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善予准备出院当天,方宜过来接她,本来学校有给她安排教师公寓的,但方宜现在也是自己一个人住着,两个人感情好,又这么久没见了,小姐妹住一块儿,能聊的话题太多太多,简直不要太快乐!!
宋时年中午出去吃了个饭,回医院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见他们。
陈逸昊跟文思韵也来了,主要是他上次选的花太丑,他老婆说要自己亲自选一束,祝贺高姐出院。
高善予接过花,满眼欣喜:“还是思韵眼光好,这花比他选的漂亮多了。”
宋时年离得不远,自然也听见了,原来这么丑的花是这小子送的。
“姐——”虽然这些年跟宋时年是没什么联系,但陈逸昊看见他的时候,有一丝惊喜,下意识想喊姐夫,猛然又想起他们俩已经分手了,赶紧住嘴。
但宋时年的眼神已经和他对上了。
他思来想去,又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年哥。”
宋时年也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跟他寒暄起来。
“好久不见。”
宋时年对文思韵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不过文思韵还记得宋时年,当时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她还觉得好甜蜜好幸福,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后来会分手。
陈逸昊牵起她的手跟宋时年介绍了一下:“我老婆,文思韵。”
宋时年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结婚了?祝你们幸福。”
方宜在一边看着,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她的塌房cp, 一个直接无视对方,另一个也捧着花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去,塌得那么彻底,呜呜呜好心碎。
但宋时年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似的,下一秒就将视线对准了高善予。
额...准确来说应该是那束将她的脸完全挡住的花。
“花粉容易传播细菌使伤口发生感染,你的伤口没有完全恢复,作为医生我并不建议你把花直接贴脸上。”他淡声开口,听起来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高善予闻言“咻”地一下把花放下来,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一瞬,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好...我知道了,谢谢。”
宋时年视线挪开,对其余三人微微颔首:“我去上班了。”
陈逸昊跟文思韵心领神会,对视一眼,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
方宜和高善予一起回到家,收拾好东西后坐在沙发上闲聊,医生的话不能不听,花已经被方宜放在了阳台。
“高高,你觉不觉得,宋时年还是很关心你的?”
高善予正喝水,听她这么说险些被呛。
“不觉得,就算有,医生关心病人也很正常。”
高善予觉得,看他那天冷淡的态度应该是要么已经放下了,要么就是对她还有那么一丝...怨念?
总之,都过去那么久了,说不定他也已经遇到了合适的人,刚才只是他出于职业素养的善意提醒罢了。
方宜暗自叹息了一声,如果高善予以后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她作为姐妹肯定会祝福,但是磕不动啊!
她只觉得他们俩有cp感啊!!!
第二天上午,陈逸昊又来了一趟医院。
本次行程目的:给宋时年送请柬。
“年哥,特意给你送来的。”
“你小子行啊,够速度的,恭喜你们了。”
虽然昨天陈逸昊感觉他和高姐之间氛围有点怪怪的,但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单身,要是他已经有对象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旁敲侧击了一下:“你看我都结婚了,你还一个人单着,这什么时候能有点苗头啊?”
“随缘。”宋时年看了眼请柬上的时间,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空,如实告诉他:“不过先说好我真不一定能去,到时候如果工作忙,肯定走不开。”
啧,随缘,意思就是还单着,那他可就大胆点儿了。
“唉,我高姐可是说,一定会来的,不过我理解,你们工作性质不一样,你份子钱到了也行。”
宋时年把请柬放好,笑骂他一句:“你就惦记我的份子钱了是吧。”
陈逸昊:不是份子钱的问题!年哥你要抓重点啊!我高姐可是一定会来的!我高姐!一定!会来!
“嘿嘿,我回去陪老婆,不打扰你工作了。”
其实他也不是回去陪老婆,他老婆忙着跟伴娘团选衣服,根本没空搭理他,他这么说只是想提醒宋时年:哎嘿,我有老婆你没有。
......
高善予今天去了学校,开始正式上班。
她的主要工作是跟这边的老师学生一起做课题研究,交流经验,然后再去讲几节课,感受一下这边的课堂氛围。
不过她上的是解剖学,很让学生头疼的一个科目,本来没想着课堂氛围能有多活跃,但学生们一见是个美女老师,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上课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午休的时候她在校园里闲逛还有些恍惚,这里的一切好像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绿道上的树木依旧郁郁葱葱,很多情侣喜欢日落时分牵手在此散步,阶梯教室宽敞明亮,暖黄的日光从窗子斜照进来,洒在木质课桌上,摊开一片柔和与温暖,他们也曾怀揣着理想与希望,在此一起上过课。
走到寝室楼下,那棵桂花树依旧亭亭立在角落,只不过不是花开的季节,只有枝繁叶茂,没有金桂飘香。
他很喜欢站在树下等她,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总会立刻扬起明朗的笑脸,走上前牵住她的手,说一些让她倍感肉麻的情话。
小超市里的货架陈列做了较大的改变,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想要的那款麦香牛奶,但现在是五月份,并不提供热的。
她的愧疚心理告诉她不要再想了,自己先放弃的,有什么资格想,可熟悉的一切,目之所及皆是回忆,画面还是会如潮水般涌现。
后面索性也就不控制了,就回忆一下,又不犯法,她依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心底有遗憾,毕竟是她唯一一段永远无法潇洒说再见的时光,贪恋一下也不算过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徐岸洲见她心不在焉,善意开口:“高老师,你身体如果还没恢复好,可以不用急着过来上班的,我这边忙得过来,没关系,不要有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没事,就是刚才去逛了一下学校,有些感慨。”
徐岸洲知道她本科是在这里读的,点头表示理解。
“学校应该跟你在的那时候没多大变化吧?不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是会容易勾起一些情绪。”
是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大概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处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