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宁很轻蔑地看了姜鹤念一眼,郡主的身份给了她无穷的底气。
“你以为,从此以后就能攀上小皇叔的这一束高枝了吗?”
“姜鹤念,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本郡主敢跟你保证,违背太子殿下的人,最后的下场都很惨......”
姜鹤念手中的帕子忽然就攥紧了。
为什么要忽然提起陆桓?元安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桓不是被禁足在东宫了吗?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瞧见姜鹤念的脸上终于有了害怕的表情,元安宁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两边勾搭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会有翻船的一天吗?”
“看来,不用等我教训你,你很快就能得到报应了呢!”
碍于明月在场,元安宁没有办法继续对姜鹤念如何。
不过看到姜鹤念被她的话吓住了,她还是很满意的,以至于离开的时候都是大笑着的。
因为元安宁的这些话,姜鹤念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最后连笔都没有买,就一路忧心忡忡地回去了。
哪怕彻夜辗转难眠,她也没有想到元安宁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看见了早早就下朝回来的姜白,更加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祖父?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姜白将手上的官帽往桌上一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担忧。
“陛下,病了。”
姜鹤念吃惊:“陛下病了?”
“前两日在庆功宴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病了?”
姜白摇头:“太医还没一个准确的说法,今日连早朝都散了,所以......”
姜白正说着,忽然才发现自己今天的话,过了。
至少,不该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起这样的朝堂之事。
“罢了,不说了。”
姜白停住了话头重新起身,拿着自己的官帽往书房去了。
姜鹤念依旧坐在原地,心里快速地将这两天以来所发生的事情结合在一起,试着从其中发现端倪。
顷刻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陆桓,要借助陛下的‘病’,解了自己的禁足令!
而他所用的办法,一定就是前世的‘丹药’进献!
丹药进献,在前世那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了。这一世,陆桓大概是狗急跳墙了,于是才提前用上了这个办法的!
除了这件事情以外,姜鹤念实在是想不到陆桓的手上,还有其他能够和陛下生病联系得上的事情了。
她豁然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关于丹药,她虽然不懂,却也明白这种东西吃了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自明帝即位以来,虽然没有什么大作为,可对于姜鹤念来说,他还不能出事,更不能死!
明帝要是出现了任何的意外,那么能够顺利继承皇位的人,就一定是陆桓了!
到时候,她就真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里,姜鹤念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一股惶恐之意慢慢爬上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心慌不已。
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先告诉陆淮!
只要让陆淮知道陆桓的意图,那他就一定有办法阻止陆桓那丧心病狂的举动!
姜鹤念提笔就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写下来,准备让明月将信送到陆淮的手上。
可是落笔后寥寥几个字,她又迟疑地停住了。
这一次她又该如何和陆淮解释,她是怎么再一次发现了陆桓的这个秘密的?
她连当面解释都不一样能够解释得清楚,更何况是写信?
陆淮那样谨慎的人,要是让他在字里行间发现了什么的话,他对她只会更加怀疑了吧?
尚在合作期间,两人就相互不信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行!这件事情还得当面说清楚才行!
这样想着,姜鹤念就只能抬眼去看明月了。
“明月,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得空在府上?”
明月语气淡淡:“傍晚过后,王爷一般都在府上。”
姜鹤念点头:“好,那傍晚过后我们就去一趟吧。”
这半天的时间,她竟觉得无比难捱。
她生怕就这么半天的功夫,陆桓就会让人将丹药进献上去了,到时候明帝的‘病情’就会明显好转,不仅当场解除了陆桓的禁足,还将一些很重要的权利重新交回到了陆桓的手上。
更加重要的是,明帝从此以后就依赖上的丹药,这就变相地表示,明帝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会牢不可破。
这不是姜鹤念想要看到的一切!
于是日沉西山的第一刻,姜鹤念就坐上马车往淮阳王府去了。
一路上,姜鹤念就差没有将‘心急如焚’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连一旁的青桔都看出来了。
“姑娘,您这样着急去找王爷,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
姜鹤念有心想要和青桔解释两句,可是话到嘴边之后,发现根本就无从开口。
“嗯,如果没有及时见到王爷,可能真的会出大事的。”
马车好不容易到了淮阳王府的马口,姜鹤念扶着明月的手下了马车。
明月领着姜鹤念主仆两人往大门进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对姜鹤念一行人有任何的阻挠,
“你要来的事情,属下已经提前告诉王爷了,他在书房里等着你。”
来到一处宫门的时候,明月忽然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姜鹤念往里面走。
还没等姜鹤念进去,里面的一幕就足以让姜鹤念整个惊呆了。
明月不明所以,不理解姜鹤念为什么忽然间又不着急了,于是顺着她的视线就往里看了过去。
书房门口,陆淮和一个姑娘相互依偎在一起。
玄色束腰锦袍和紫色长裙,光从背影上来看,竟十分登对,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美好。
即便只看得见姑娘的背影,姜鹤念也能肯定,那个紫衣姑娘的容颜一定十分好看。
这让她忽然联想到了宫里的那一座没有牌匾的宫殿,里面清一色全部都是女子的衣裳裙子......
姜鹤念不是没有想到过,陆淮的清冷禁欲说不定都只是外人的猜测而已。
现在那一整个宫殿的女子衣裳,再加上眼前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她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陆淮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