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修斯问。
“他是剖开肚子后死的。“孟文蕊回答说。
“他的肠子没了…”修斯说完转过了身,即使屋子有香料掩盖臭味,可视觉改变了味觉系统,鼻腔里还是有恶臭挥之不去。
“嗯…丢失不见的只是有他的肠子,他死后所躺得位置就是凶手残忍虐凌的地方,可地上的八个字却不是死后所刻。”
孟文蕊一直好奇地板的八个字到底怎么回事,当时移开尸体后身体身下有件长衫,而藏在长衫下的八个字原本并没有沾染任何血迹,是因为移动尸体时流淌下来的血液染上去的。
“对了托马斯儿,你当时是怎么发现地上有字的?”修斯问。
“你脚下地板上有一处只刻着偏旁,我进屋时放工具箱看到的,所以大胆推测了一下。”
“凶手是提前刻字,但刻了一个偏旁又换了个位置重新刻对吗?我怎么想都感觉好奇怪啊,托马斯儿…你认为呢?”
“逻辑上确实有点不通顺,凶手刻字就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凶手把男人控制住,然后自己去刻字,但这样二人在衣柜处打斗就不对头了。那么我们想第二种,凶手趁着男人没在屋子里时刻字…如果是这样就是一场密谋策划的凶杀案,但凶手要一直监视男人,等男人出去才动手,他等待作案的时间会变长。”
吴放的推理中并没有把独眼老板当成凶手,第二种的可能性最高,但调查的内容也会增多。
是独自作案还是多人作案目前没有确定下来,而且在所有人都被关在楼上的时候,是谁又在后院并且弄翻了所有药筐。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男人自己刻的字?”
修斯刷一说完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表情都十分严肃,认真思考的时候简直是落针可闻。
“有这个可能,既然是刻字,那就找风百慧来认字吧,无论自己的丈夫还是情人,我想她应该都认识字迹吧。“
吴放说。
风百慧被吴放带到了命案现场,她手铐上的绳子被缠在了床边的柱子上。
修斯把屋里的窗户打开放出了腐味,海风袭飞带来了盐甜。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外面的气息,然后撅起嘴巴模仿着抽烟吐出一口气,她享受的睁开双眼缩着脖子时那扭捏的样子像是一只刚化人形的狐狸精。
“你们要我做什么?”
这慵懒的烟嗓实在令人发怵,尤其是吴放差点被勾去了魂。
“地上的字是谁写的?”
修斯将文字用墨水和宣纸拓印下来,就见这八个字东倒西歪乱乱糟糟十分难看。
风百慧侧着头仔细的看了半天,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大家都以为是有答案了,哪知道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你看这么久干什么?”吴放气愤地说。
“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我只在想这么丑的字…我们四家客栈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写出来。”
“每个人的笔迹你都记得?”修斯问。
“嗯…”
“连海星的你都知道?”
“海星的字还是跟我学的,我怎么会不认得?”
“你们关系这么近为什么还要装作陌生?”
“都是因为诅咒…谁也不想当坏人…每隔十五年,我们是要杀人的,这可是我们的第二个十五年….”
“上一个谁是受害者?”
修斯森冷的声音让风百慧感觉不适,但这并不能让她妥协,十五年前对于大盐山的人来说就是被大鱼吃小鱼的故事,谁都不会再次提起。
“十五年前的事跟今日毫无关系,修斯探长…请你认真调查,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风老板,您觉得独眼老板会在哪?”吴放问。
“他嘛…海上是不能躲的,估计现在在山上。”
风百慧说的倒是很轻松,她摆弄着自己的刘海接着坐在了床上, 用带着手铐的手摸了摸床上得被子,上面是她亲手绣着的荷花塘。
“这间屋子原本是我和他的卧房,自从我的秘密被发现后,他将我赶到了其他房间,他的脾气的也变了….变得越来越暴躁,只要有一点不开心就会打我。”
“你不和他吵?”修斯说。
“我和他吵?我不想吵….我要是打他他还打不过我呢!”
她掀起裙子就见白嫩的长腿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这是我自己划的,当着他的面做的。”
“你看起来很恨他。”孟文蕊说。
“果然你很懂感情,我是恨他但并不代表我会杀了他。”
风百慧对着孟文蕊勾了勾手指,她见孟文蕊不动不爽的盘腿坐在了床上,接着她从枕头里拿出了一个布包。
“这是我送给他的,里面还是助睡眠补肾补气的药材呢!”
风百慧当着大家的面撕开了小布包,里面的药材全部掉落在了床上。
孟文蕊凑近一看拿起一根药材说道:“这不是补药,这是会让人伤神伤气精神恍惚的药。”
“风老板你把我们当傻子?这可是法医啊!“吴放惊讶的说。
“你在说什么?”风百慧不相信,她低头将草药聚在一起,可是她是个门外汉怎么会了解这些东西。
“你男人不也是大夫吗?难道他不懂?”吴放又问。
“你们真的确定是伤身的药吗?”
风百慧的面色十分难看,她眼球左右乱转想着心事,那种不安犹如一把钥匙将一扇百年大门打开。
“我们确定,怎么…这药怎么回事?”修斯觉得风百慧不对劲,他走上前一看她手心握着的那些草药都化为了粉末,修斯想着这是有多生气才会做出这样举动。
“我被神明骗了…”
风百慧咬牙切齿的说。
“神明?”
“这是我在大盐山上的龙云道观废墟求的,盐神每月的十五都会连续三天在那里等待有缘人,而我就是那个虔诚的信徒,我从他那里求来了三张符咒三袋药包,不求其他就只想着我和我男人还有独眼老板可以平安健康一生。”
她的眼泪流的很快,滴答滴答的拍打到了身下的荷花塘被子上。
“男人既然是大夫他就一定知道你送的包里是什么,他不仅没有扔还在继续用难道….”
吴放不敢置信的看着修斯。
修斯点了点头说道:“他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