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是个出租车司机,每天深夜都在附近的娱乐场所拉客,长年累月丽姐下班回家,经常坐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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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哥也是和丽姐熟了以后,每天就等她下班送她回家,有其他客人就拒载,为这事儿还被客人投诉了几次。
他俩慢慢的也就有了联系,有段时间丽姐身体不舒服没来上班。文哥在ktv门外连着等了两个通宵,就鼓起勇气到丽姐家找丽姐了。知道丽姐病了,文哥好几天都没出车,每天早上来,晚上走地照顾丽姐。
就这样,丽姐这个曾经提起男人就说,男人全他妈畜生的女人,逐渐接受了文哥。每天下班后就径直走向文哥停车的地方,坐车回家。文哥平时单双号轮休的时候也去丽姐家里做点家务。就这样,两人不冷不热地来往了两年,我们一群姐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丽姐说完,菜也慢慢上来了。我和珠儿吃的颇为矜持,丽姐和文哥相互夹菜,各自面前的碗都不堪重负了,他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红菱好像因为丽姐善意的谎言,,伤害了自尊心。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我问她话,她也支支吾吾地搪塞。大多是低着头,偶尔夹口菜,时而喝口茶。
其实这种聚会,作为现在的红菱是最伤自尊心的。当初一起陪酒的姐妹,现在唯独她一人沦落到此。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当你和周围的同类大相径庭时,自己就会觉得有落差。此时的红菱,可能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遗弃的孤儿,因为受伤而孤独,因为孤独而消沉。
珠儿实在看不下去文哥和丽姐的亲昵了,笑着说:“你们俩床上也是相互谦让吗?”
文哥听了这话如触电般颤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汗。丽姐倒是习惯了珠儿的生猛,双手挥着筷子,朝珠儿点了点说:“快去,别一天嘴里没个正经。”
珠儿不理会丽姐,对一旁的服务员说:“在来一份儿牛鞭八宝珍吧。给这二位补一补,瞧咱阿文虚的,坐着不动都流汗”
服务员应声出去传菜。
珠儿坏笑着对文哥说:“你紧张什么?这么大人了,你们相处两年了,别说你们没上过床昂?阿文啊,这阿丽可厉害着呢。你别吃不消啊……她是不是追着你不停地要了?哈哈”
文哥更加显得坐立不安,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是低头夹菜,筷子夹着菜不停地颤抖。估计活了一把年纪,每天摸着那堆铁疙瘩在这个城市穿梭,还没见过珠儿这样的女人吧。我看文哥当时的情形,就像酒后驾驶遇见了交警,兴奋中略有些不安!
文哥被说的不知所措,眼神游离在半碟红烧蹄筋上,表情扭曲,仿佛盘子里红烧了的是他的蹄筋儿。双手比划着筷子,放在嘴里不停转动。
看着文哥的样子,珠儿恨不得和我们弹冠相庆,得意地看着丽姐。红菱被这一幕也逗乐了,连连笑着说:“你看文哥,好可爱。”
荤段子如同中国饭局文化的作料,不论任何饭局,都少不了这些。后来参加过一些官场和商场的饭局,和当年我们姐妹们的相互调侃比起来,那可是没有最雷只有更雷。你绝对想不到外面那个正襟危坐、衣冠楚楚地男人或者冷若冰霜,矜持贤淑的女人会在饭局那么赤裸地爆料。貌似没有几个段子,吃饭都不香。恨不得在菜单上点出一盘男盗女娼来才过瘾。
笑过之后,开始喝酒。丽姐现在以贤惠著称,竟然滴酒不沾。文哥借口还要开车,也不喝酒。
我和少华几个相互也不客气,连连碰杯,好不热闹。
有些日子没聚了,几个姐妹又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感觉如同回到了原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逐渐多愁善感起来。抱怨的抱怨、迷茫的迷茫,红菱已经摆开了哭的架势。
珠儿还算聪明,怕红菱酒后乱说话,赶紧说:“酒足饭饱了。大家都歇了吧。”丽姐得找一个台阶赶紧下,说:“那就散了吧,改天姐妹们再聚。”
出了饭店门,丽姐和文哥相拥着上了车,一阵发动机的“突突”声,文哥和丽姐载着爱绝尘而去。
少华和红菱嚷嚷着还要喝,珠儿似乎也没尽兴,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买了几箱啤酒直奔珠儿家。
现在珠儿和红菱两个人住,所以家看上去也有点温暖了。蓝色格子的沙发套,田园风情的新窗帘,墙纸也是新换的,刚刚进门就有一股温馨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和前几次来的时候真是天壤之别。
懒散的珠儿和绝望的红菱当初住在这里,个个如行尸走肉,满屋子充满着死气沉沉的绝望和颓废,没有一点朝气。
而如今的变化,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看着房子的变化,我心里非常高兴,这一派新气象很是让人振奋。珠儿和红菱的心情一定也是好了很多,忧郁的女人布置不出这种惬意的情调。
少华如贵妇般横躺在蓝格子沙发上看杂志,珠儿和红菱脱了外套准备酒具。我因为不甚酒力,主动请求去厨房弄几个小菜来下酒。
等我弄好小菜出来的时候,她们仨已经干掉了十来瓶啤酒。除了珠儿,个个略有醉意。
吃了几口小菜,我沉浸在对我厨艺的赞美中。
我说:“现在就剩我和少华了,珠儿姐也不怎么来了,红菱也走了。我好寂寞。”
珠儿说:“听丽姐的意思,那个店快转卖了,估计你也待不长了。要早作打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