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和陆淮的莺莺燕燕们友好相处的打算。
“姑娘误会了。我登门拜访,是为了感谢王爷前些日子在街上的出手相助,我才得以安全回去,并没有其他意思。”
你可千万不要将我当做是你的‘姐妹’了。
眼前的姑娘似乎不相信:“只是登门,致谢?仅此而已?”
姜鹤念用力点头:“仅此而已!”
姑娘的脸上明显是失落:“还以为你对小皇叔来说,是特殊的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情我也听说了!那元安宁简直欺人太甚,当街用鞭子打人,简直嚣张跋扈到没边了!下一次她要是还敢这样,我一定让小皇叔扒了她的皮!”
姜鹤念听着这些话,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人畜无害的一张脸,原来也是一个厉害角色啊!
不过她能说出这些话,还能随意出入王府,只能说明她的确很得宠。
这让姜鹤念毫无预兆地联想到了宫里的那一座无名宫殿。
那里面的衣服,眼前的酒窝姑娘是不是也穿过?
越是想到这些东西,姜鹤念的心里就越是觉得膈应得慌,特别是她的柜子里还放着两套陆淮送过来的衣服,更是让她的心里堵得慌。
她的心情越发地烦躁了起来,只想离开王府回去。
却不想,酒窝姑娘好像来了兴致,根本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我听说上一次的宫宴上,你穿了小皇叔准备的衣服,这才以为你在他眼里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酒窝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抱歉:“姑娘家的名节尤其重要,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见谅。”
听着女子的道歉,姜鹤念却有些懵了。
“你说的是那座无名宫殿里的衣服吗?里面的衣服,你,没有穿过吗?”
酒窝姑娘很无辜地摇头,眼神还很夸张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那宫殿里面的衣服是谁都能穿的吗?”
都这么得宠了,还没有资格穿?
陆淮究竟在搞什么鬼?姜鹤念越发地想不通了。
“那是小皇叔的生母、端慧太妃从前居住的宫殿!里面的衣服都是端慧太妃年轻的时候亲手做的。”
姜鹤念瞪大了双眼,对于这个反转有些消化不了。
原来,自己先前假想的那些全部都不存在。
那里不是陆淮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而是端太妃生前的住所。
是她想差了......
姜鹤念震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了,酒窝姑娘一眼就看出了她不知情。
“你居然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
可就算是知道了,当时那样的情况,她也只能选择去将衣服换掉......
酒窝姑娘幽幽地叹了口气:“后宫规矩多,端慧太妃虽然亲手做了那么多的衣服,却从来都没有穿过.......”
“好在她的手艺和心血也没有白费,我听说你穿上那件衣服,很好看。”
这语气,为什么有种欣慰的错觉?
现在的小妾,都这么大度吗?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姜鹤念连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了。
“以姑娘的受宠程度,将来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的。”
姜鹤念随意敷衍了两句之后,心里盘算着要将端太妃的衣服洗干净,连同柜子里的那两套一并还给陆淮。
人家娘亲亲手做的衣服,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该给人家还回来的。
“我就不打扰姑娘了,先告辞了......”
“等,等一下!”
姜鹤念抬脚就要走,可手臂却被酒窝姑娘给抓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受宠?”
姜鹤念就不明白了,这个词对于她来说,不是一种客气的奉承吗?
怎么看着这救我姑娘好像不仅不高兴,还很震惊。
这震惊的表情,倒是和她刚刚的表情如出一辙。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姜鹤念回眸,看着酒窝姑娘探究的眼神,竟然有些心虚。
‘小妾’这一个词,她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的。
这未免有些不太尊重人。
酒窝姑娘好像等不及她的回答,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
“我是当今的九公主,康乐公主!”
姜鹤念的心里一万个震惊,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康,康乐公主?你是康乐公主?”
而不是陆淮的小妾吗?
康乐原本还狐疑的眼神,在接触到姜鹤念的表情,结合她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话,忽然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松开了姜鹤念的手,笑得前俯后仰,根本停不下来。
她指着姜鹤念,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是不是,将我误认为,是......是小皇叔房中的美娇娘?”
姜鹤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陆淮不在,他要是知道了这场乌龙的话,说不定就......
“康乐?你怎么过来了?”
陆淮的声音像是一道定身符咒一样,姜鹤念直接惊呆在了当场。
老天爷,能不能让她原地消失?
这是什么修罗场面,竟然让她碰上了!
康乐终于止住了大笑,欢快地来到了陆淮的面前。
“父皇的病已经好多了,宫里愿意照顾父皇的人多了去了,我嫌无聊就来找你了。”
“不过嘛......”
康乐故意拖长了说话的尾音,还眉眼带笑地看向了姜鹤念。
此刻的姜鹤念只想快一点离开这叔侄两人的视线,连抬头看陆淮的勇气都没有。
瞧瞧,她不仅误会人家三不五时地金屋藏娇,还误以为人家是流连百花丛的浪荡子。
这要是让陆淮知道了,只怕连她的道歉人家都不会接受吧?
她现在只能祈祷康乐郡主能够少说两句话,让她能够活着看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天。
“不过,我在门口遇见了姜姑娘,投缘得紧呢!这才多聊了两句。”
说着还不忘又看了一眼姜鹤念。
姜鹤念除了点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陆淮很容易就看出了姜鹤念的窘迫,忍不住上前了几步。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
还有些迷糊。
和刚才在书房里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臣女没事!王爷不用担心!”
回答完了之后,姜鹤念才发现,自己的情绪过激激动了,欲盖弥彰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陆淮越是奇怪,康乐在一旁笑得就越是欢乐。
康乐的笑对于姜鹤念来说,简直就跟催命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