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回到酒楼的时候,傅玲玲还没有休息,坐在跳动的烛火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和家里闹翻了,傅玲玲只能窝在酒楼后的小院子里。
这院子内大部分的房间都是拿来当仓库的,安置一些食材和器具。
前几日傅玲玲和程瑶将其中一间屋子收拾了出来,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两个人歇脚了。
程瑶一迈入屋内,傅玲玲便立即惊喜的转头。
“阿瑶!你回来了!”
程瑶坐到傅玲玲身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随口问道。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还以为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休息了呢。”
“刚才进来的时候,全程猫着腰,走的可小心了。”
听到程瑶这话,傅玲玲托着自己的下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也想休息,可是我们开业的时间没定下来,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你说我们一开始搞了这么大的噱头,要是后期不及时的跟上,等这风头一过,百姓们又将我们给忘了咋办?”
“还有啊,我们拢共就两个人,一开始还没什么钱,没办法招太多的人来打下手,根本接待不了多少客人啊。”
“这问题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搞得我脑壳都要痛了。”
傅玲玲无力的歪倒在桌面上,眼神也有几分迷茫。
程瑶明白她,毕竟现在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家酒楼上了。
“不必担心,要是着急的话,明日就能开门营业。”
程瑶这话说得轻飘飘,但却把傅玲玲吓得不轻。
她有些迷蒙的眼神彻底清醒了过来,整个人直接坐了起来。
“阿瑶……你……你说啥?”
“我没听错吧?明日就开门营业?”
“虽然我是有些着急,可也不能这么着急吧!”
“我们一没采买食材,二没招聘人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就算把我们给忙散架了,一天也招待不了几桌客人。”
傅玲玲不解的看着程瑶,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哪有人什么都不准备就说要开业的,这种事情又不是过家家,哪里能拿来开玩笑。
现在的傅玲玲很纠结,一方面是出于对程瑶的信赖,觉得她不是这样莽撞的人。
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她有些太跳脱了,总是这样语出惊人。
程瑶拍了拍傅玲玲的后背以示安抚,接着向她认真的解释道。
“我可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或者是故意想要戏弄你的。”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有我的考量在里面的。”
“你想啊,赚钱又不是只有一条路,除了薄利多销,我们还可以量少价高,走高端路线,赚有钱人的钱啊。
“我们的确人手不足,也没办法采购大量的食材,那我们就干脆精简一些,一天就……做六桌客人的生意!”
“中午三桌,晚上三桌,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而且前几日,菜单由我们统一定,我做啥他们吃啥,反正又不会叫他们失望。你看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不必没必要的食材,只要我确定了单日菜单,你再去采购就行了。”
听了程瑶的解释,傅玲玲有些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阿瑶,你说的听起来蛮有道理的样子,可那些客人真的会买账吗?”
“我觉得那些有钱人的脾气可大了,向来只有我们求着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他们上赶着去哪里吃饭呢。”
程瑶自信的笑了笑,别的不说,她觉得她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你放心吧,这几日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
“有钱人最不差的就是钱了,他们就是喜欢新奇好玩的东西,只要能引起他们的兴趣,那赚他们口袋里的钱就不是什么难事。”
“再者说了,我的实力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就算他们没有来现场看过,光是听说就足够新奇了,我们刚开业,大部分的人都是想来尝个鲜。”
“只要吃了第一顿,被牢牢的抓住了味蕾,那么接下来就会不停的光顾,直到成为我们这里的老顾客。”
被程瑶这么一说,傅玲玲立刻信心满满。
恨不得一睁眼就到第二日,自己好打开酒楼,迎接客人。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叫阿娘看到她成功的模样了!
“噢对了,这方法虽然可行,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不过是作为我们开业初期的过渡罢了,等酒楼赚了钱以后,我们就要迅速扩大经营规模,赚更多的钱。”
“这个时间大概也就持续个七天左右吧,等七天后,我们的酒楼就会面对所有人开放营业。”
“这几日接待完客人后,我们两个人要分工合作,你负责去招聘手脚麻利的员工,我负责去给你培养能够接班的厨子。”
“你也知道的,我不会在月城长久的呆下去,等我帮你将这些事都安置妥当,富春酒楼也走上了正轨,就是我差不多该离开的时候了。”
听到程瑶不久后就会离开,傅玲玲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但是她也很清楚,程瑶已经帮助她许多了,自己不能再苛责对方为自己留下来。
“好,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会多学多练,争取成为一个合格的酒楼老板!”
看着傅玲玲斗志昂扬的样子,程瑶满意的笑了笑。
从第一次见傅玲玲到现在,这个爱哭鼻子的女孩已经成长了不少。
“对了,上回何老离开的时候,可有告诉你该去哪里寻他吗?”
“要说厨艺高超之人,我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他,要是何老愿意来富春酒楼坐镇,那就算我今后离去,这富春酒楼也不会倒下。”
听到程瑶提起何老,傅玲玲才猛然想起。
“噢对了!说起这个,我今日出门的时候听到周边的邻居说了,何老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待明日我再去问问详细的地址,好方便前去登门拜访。”
……
二人又凑在一处,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关于酒楼经营的问题。
一直到二人困乏,才打着哈欠吹灭了桌上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