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假回校的时候,方宜她们三个人都从家里带了很多好吃的分给高善予,她们看得出来,高善予虽然不是那种嘴上特别会说好听话的人,但待人的真诚是全然流露的,一有事就会主动出来护着朋友,她们学习上有不会的题去问她,她也特别耐心细致地讲解,所以越相处就越喜欢她。
高善予看着自己桌上堆满了各种吃的,扯了扯嘴角:“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么多都给我,我也吃不完,还是大家一起吃吧。”
田汁和曾瑶瑶自那天篮球赛结束后被方宜拉走,三个人都不需要多说,仅一个眼神交流,就全明白了。
曾瑶瑶又从包里拿了袋糕点出来:“我们都留了自己那份呢,这好多都是我们市的特产,在A市不好买到的,你吃不完可以拿去分给急救队的朋友,比如你的组长。”
田汁也附和道:“是呀,人家勤勤恳恳带了你和方宜一个学期,你去感谢一下?方宜不是害怕他嘛,不敢去的。”
方宜嘴里还啃着鸡腿,捣蒜般点头,含糊不清地说:“是的是的,我不敢。”
“嗯嗯,你们说得有道理。”高善予一边说着一边往书包里塞东西,正好今天是周一,晚上有例会,可以拿去分给组里的伙伴。
高善予先每人送了一袋,最后才拿出放在最底下的两袋给宋时年,他吃的菜看起来比较清淡,这是她特意选了一下,不怎么重口味的给他。
宋时年一手拿一袋,觉得自己受到了特殊待遇,高兴得不得了,笑着问她:“为什么别人都是一袋,我有两袋?”
“因为你是组长,官大一级压死人。”
宋时年:“......”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回寝室的时候,宋时年送她到楼下才离开。
她正准备上楼,一道男声传来:“高善予。”
高善予回头,张昭岩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手里拿着她上次买的那款麦香牛奶。
“给,上次见你买的是这个,我也买了一瓶,还挺好喝的。”
高善予没接,皱着眉头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喜欢你,想追你,给个机会?”张昭岩直截了当说了出来,但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高善予也不觉得他有多认真。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很抱歉,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们不过见面两次,你都不了解我说什么喜欢?说不定你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清楚,再回去好好想想吧。”
“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
高善予是不相信所谓一见钟情的,就算真的因为一个人的外表气质对他有好感,她也不认为这就是喜欢,这只是吸引你的一个因素罢了,更重要的还是去了解这个人的性格和三观。
或许张昭岩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再来说这句话,她还能觉得他的喜欢有那么几分真,但现在就来说喜欢,只是一时的激情和冲动罢了。
“抱歉,我想我的态度很明确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张昭岩还是趁高善予转身的时候,强行把麦香牛奶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看样子还挺潇洒的,高善予以为他应该是放弃了,没多想,转头就把手里的牛奶送给了宿管阿姨。
......
没想到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高善予又在楼下看见了他。
张昭岩冲她伸手:“没吃早餐吧?给你。”
“谢谢,我吃过了。”高善予确实没吃,本来也打算去吃的,结果看见他,就突然觉得饱了,反正书包里还有小面包,一会儿饿了就课间吃一个。
张昭岩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一点儿距离,试图和她闲聊,但高善予基本没搭理他。
“哎,我都这么主动了,你怎么对我这么高冷。”
高善予突然停住了脚步,张昭岩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不去上课的吗?”
“上啊,跟你顺路,我的课也在这栋教学楼。”
高善予无奈地闭了闭眼,总不能说,让他别走这条路吧。
“为什么你对宋时年就是另一种态度?”
“他是我的朋友,你不是。”
“你拒绝我是因为喜欢他吗?”
“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高善予加快了脚步,要不是背着个有些重的书包,她恨不得跑起来。
很快,她走进了教室里,长舒一口气,耳边暂时得以清静了下来。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开始在黑板上讲题,底下的同学们一个个昏昏欲睡,什么积分微分求导极限,此刻看来都是一堆乱码。
高善予平时上课是很认真的,但今天也不受控制地走神了,她脑海里一直响着张昭岩那句:“你拒绝我是因为喜欢宋时年吗?”
虽然她拒绝的原因不是这个,但她设想了一下,如果是宋时年跟她表白,她好像...确实...不会这么抗拒...
数学老师拍了拍讲台,犯困,能理解,他也是学生过来的,但不支持。
“都提起点精神来,就快期末了,想挂科的就继续睡。”
高善予闻言,晃了晃脑袋,认真听课去了,没有细想。
张昭岩也没想到高善予这么不给面子,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他其实没什么耐心,做这么多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但他也只是不想费精力去追,心里还是希望能和她在一起,所以仔细想了想,决定改变策略,简单粗暴一点或许更管用。
比如,砸钱,他有的是钱。
比如,声势浩大的当众告白。
所以周六那天,他特意跑去商场买了一条知名珠宝品牌的项链。
六芒星的吊坠设计,细密纯净的钻在光下熠熠生辉,样子美丽,价钱更美丽。
张昭岩在高善予面前打开盒子的时候,正好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毫不夸张地说,确实闪得眼睛疼。
所以高善予瞥了一眼,拒绝他,没有再多看,不然闪着她眼睛不舒服。
“柜员说你们女孩都喜欢这个样式,我觉着你戴一定好看,又不值几个钱,收下吧。”
他说着,又准备强行往高善予手里塞。
高善予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都说了我不收,上次你塞给我的牛奶,我送给宿管阿姨了,这项链挺贵的,扔了可惜,你要是敢硬塞我手里,我就捐出去做公益了。”
张昭岩只好把手收了回来,他又不是什么慈善家,留着以后还能送给别人,做什么公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