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彩蝶,控制不住上扬着嘴角,还有那神秘叵测的漩涡深瞳,凌歌再一次的向彩蝶伸出了手。
彩蝶摇着头退后几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凌歌得逞。
“我讨厌你们用死亡来作为威胁,你们自负的以为掌握着弱者的生命,但却忘了命运绝大时候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凌歌是,月裳也是,他们将普通人的生命当玩具一样摆弄,彩蝶讨厌这些人,她也终于明白了修斯的难处。
她轻蔑的微笑从腰后拿出一把匕首,“我不能救其他的命,但可以决定自己的命。”
说完彩蝶就挥起匕首要往自己心口刺去,此时她脑海中想到的不是孟文蕊,而是那个换药给她的萧月辞,她只感觉对不起他一个人,辜负了幻花之母救命的机会。
与此同时凌歌冲上前,他用手握住了刀尖,他的血滴落在了地板上。
滴答滴答的声音十分的刺耳。
彩蝶睁开双眼,就见凌歌忍着疼痛怒视着她。
“我不会让你死。”
“请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彩蝶惊慌失措接着用孟文蕊给她的丝巾为凌歌擦拭伤口。
凌歌的心一下子被触动的微微颤抖,他想起了小时候与彩蝶相处的场景,那时候他看到被囚困的彩蝶心里只有嫌弃,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在从凌家跑出来后被姜景竹派的月裳逮到。
他在彩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可是一个月又是一个月的接触,发现彩蝶不是悲观的人,她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但又努力给自己创造着舒适。
他要离开彩蝶了,但又担心起彩蝶,他害怕彩蝶和他一样过着不是人的日子。
于是,他想杀了彩蝶,如果彩蝶死了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或许你并不知道我的故事,我从未对人说过那段不欢快的回忆,我的不够坦白让你对我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对我来说那段故事是羞耻的是不安的,它能让我如今创造的世界彻底崩塌,可是现在我愿意告诉你,因为你的存在正是我的救赎。”
凌歌突然搂住了愣住的彩蝶,他的力量很大但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彩蝶突然意识到,那个眼神纯真但故作冷漠的少年又回来了。
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让这个浮躁的男人平静下来。
可是窗外的烟火已经点燃,那烟花的盛开像是一种提醒,这个男人推开了彩蝶,看着窗外,他的瞳孔里全是绝望与无奈,五彩斑斓映入眼中皆为一片灰暗。
凌歌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被破坏的门,他骗了他这大门被锁死,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而这一幕全都被调查凌宅的修斯看到。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关心会让他误会。”修斯插着兜走了进来,他见地上一片血迹于是拿出个手帕将它擦了干净并放回兜里。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会告诉孟文蕊吗?”
“如果你告诉他我就不告诉他。”修斯抖肩笑笑。
“我知道了。”
彩蝶带着心事的要走出房门,可这时候修斯又将她拦住。
他认真的对她说:“你有没想过你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从孟文蕊、凌歌还有萧月辞,这些围绕你的人除了爱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因素?”
“你是说我的存在不是偶然吗?”
彩蝶记得凌歌说她是被计划好带到盐港。
“带着你从西域来的是团长,推荐你成为白及义女的人是年大富,将你困在大盐山的是月裳不是月秀,幻山与你情投意合的萧月辞,一心要娶你为妻的是凌歌,只有托…孟文蕊是个意外,他出现在你与双子秘术之外,他像个奇迹一样降临并且救了你,彩蝶…你有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的身世。”
修斯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彩蝶开始陷入沉思,在她的人生中真的如修斯所言只有孟文蕊一个人是个意外。
她意外救下的少年,少年又意外的救下她。
“我是出生在西域荒漠的孩子,我当时年纪太小了我没有记忆,等我有记忆了也是在团里的日子。”
她的记忆是真实,每个人的记忆都跟她一样,不记得两三岁的事。
而这些正是关键锁在,彩蝶的过往发生了什么,她的族人她的父母又发生了什么成为了未知。
“我们下去吧,一会你不是还要表演吗?”
修斯放弃了继续询问,但他之前有偷听到凌歌的话,他想对彩蝶说出自己不快乐的过去,但又因为现实一些事突然又收起了这个想法,修斯认为这或许就是比他父母自杀案还要重要的线索。
楼下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围在临时搭建的台子附近,他们期待着花卿的歌舞,但每个人也都在隐瞒着对彩蝶的期待。
过了十分钟修斯来到了楼下,这时候的孟文蕊已经找了彩蝶许久。
“你有没有见过彩蝶?”他问修斯。
“你见你跟花卿搂搂抱抱生气了。”
“原来真是这样。”孟文蕊懊悔。
“你为什么不动弹呢?”
“我怕我动了,花卿会变本加厉。”
“你是说她是故意的?”修斯叉着腰看着远处已经换好衣服的花卿,她温婉可人还冲着台下的人挥手打招呼,与之前怡红楼的花卿不同的是现在的花卿多了份自信和力量。
她从一朵娇弱优雅的蕙质兰心,变成了令人的触不可及的红梅傲雪。
她身上的纯净气质全被神秘两字替代,修斯用上了‘危险的女人’五个字称呼她。
“看啊,她的变化是我见过最大。”修斯喝着一口酒,胃中多了份暖意,舒服的哆嗦了几下。
“她带着一种不怀好意,我只希望与案子没有关系。”
孟文蕊嘟囔着。
眼前花卿朝天甩袖,她头上的两朵花也跟着掉落下来,她的袖上带着一股清凉的味道,舞动身体时就犹如飞在天空的燕雀。
而这时彩蝶从远处飞来,会功夫的她不需要任何道具就可以在台上肆意飞转,她更像是一只蝴蝶,一只困在台上的蝴蝶,与那燕雀配合着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