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达克!我们还需要走多久才能抵达昆士兰堡?”起义军的领袖抬起头问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向导。
后者稍微犹豫了一下,很快回答道:“三天!我们至少还要走三天。前提是对方不会派出骑兵骚扰。”
“三天?”
起义军首领皱起眉头盯着手上这份从贸易城邦守备军团将军手中缴获的地图,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要知道尽管从表面上来看,大量的奴隶起义已经严重动摇了元老院的统治,甚至是让这个国家看上去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走向分裂或毁灭。
但实际上,包括他在内的不少高层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假象。
因为奴隶起义军是一个依靠暴力、破坏、杀戮和掠夺迅速崛起的半军事性组织,既得不到平民的认可,也得不到奴隶主、商人和贵族的支持,根本没有任何根基可言。
别看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十分风光,可一旦遭遇两三次重大失利,立刻便会土崩瓦解。
届时,所有参与起义的奴隶都会遭到残忍且毫不留情的清算。
以平日里贸易城邦对待奴隶的态度来看,恐怕会死亡还要痛苦十倍。
“将军,您在担心敌人的援军吗?”另外一名副官忍不住询问道。
起义军首领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位置相当不好,不仅要面前方对昆士兰堡的阻截,而且还得注意北方随时可能出现的一个守备军团援军。在打通这条道路之前,我们得不到其他起义军的支援。”
“您确定元老院会冒险调动北方两个行省的守备军团吗?”副官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因为北方的两个行省虽说没像其他地方那样四处狼烟,但也出现了一定的动荡。
如果这个时候调离一个守备军团,那么原本还算安稳的局势搞不好瞬间就会被奴隶起义的大火点燃。
“非常确定!因为元老院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了。如果他们不调动北方两个行省作为援军,我们就会长驱直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把战线推进到卡珊城外,到那个时候不管首都是不是会沦陷,元老院的威信都会受到严重打击。所以换成是我的话,我绝对会调遣至少一个军团配合昆士兰堡的守军里应外合,给起义军一次重创。就算不能完全击溃,也可以极大打击士气。”起义军首领斩钉截铁的解释道。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笃定,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那你的计划是……”
魅魔斐雅不知何时凑到近前,瞪着两只眼睛注视着这个让自己产生了强烈渴望与占有欲的灵魂。
“当然是设下一个陷阱,先干掉这部分援军。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装模作样继续向昆士兰堡前进,而另外一部分则在这个位置隐藏起来。耐心等待敌人援军的到来。一旦发现援军,前方的部队就立刻掉头迎击,紧跟着另外一部分也从藏身地点冲出来进行夹击,打对手一个时间差。”起义军首领指着地图上一片森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片森林位于昆士兰堡的正北方向,是一片茂密的落叶林,树木及其高大,足以轻松遮蔽数万人的踪迹。
至于时间差也非常容易理解,那就是抢在昆士兰堡守军搞清楚状况之前,率先击溃敌人的援军,彻底解决掉身后的隐患,然后再汇聚兵力围困城堡。
“非常高明的策略!就让我来带前军吧。”副官没有任何犹豫,主动站出来承担了最危险的任务。
他明白,前军就是摆在明面上引诱敌人主动攻击的饵料,搞不好会遭到城堡和一个军团的夹击,一不小心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起义军首领摇了摇头:“不!你不行!前军必须保证在敌人的两面夹击下不会轻易崩溃,你没有这样的领导力和号召力,只有我才能胜任。”
“可你是将军!哪力有让将军冒险的道理!”副官情绪激动的争辩道。
“你错了!我早就已经不是将军了。现在,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受到压迫的奴隶,我们在为了争取自由而战。答应我,要是我不小心战死了,你就带着剩下的人原路撤退,去东方投靠那位艾尔伯特陛下。”起义军首领用力抓着副官的肩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副官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保证!”
“非常好!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分兵吧。记住,一定要保持至少五公里的行军距离。”说着,起义军首领便开始把手下的几千人跟割开。
他本人则带着前军快速向既定的目的地行进,沿途派出大量的骑兵斥候,以确保不会突然遭到敌人的偷袭。
不过就在前军行进了大概十公里左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嗨!我来陪你了。”魅魔斐雅装出一副少女的模样,十分俏皮的眨着眼睛。
“该死!你怎么跟上来了?我不是让你跟随后军一起行动吗?”起义军首领怒不可遏的大声质问。
身为一名三十五岁的男人,他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如果现在还没有死掉的话,应该就跟魅魔目前所伪装成的年级差不多。甚至两人在谈吐、举止和行为上都相似到了极点。
所以他把对于自己女儿的愧疚、思念和亲情,全部转移到了斐雅的身上,不希望其早遇到任何危险。
但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魅魔的邪恶伎俩。
确切地说,是魅魔窥探了他的内心,然后才创造出了这样一个如同女儿一样的角色。
“抱歉,我可不会当一个胆小鬼。我会用手中的剑向你证明,我也是一名合格的战士。”斐雅拔出武器挽了一个剑花。
这个动作、神态,还有那充满自信的口吻,瞬间与起义军首领记忆中女儿的模样完美重合到了一起。
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那激动的情绪,好几次抬起手试图去抚摸魅魔的脸颊,但最后都忍住了,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最后咬着下嘴唇说道:“既然你有了这样的觉悟,那就跟上来吧。记住,战场上可没有人会保护你,更不会因为你是个女孩就会得到敌人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