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陆桓的话,姜鹤念祈祷陆桓能够清醒一些:“既然殿下已经看到了,那臣女也无需再向您解释什么了!”
“小皇叔为人如何,应该不用臣女再向殿下解释了。臣女既已被小皇叔看上,无论出自什么理由,都不会也不能答应您,还请殿下不要再纠缠了!”
陆桓一个健步上去,抬手间就轻而易举地掐住了姜鹤念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鹤念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呼吸瞬间被脖子上的钳制阻断了,这一瞬间她好像重新回到了前世的那一场火海当中,濒临死亡。
不!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的大仇还没报,陆桓还没有死,她怎么能这样就死掉了?
姜鹤念瞪大了双眼,挣扎着抬手,想去掰掉陆桓的手,却只是徒劳。
“你说孤在纠缠你?”
“姜鹤念,你可知道,满京城有多少姑娘都想要嫁给孤?你凭什么要做那个例外?”
“今日,除非你能说服孤,不然的话......”
说着威胁的话,陆桓手上的力度更是加重了许多。
姜鹤念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脖子上的钳制似乎要把她拧断了。
她很清楚的知道,眼下只能先把陆桓稳住了,否则她真的会被陆桓生生掐死在这里!
“殿...殿下......你先......松手。”
陆桓手上的劲儿似乎真的松弛了一些,可也只是为了能够让姜鹤念是正常说话,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姜鹤念利用这个空当,奋力地呼吸了几口。
“姜鹤念,孤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若是说不出合理的解释,那孤只能将你掐死之后,丢进池塘中养荷花了。”
姜鹤念知道,陆桓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先稳住了这个疯子,一切都要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殿下,臣女小时候立过誓......”
姜鹤念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桓的手忽然间又收紧了。
那种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窒息感,让姜鹤念心中一阵慌乱。
“哦?什么誓啊?说来听听?”
陆桓面上的表情已经接近癫狂了,看起来很是吓人。
姜鹤念抬手一点一点地想要将陆桓的手掰开,口中还清晰地说道:“臣女......立誓......不当,妾......”
陆桓似乎愣怔了一瞬间,嗤笑了一声后,忽然就松开了姜鹤念,任由她摔在了地上。
姜鹤念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不当妾?姜鹤念,你该不会是痴心妄想到觉得小皇叔会娶你做淮阳王府的正妃吧?”
好不容易才逃离了魔掌,姜鹤念此刻只想先把陆桓这个疯子稳住再说。
至于其他的,她自会一笔一笔慢慢地讨要回来。
“臣女从未生过这样的妄念。”
陆桓嘲讽一笑:“就凭你,竟然也敢立这样的毒誓,还真是狂妄得很!”
姜鹤念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无论陆桓对于这样的‘解释’有什么样的想法,只要他信了就好。
但目前来看,他的确是相信了。
“好!既然你有此愿,孤成全你就是了!”
姜鹤念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陆桓。
而陆桓则是在看到了姜鹤念这样的眼神,居然有种近乎变态的快意。
“姜鹤念,你原本是配不上孤的太子妃之位。不过孤现在愿意给你当太子妃的机会!你若是敢出尔反尔,下一次再见面,孤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陆桓的手指慢慢地爬上了姜鹤念光洁的脸庞,像是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充满了噬杀的气息。
好在他并没有接下去的动作,直接甩着袖子离开了。
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了,姜鹤念才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种人多活一天,都是对她、对姜家的威胁!
她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去了身上的脏污之后,才心有余悸地往回走。
而此刻的陆桓却在往回走的路上,碰见了陆淮。
“小皇叔,你怎么在这里?”
陆淮的眼神落在了陆桓手背上的两道红痕上,眸光一下子变深了。
“太子可真是勤勉,不仅要处理各种公务,现在还要管本王的去向了。”
陆桓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
可越是这样,陆淮就越是觉得不对劲。但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只能先隐忍。
“小皇叔哪里话,孤只是随口一问而已。那孤就不打扰小皇叔赏花了。”
望着陆桓离开的背影,陆淮心神一凝,快步地往陆桓来时的路走去。
在凉亭入口处,他见到了浑身脏污、发丝凌乱,正慢慢往外走的姜鹤念。
四目相对,她的眼眶竟然红了。小嘴抿着,没有说一句话。
陆淮的心口忽然就被攥紧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心痛和担忧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姜鹤念!”
“王爷......”
快步往她走去的同时,姜鹤念也小心翼翼地往他走去。
可她裙摆上的泥块太多了,绊得她连路都走不好,整个人不受控制都往前倒了下去。
还好陆淮的动作够快,稳稳当当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清洌的味道瞬间充斥着她的鼻子。
心里的委屈感,竟然因为陆淮的这一抱,全部都被召唤了出来。
明明刚才她还很坚强的!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涩,喉咙哽咽,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淮将人扶正,很容易就发现了她脖颈间那清晰的五指痕迹。
联想起刚才碰见的陆桓,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看着眼前的姜鹤念,陆淮第一次有想要冲过去将陆桓活剐了的冲动。
他也的确准备这样去做,只是被姜鹤念拉住了衣袖。
“别冲动!”
陆淮望着她拽着袖子的手,怒气顿时消了一些。
“他不过就是来威胁了一下而已。再怎么样他都不会敢在宫里杀了我的。”
“而且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按照计划来,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明明被威胁、差点就被杀了的人是她,可现在她还要反过来劝他......
她,可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陆淮从明月的手上接过披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个严实。
“本王可以不去,但你先告诉我,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