五姑娘了,还是淮阳王府的王妃。”
年望舒把自己拿来的添妆交给青桔归置好,坐在姜鹤念的面前,认真地叮嘱着一些琐事。
“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管着家中的琐事,对于管理这方面我倒是不担心。”
年望舒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向来聪慧,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也都发现了你比从前更加坚强,相信在一些小事情上,你一定能做得比我们更好。”
“我们唯一担心的,是你嫁到王府后会因为身份,跟着陆淮一起被人诟病。”
姜鹤念眉眼弯弯:“大嫂放心,就算是被诟病也都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这件事情迟早都会换风向的。”
“你倒是想得轻松!”孟茶央也抱着一个小匣子进来,随意把它放在了桌面上。
“喏,这些是我和你二哥给你的添妆。东西不多,你可别嫌少。”
“多谢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日后这个家,就得你们多辛苦了。”
一想起要分别,年望舒的眼眶就是一顿的温热。
“我嫁到这个家比茶央早一点,算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到如今的模样。大嫂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你将来的日子能事事得偿所愿,不要受委屈才好。”
孟茶央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心情也没有了一开始那么轻松了。
“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打紧,你只管回来,家里定能护住你的。”
姜鹤念吸了吸鼻子将二人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多谢两位嫂嫂。”
姑嫂三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贴心话,就见年望舒身边的丫鬟一脸为难地进来了。
“姑娘......”
年望舒眉心一皱:“莫不是王爷又来了?”
丫鬟点头:“王爷想进来见见姑娘,已经被两位公子拦住了。”
姜鹤念兄妹几人很早就没有了母亲,年望舒身为长嫂很自然就承担起了一些母亲才该去注意的事情。
“这王爷真是的,婚姻之事岂能这样儿戏?都说了大婚前三日,两人不能见面,他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不行,我得去前院拦着点!”
年望舒喃喃说着,急忙就往前院去了。
孟茶央噗嗤一笑,见姜鹤念满脸不解,才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觉得认识的时间越久,对淮阳王的认识就越发地和从前不同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权倾朝野、连陛下都要忌惮几分的人,京城中的官员,哪一个见到他有不害怕的?如此人物,竟然也有这般心急的时候。”
姜鹤念的心中挂满了甜蜜:“陆淮才二十岁,能拥有今日这样的名声非他所愿。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是这种赤诚之人,只是万般无奈才接受了世人的偏见。”
但是没有关系,未来的日子里,她总能找到机会为他赢得本就该拥有的尊敬和崇拜。
“你呀,人还没嫁过去呢,现在就急着替他说话了?”
这一整日下来,姜鹤念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归置礼物和嫁妆。
看着被大小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房间,她的心中万般不舍。
过两日,她就是陆淮的妻子了,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在这个家里了。
好在陆淮答应过她,她可以随时回来,这又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上了一点。
回想上一世,她也成过亲,和陆恒。
犹记得成亲前,她一直都处在不安、惶恐,甚至害怕的情绪当中,一直到了成亲的那一天,她都没有感受到过该有的喜悦。
如今,她又要成亲了。
这一次,是和她的意中人,陆淮。
把手摁在自己的心口处,姜鹤念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房内充满了紧张、兴奋、期待和喜悦。
重活一世,她不仅阻止了前世惨剧地再度发生,还阴差阳错地和陆淮交换了彼此的心意。
很快,他们就是携手共度一生的夫妇了。
姜鹤念的嘴角轻轻上扬,感受着当下的每一次心跳。
啪。
窗户那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引来了房间内两人的注意。
“姑娘,您刚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青桔紧张地来到自家姑娘的身边,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她可没有忘记明月的嘱托,防止陛下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沉寂许久后没有声音再传来,姜鹤念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别紧张,明月还在外头守着呢。如果有危险,她一定会提醒我们的。”
青桔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嗯,奴婢差点忘记了,明月武功高强。有她在,姑娘的安全也算是得到保证了。”
“嗯,你也去休息吧。”
看着青桔离开房间后,姜鹤念才推开了刚刚发出响动的窗户。
如她想象的那样,陆淮正眉眼含笑地站在窗外。
四目相对,即便什么话都没有说,也能让对方心生愉悦。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明明是不那么君子的翻窗动作,硬生生被陆淮做出了一种极其赏心悦目的味道来。
“自然是为了见你......”
直到把人抱在了怀里,陆淮这两日以来的空虚感才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和缓解。
“你们祭酒府竟然也有这样防守严实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防我这个未来的姑爷......”
姜鹤念抿着嘴唇偷笑,只觉得他的模样虽然委屈,可更加好笑。
“大婚前三日,新人之间不能相互见面......唔......”
姜鹤念准备好的解释,被陆淮攻势猛烈的吻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陆淮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扶着她的细腰,不断索取,极其霸道地表达着他的相思之苦。
姜鹤念节节败退,脑海中只剩下了陆淮的喘息声。
烛火摇曳,屋内的暖黄色尤其给两人增加了微妙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陆淮才终于舍得放过她。
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多次调节无果后,最终还是动用了内力来缓解冲动的情绪。
姜鹤念整个人都瘫软在他的怀里,未施脂粉的脸颊上,印着两道红晕。
“三天不能见面?还不如杀了本王来得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