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姐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经常几个姐妹抢着要在床上伺候控制她们的人而相互打架、算计,目的只为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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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妈妈桑对待自己手里的小姐,除了怕影响生意,身上不留下伤痕外,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作为小姐,是这个产业链里最低端的受压迫者。她们被玩一次一般收费两百以上,具体看场子的档次和当地行情。每次俗称一个钟,一个钟大概都在四十至六十分钟之间。有些会需要一些辅助器械,反正就是变着法儿让男人把小姐玩开心。小姐们除了学习和进行场子里的统一项目外,还必须被统一安排作息时间、除了例假外,统一考勤等等。最重要的是不能违反场子里的规矩,和一切服从于客人的基本原则。比如不能趁机偷客人的钱财,这是任何场子最严厉的规矩。
但是红菱,触犯了……
我看见红菱的时候,她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了。当时我正在包房陪一个略微有些谢顶和口臭的客人,这家伙要我坐在他的双腿间和他划拳,他输了喝酒,我输了他就吻我一下,就还是他喝。像这种尺度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吻就吻呗。只是他的口臭很让我难受。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我回到员工休息室,正准备漱口,少华却跑过来对我说:“红菱出事了。”
我忙问:“怎么了?”
少华说:“和芳芳一起去包房陪客人,结果偷客人的钱,被发现了。这事儿现在老板已经知道了!”
我问:”红菱人呢?”
少华说:“在主管那里,丽姐也在。”
我来不及洗漱,拉着少华就忘主管房间走。少华却拦住我说:“等她们出来吧。进去好长时间了,快出来了。”
我也只好冷静一点,等她们回来。
等待的我显得局促不安,很着急、很紧张、很慌、很怕、很迷茫。那种半年多前因为贫穷的而出现的焦虑等再一次涌上心头,我很怕,仿佛现在偷了钱的是我。
我问少华:“到底怎么回事?”
少华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陪客人刚出来。红菱和芳芳在一个房,然后红菱偷客人钱就被发现了”
我问:“芳芳呢?”
少华说:“不知道,估计和丽姐她们在一块儿吧。”
过了好一会儿,丽姐、红菱、芳芳一起回到了员工室。红菱满脸血迹,有些血还没有干。芳芳回到了自己床上坐下,一言不发。丽姐给珠儿打了个电话,要她过来。
我问红菱怎么了。她只是独自抽噎,并不说话。丽姐轻轻拍了拍我和红菱的肩膀,示意我们坐下。我见红菱不说话,就问丽姐:“丽姐,到底怎么回事?”
丽姐说:“红菱和芳芳在一个包房陪客人。红菱趁客人迷糊的时候,偷了客人500元钱。客人当时没发现,可是红菱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客人醒了,发现钱包少了钱。”
我拿了毛巾,帮红菱擦脸上的血迹,问:“主管打你了啊?怎么打的这么狠?”
红菱还是不停地抽噎,一句话都不说。
丽姐说:“不是主管打的,是客人打的。”
我看着眼前满脸是血的红菱,心里十分难受,觉得她很可怜。可是她偷别人东西的做法我也觉得不对。但一边是自己要好的姐妹,一边是偷东西的红菱。我不知道是谴责她还是支持她,我连安慰她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边帮她擦血迹,一边跟着哭。
丽姐说:“红菱,别哭了。一会儿珠儿来了以后,你跟她走。先跟她住一阵子,她反正也是一个人住。等缓好伤再作打算。”
我忙问:“红菱为什么要走?”
丽姐说:“老板解雇她了!”
这时旁边的芳芳插话说:“怪不得每月赚钱那么多呢,原来是偷的啊。我上个月丢了200元钱,还不知道是不是她偷的呢,看来以后得小心点儿了。家贼难防啊!这种人啊,就该撵出去!”
我和少华对望了一眼,很迷惑,不知道芳芳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就算红菱偷了客人的钱,但是她绝对不会偷自己姐妹的东西的。我至今坚信,红菱不会偷自己姐妹的东西。
红菱抬头看了眼芳芳,突然发疯般地冲向她,一阵撕扯。丽姐和我好不容易把她们拉开了。少华为了防止冲突,牵着芳芳的手走了出去。
这时候红菱突然开口了:“我确实是偷了客人的钱,但是当时我拿客人钱的时候,客人没发现。睡得很熟,我怀疑是芳芳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告诉客人的。她故意害我!”
我吃惊地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红菱偷东西是不对,但是眼前这个满身是血,衣服都被扯开的可怜女人实在无法让我以一个谴责小偷的态度去对待她。同时我也十分吃惊,平时在一起吃住的姐妹为什么会那样对红菱,哪怕是她偷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