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听得此言,俱是大吃一惊。
到底是谁,竟然如此歹毒?
如若不是侯爷府中有神医在,只怕今日这晟云府当真是要血流成河了!
到时徒增许多伤亡,大家与侯爷反目成仇,也不知是何人从中渔翁得利?
想到此处,一众大臣都愤愤不平道:
“许宗正,我等平日里也没有得罪于你吧,怎的使出如此恶毒之计?”
“平日里瞧着许宗正也是颇有正气之人,没想到竟有如此歹毒心思。”
“许宗正也是为人父母,怎么狠得下心,一次毒害这么多人呢?”
许令书听了此言,却是放声大笑,作疯癫状,眸中不知为何,竟还涌上一股热泪,冲着众人大吼道:
“哼!皆是父母?好一个皆是父母!”
“也罢,今日我大计不成,众位要杀要剐便是,何必多言?”
听得他被俘还口出狂言,今日经历了几番起伏的一众大臣终于不再忍耐,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许令书,如此毒害众人,如今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杀了了事,留他作甚?”
“真是用心险恶,罪大恶极,望侯爷早些出手,省得他在此处口出狂言。”
眼见着众人群情激奋,陈阳连忙走向许令书,开口道:
“大家冷静一下,这许令书一人绝不能做成此事,背后定还有人,这许令书今日还杀不得。”
“众位莫要被这许令书激怒。”
陈阳看向许令书,眼见着他已经是存了必死之心。
眼下他的言语,怕也是在激怒众人。
这时曲万仁也从后方过来,眼见这混乱的现场,不禁有些奇怪。
陈阳见他过来,立时吩咐道:
“将这许令书收押,千万要防止他自杀,严加询问,定要查出其背后之人。”
“此处之事,稍后本侯会着人一一告知。”
曲万仁虽有不解,不过既然侯爷已经发话,他便连声应下。
余下一众官员见此处暂时无事,纷纷转向自家儿子。
一时间各种询问安慰之声响起。
陈阳见状,对众人说道:
“既已无碍,众学子就先回家中休养两日,课业之事延后再说。”
众人眼见自家儿子没事,纷纷谢过陈阳,然后请辞。
三日后,陈阳前往城南曲府。
因为几日前曲步炀为陈阳和徐福所救,曲万仁一早便邀请陈阳过府做客。
一来为表谢意,二来也是为了邀徐福为曲步炀再次看病。
不过陈阳连日来为府中琐事缠身,直至今日方才有空。
于是徐福便拉上陈阳,两人前往曲府做客。
行至曲府所在的街上,忽听前方一阵骚乱。
众人围拢在一处极为气派的宅子前。
陈阳抬眼看去,就见那宅门立柱飞檐,精雕细镂,欲有金龙腾空之势。
陈阳不禁心中奇怪。
这咸阳城中何人竟如此逾矩?
一般来说雕龙附凤之物唯皇家可用,但眼前的府门顶楼之上竟有镂空的龙形墙瓦。
乍一眼看过去,让人心中顿起臣服之心。
然而据陈阳所知,咸阳城之中也就一个王爷嬴成蟜(jiao),乃是嬴政的幼弟。
嬴成蟜封号长安君,母亲乃是出身韩国王族的韩夫人。
若说整个咸阳城除了嬴政之外,还有第二个能用得上以龙为尊的人物,那就非嬴成蟜莫属。
但是嬴成蟜的王府并不在城南,而是在城西。
所以此处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狂妄?
二人不禁走上前去一观详情。
哪知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惊讶的呼声:
“什么?真有这么好的事?”
“这还能有假,府中人亲口所说的,能换一千金子呢!”
“诶,我要是能上去看看就好了,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哗啦啦的金子可就到手了。”
“诶你打我干嘛?”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以为金子这么好拿的,看清面前是哪!”
“诶,算了,这可没胆子上,也就看看罢了。”
徐福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同陈阳说道:
“什么换一千金子,谁这么大方呢!只要不是要爷的命,这一千金子爷可是要定了!”
陈阳不置可否,只笑了笑跟上了徐福的步子。
听到“千金”二字时,陈阳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了“吕不韦”的身影。
要说到这“千金”二字,陈阳可就想到了后世所说的“一字千金”的典故,可不就是出自吕不韦嘛!
那就怪不得眼前的宅子修建的如此气派了!
在嬴政面前都有三分面子的吕不韦,更是有着仲父之称,府楼之上饰以龙形雕饰,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不知,今日之事竟然被自己撞见了,这倒要上前好好看看。
至于徐福所说的准备拿金子的事,陈阳倒是不抱期望。
毕竟《吕氏春秋》历经后世验证,也是十分严谨,史学价值极高的。
不过虽说这《吕氏春秋》署名为吕不韦,然而众所周知,其实都是他府中门客所作。
吕不韦府上云集众多奇才,遍布各行各业,上至治朝理政,下至奇门八卦,阴阳地理。
可以说吕不韦整个事业的发展,几乎全仰赖府上的众多门客。
当然吕不韦本身作为一个商人,口才与眼光那是没的说。
所以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不待陈阳再多想,已经在徐福的带领之下到达了最前方。
陈阳不由得看向面前。
就见一座修的约莫一人高的台子,上首为一个锻造的极为精致的石平面,周围一圈以金边勾勒。
而一则告示则被放置于平台的右方,上书:
“相邦所着《吕氏春秋》,今陈列以供诸位赏看,如能有增损一字者,予千金。”
左方则是一册精装版《吕氏春秋》陈列其上。
随后陈阳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众位尽可赏看,此乃我们相邦所着之书。”
“要是能有增减更改的,不用多,能改一个字也算,这一千金子可就归你了!”
陈阳抬头看去,就见府门之前站了一管事。
这话说完,那管事抬手摆了摆,身后一排小厮便端着玉盘而出。
那玉盘之上闪闪发光,竟然清一色的全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