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未有反抗之人,皆押至城外,让其在地上挖出一个足以装填万人的数个大坑。
希腊人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死前的哀怨不甘,好似在祈愿诅咒,又好似在骂“屠夫”二字。
但哪怕是背上骂名,赢丹也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只因为,希腊该杀!
更因为,赢丹比秦人知希腊人的恶行恶举。
汉朝和亲带来的羞辱,五胡乱华致使汉人差点灭绝的悲痛,纵观整个华夏文明悲怆,无一不跟陆地人有关。
在知晓这些历史悲剧的前提下,赢丹怎能露出怜悯?
不能!
为之豪迈,赢丹不禁念道:“万人坑白骨,谁能与当先。”
众人闻言皆一怔,只觉得赢丹口中这短短的十个字,道出了无数秦人的心声。
埋葬了悲凉,盖上一抹黄土,赢丹适而开口说道:“好了,拿了大营的我们,该高兴起来才是。”
“待文远跟韩信归来,本公子特许众将士豪饮一杯。”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愣了,李信好酒,馋虫自是早已发作。
没想赢丹忽然下令可以豪饮,李信那还能憋得住?
遂见李信咧嘴一笑,拱手道:“公子,您还带了酒水?”
赢丹神秘的笑了笑,随即说道:“你猜?”
赢丹这一卖关子,李信顿时心痒难耐,随即抓耳道:“公子莫说笑了,即便公子马腹携带了酒水,只怕也不够我等豪饮一杯吧。”
说完,李信遂又用手比划了一下,“此刻能饮一小口,信便满足了。”
勾起了李信肚中的酒虫,赢丹当即一咧嘴,说道:“大家伙都听到了吧,刘兄只饮一小口便满足了。”
说罢,不等李信作何感想,赢丹又道:“众将士,你们腰间行囊中皆有一小瓶,此物原本是特意备给诸位防备外伤感染之用,但今天本公子高兴,特需你等浮一大白!”
秋风正凉,又值陆地天色渐晚,神机营的将士自然是感受到了冷意。
而行囊中有酒这事,神机营的将士自然是知道的。
但军中禁酒,偷偷喝酒乃是大忌,所以,神机营的三万将士明知道腰间有酒,却也不敢违反军令。
而李信没有神机营的特制军备,自然是没有此物的,所以也就不知道人人带酒。
此番见诸多将士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约莫半斤的样子,李信一张老脸顿时比锅底还黑。
“合着大家都知道此事?只有信一人蒙在鼓里?”
陈平轻轻拍了拍李信肩膀道:“刘兄,酒可消炎,这事公子既然在军中提及,自然会让将士们备上,这可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李信顿时有些无语,好似被人抢了媳妇一般难过,遂而说道:“哪位弟兄可分信一半,来日回了咸阳,信定然十倍奉还。”
见自己的话不奏效,李信只好抿了抿嘴,又道:“谁愿奉上半壶好酒与本将分享,待回京之后,本将特许那人入秦楼一次。”
话音刚落,只见军中将士忽然一阵骚动,遂见几名百将先后出列,并把手中装酒的小瓶双手奉上。
赢丹见状也不阻拦,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那几名百将,说道:“秦楼楚馆烟花地,不带银钱莫进来,请得起众将士入此消金场所,看来刘兄很宽裕嘛。”
赢丹这话一出口,李信顿时大惊,连忙摆手解释道:“末将但凡手上有点银钱,皆尽散与公子那食味居了,那还能存下什么银钱”
李信说此话时,那叫一个委屈,便是赢丹看了都觉得李信可怜巴巴的,遂只好说道:“此时希腊大军不知动向,众将士只可喝三分御寒,切不可酩酊误了军情。”
李信见状,顺势一个闪身,夺过其中一名百将手中酒瓶,随即笑道:“多谢这位百将慷慨,还请留下姓名,本将来日寻你去作乐。”
被夺了酒瓶的百将没想到李信居然直言不讳,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摆手道:“末将贱名不足挂齿,将军随意,随意”
说罢,这百将竟是直接逃也似的溜回了军中。
众人见状当即笑了笑,只图一乐。
便在这时,西门处传来一阵高呼,遂见守城将官高声喝道:“李韩二位将军回来啦。”
话音落下,便见张文远腰肢左右各自夹着一人,骑着赢丹那匹汗血马漫步落入城中。
砰~
眼见入了城,张文远作势松开胳膊,腰间二人随即摔落地上,并发出一声闷响。
“幸不辱命,俺把这两希腊头头抓回来了。”即便赢丹早有猜测,但见到陆贾的这一刻,还是微微有些惊讶,遂道:“初于离水遇故人,却独缺陆大人,没想陆大人是在这?”
陆贾闻言一怔,脸色随之大变,赢丹的话虽简短,但其中真意,陆贾已然猜到。
“你”
“能在这茫茫陆地遇上公子,陆某也是吃惊不小。”
见陆贾神色变换数次,赢丹不禁笑道:“哦?只是吃惊吗?还以为陆大人会好奇呢。”
前后遭逢变故,陆贾心中反倒是少了牵挂,随即拱手道:“初闻公子,某以为公子之名只是掌间弄问,功利于社稷。却没想大秦又平添一王翦,某输的不冤。”
话音刚落,陆贾遂又说道:“陆某心中挂怀一事,虽已有猜测,但还恳请公子不吝赐教。”
没成想在陆贾眼里,赢丹居然比肩王翦,这不由得让赢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能为陆大人解疑,我之幸甚。”
赢丹说罢,遂见陆贾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道:“公子先前说于离水遇故人,唯独缺某却不知公子口中故人是指?”
“以陆大人之才,心中必已了然于胸,又何须听公子再言呢。”却是陈平见陆贾年迈,又不辞奔波至希腊为楚某复,随即开口说道。
赢丹不言,陆贾自是心知肚明,遂向陈平投以感激,说道:“多谢解惑。”
说完,陆贾叹了一口气,一瞬间如同老了十数岁,脸上再无留恋挂怀之相。
对于陆贾,赢丹心中多少是有些可惜的,自己不得志,还被陈平离间,以致辞官死于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