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见一见这个自负的枭雄!
亲自为其送行,也算是最高礼仪了!
赢丹策马缓缓前行,声音中透着威严:
“传令大军,欧洲已经平定班师回朝。!”
秦皇历三十七年,也就是公元前245年,夏七月。
这是赢丹平定欧洲回来的日子,也是赢丹希望看到的结果。
艳艳高照。
咸阳宫正殿外,以黑红紫三色为主的华服绚烂交错。
看到赢丹带着张辽韩信和一众将军回来之后众人顿时从刚才厚重的典礼氛围中解脱了出来。
而接下来,大家都知道,便是嬴政宴请群臣的时候了。
而早已饥肠辘辘的文武百官,自然是乐得早些结束这让人腿脚抓狂的观礼。
待嬴政反身回殿内,背对八鼎的赵浦这才想起自己宣告人的身份,喊道:“礼毕。”
话音落下,便听到嬴政响彻宫殿的声音传来,“众卿皆入席吧。”
说起酒席落座,皆有其顺序礼法,嬴政当坐殿前正中,其妻位两侧,其子女再次之身后。
而朝臣落座,池子华为百官之首,本该位列嬴政右侧首席落座,御史大夫冯去疾顺而位列左侧首席落座。
不过眼下多了个掌管天下兵马的赢丹,虽然还未正式册封,但已然让池子华左右犹豫,不知落座何处。
而就这么一纠结的功夫,却见赢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嬴政右侧首席。
百官如若未闻,只是站在那偷偷观看池子华是何表情。
而池子华也不负众望,老脸顿时一阵红白相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更是早已捏的发白。
嬴政自是看的清楚,当即说道:“池子华,为何不坐?”
而池子华闻言顿时一愣,抬眼扫了四周一圈,方才发现文武百官早已皆尽选定位置,就等他池子华一人了。
倒是冯去疾年岁已高,多年已来又被池子华压着,早已没了那口心气。
所以冯去疾方才选了左侧居二的位置,并把左一首席的位置留给了池子华。
见池子华还愣在当场,冯去疾当即使了个眼色,遂说道:“相国请吧。”
池子华脸色这才稍微好转,看向这个平日被自己压的抬不起头的左丞相,小声感激道:“多谢御史大人好意。”
等池子华落座,嬴政看了看赢丹,又看了看池子华,遂举起酒杯说道:“今天下安定,大秦之基业渐显峥嵘,朕当敬众卿一殇。”
文武百官无不起杯回酒,而赢丹当即笑道:“此乃大秦当兴之兆,亦是陛下镇守华夏之功。”
池子华何时听过赢丹会当着众人的面拍马屁,而且还是拍的嬴政的屁。
这让池子华觉得赢丹这人越发看不透了,这完全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而嬴政明显很受用,当即又举起酒杯说道:“这第二杯,朕观之在坐诸位,当敬你赢丹平定之功。”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无不变色,要知赢丹身旁还有镇守长城的大将军蒙恬,更有其弟蒙毅时时协助嬴政。
赢丹何德何能能够承受始皇陛下的第二杯敬酒。
赢丹即便没看满场文武的嘴脸,亦是感受到那上百双眼睛盯着自己,遂听的赢丹拱手回道:“陛下厚爱让臣惶恐,臣倒觉得蒙恬将军常年镇守长城,使得外族不敢有丝毫侵犯之意,方才当得起陛下这第二杯酒。”
“唉~赢丹此言差矣,蒙恬长期镇守长城,但胞弟蒙毅的来信中却是时时有提及赢丹的才学,蒙恬亦是神交已久,如今得见赢丹气度,确实是大秦之幸。”
说完,蒙恬自行举起酒杯又道:“亦是始皇之幸。”
见蒙恬似有所指,嬴政作为当事人自是心中明了,遂笑道:“都是大秦之擎柱,朕之臂膀,朕的百万大军能得你二人统领,自是我大秦之福,便与朕同饮一觞。”
赢丹当即笑了笑,举起手中酒杯的同时遂又与蒙恬互看了一眼,同声说道:“谢父皇厚爱。”
待三人同饮一觞过后,嬴政方才开口说道:“今日,大秦之事已去其一,朕欲开秦之先例,办成这第二件事,众卿以为善否?”
话音未落,整个大殿内气氛猛的一滞,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嬴政见状,脸色当即一黑。
奶奶个腿的,前几日朝会不都是已经拍板钉钉了吗?
如今朕只不过想让你们附和一句而已,就这么难?
一想到群臣变卦,嬴政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当即看向池子华,问道:“池子华,你说说,朕册封赢丹为大将军,善否?”
池子华每次都是首当其冲的对象,心里那是叫苦不迭,但没办法,如今这个丞相当得窝囊啊
遂迟疑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嬴政亦是怒气上涌,挥手道:“张高阳,你说!”
池子华刚到嘴边的话,硬是没说出口,反倒是把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而张高阳不同作为赢丹阵营的忠实铁杆,没有第一时间开口附和也是因为赢丹示意不要第一时间开口,所以张高阳才没有动静。
如今听到嬴政开口询问,自然是掷地有声的拱手说道:“回陛下,臣以为陛下此举大善。”
既然话都挑明来说,自是有人反对而论在场之人谁是头号反对派自然非嬴司杨新莫属。
遂听到嬴司杨新问道:“善在何处?岂知向来军权向外,自讨苦果的例子数不胜数。陛下莫不是忘了大周如何气尽于七国的?”
八百年大周灭于分封其次便是军权向外,并不为天子所掌管所以才会引火烧身。
而眼下,嬴政作出了同样的选择。
虽然嬴政弄出个黑金虎符来限制了大将军军事调动权限。
但在宗室,皇室之人看来这就是个巨大的隐患非得排除了不可怎还容得下赢丹这样来历不明的外人指染。
张高阳自是想好了说词当即回应道:“那嬴司的意思便是说陛下挑人的眼光有问题了?”
杨新先是一愣,遂而眼神一冷喝道:“你张高阳平日都跟赢丹穿一条裤子了眼下又何必拿陛下来恐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