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宅被翻的底朝天,柳夫人没有下床也是为了掩盖床下的密道,修斯和李胜男离开后就命人悄悄的看着柳夫人。
“现在还剩谁?“
修斯叉腰站在院子中心,这里就是柳春出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当时她站在对面看到了修斯所在位置的柳随风在跟司徒毛毛表白。
“司徒小姐…现在就剩她了。”李胜男拿着名单说道。
“好,我们去找她。”
修斯转身欲朝着司徒毛毛卧房走,但却被气喘吁吁的李瑞叫住了。
“老大别去了,她不在。”
“跟瑶意走了?“
“我不清楚。”
李胜男听后就想起之前修斯有说过让司徒毛毛别再插手这些事,于是她就说出了自己想法:“是不是因为不让碰案子,她就生气离开了?”
“不会,她要么自己去查案了,要么就是去做案了!“
修斯的内心莫名的惶恐不安,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相信直觉跟司徒毛毛脱离不了关系的,另一个认为一切都是巧合司徒毛毛依旧是朋友。
中午风刮的特别大,院子中的折枝断了又断,柳春的失踪是揭露似花般美好故事的真相,地上那一根格格不入的羽毛被卷了起来,它轻飘飘的落在了修斯的肩上。
修斯转过头,用细长的手抓住了它。
“它的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老大我眼花了吗?我怎么没看到血迹啊!”
“不,我说的是柳家。”
“老大,柳家绝对有问题,我们要不然回盐港叫英洁她们来吧。”
“六安区还有其他案子,我们不应该把全部人力都放在这里。”
“老大,那我去帮忙,你需要我做什么?”
“跟李警官去花神庙,问问昨晚柳夫人和柳夏都干什么了。”
修斯松开了手中的羽毛,任它随风飘向远方,指节间发出咯吱的声响,他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如果此时面前站着的是凶手,他定会先用自己的方式处理。
“柳春,你到底怎么了!”
干裂的嘴巴嘟囔出柳春的名字,修斯一个人走到了柳家门口,这时门对面的商贩架起了摊位,他用粗布遮阳身旁还放了一桶卤水,桌子上挂着一盏油灯和一排蜡烛。
“我是这柳家的客人,请问你们这小店是通宵营业?”修斯坐下来然后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馄饨。
店家热情好客有问就有答,他端起一碗汤水放到修斯的桌边憨厚的说道:“我们这店从下午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通宵的!你想吃就随时来。”
“这么长时间就你一个人照顾摊位?”
“当然不是我啊,从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都是我弟弟。”
“那你弟弟现在在哪?昨天来了吗?”
“你找我弟弟做什么?客人…你问的问题怎么有点奇怪?“
店家以为他是要闹事立即退后几步拿起了锅铲。
“我是警探,这家丫头失踪了,所以来问问。“说完修斯有放在桌上一点钱。
“几丫头失踪了?哎呦不早说,我差点以为你是找茬的。”
“大丫头柳春失踪了,就在昨晚。”
“昨晚是我照顾店,昨天下午到今早都是我,我弟他昨天去盐港买香料去了。”
“那太好了,昨晚十一点到凌晨四点你有看到什么吗?“
“让我想想…昨晚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但是昨晚前面拐角处弹琵琶的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事连夜搬着东西跑了。”
“弹琵琶的人?“
修斯放下碗筷,他聚精会神的往店家指向的地方看。
“对啊,最近他们乐坊想拉生意,就让他在这最繁华的住宅街口表演,夜里嘛…尽量避开民户房屋,柳家这房子多院子大,就那个方向没有房子所以不会扰民。”
店家说完修斯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只见那墙边还留着一张乐坊宣传图,上面写着平夕镇最受欢迎的牡丹乐坊,黄红相间的纸张用黑色毛笔一点点勾勒出牡丹的样子,这好像就是乐坊的标志,与名字牡丹完全契合。
正巧见孟文蕊刚回来,修斯连忙在门口拉住了他。
“托马斯儿别走,跟我去个地方。“他将这纸递给了孟文蕊看。
二人找了个车夫直奔与柳府相隔四条街的乐坊,只见这地方和盐港怡红楼有些相似。
“我们是警员,请问昨夜在卖艺宣传的乐师是哪一位?”
“官爷说的是在哪表演的?”
与修斯对话的是乐坊老板,他慈眉善目说话语气不紧不慢地,面相上看是一个老实礼貌的人。
“柳宅。”
“柳宅?就是那个曾经是赵府的地方?”
“没错,就是那里。”
“他昨晚回来就说病了,到现在还躲在房里没出来,是惹什么事了吗?我们这里公私分明不会包庇罪人,你们找他就请跟我来。”
后院阁楼的二层就是他所说的乐师房间,去柳家旁边表演的是一位叫水玉子的男人,今年四十出没有妻室子女,平日里就以弹琵琶唱小曲为生,有点钱了就去喝点酒吃点肉,为人老实诚实可靠朋友不少。
“到了,这里就是他的房间,别看阁楼大但是住的人多房间自然就小点。”
说完老板就敲了敲水玉子的房门,见里面没人回应他就开始唤水玉子的名字,三四声下来也都没有听到动静,老板一脸无辜的看着修斯说道:“要不然等一会儿?关键我们这边没发现他再出去啊!”
修斯听老板这么一说心里一紧,他推开孟文蕊和老板一脚就将大门踹开,只见这窄小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大家嘴里流出一点血液,他的眼睛像是要跳了出来,脖子上有几处很深的勒痕。
“他被勒死了,快去警局报案!”
孟文蕊说完就蹲下身子带好手套,详细检查一番后得出凶手是从后面将他勒死,但这期间奇怪的就是他没有任何挣扎。
“现场和尸体让我想起了…”
“托马斯儿你想起了什么?”
“大盐山老板们的死,同样都是没有挣扎…”
“可是他们死法不同啊!”
“不!他们的毒是一样的。”
孟文蕊拿出镊子在水玉子嘴里夹出了绿色的碎叶说道:“我在那几具尸体嘴里也发现过一摸一样的东西。”
“托马斯儿…你要确定,要不然我们会走很多冤枉路!”
“我确定是同一种毒,只不过这次凶手很着急,毒性还没有完全发作他就在水玉子虚弱的时候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