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九头虫,逃出水面,见后面没有追兵,赶忙带起遁光直往乌斯藏界浮屠山去了。
浮屠山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山禽翩翩,仙鹤齐飞,香馥馥,诸花千样色;杂草万般奇。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真个是极其清净优雅之地。
崖前香桧树上有一柴草窝,左边有麋鹿衔花,右边有山猴献果,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诸般异象纷呈。
此时在草窝内盘坐一身材大黄袈裟的和尚,此人便是乌巢禅师。
后世唐僧取经,便遇这乌巢禅师,传授了他一部《波罗密多-心经》,此经被唐三藏传之后世,成了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由此可见这和尚绝非一般人。
事实上此人正是陆压道人化身的大.日如来,陆压道人原本乃是巫妖之战时侥幸未死的东皇第十子,名副其实的上古神兽三足金乌。
封神之战时,此人专解疑难杂症,斩仙飞刀和钉头七箭两大杀器令人闻名丧胆,就连赵公明这样的人物都死在了他的钉头七箭下,后来受接引说服,成了西方教的大.日如来。
在草窝前空地上,有黑脸短毛,长嘴大耳,脑后又有一溜鬃毛,穿一身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直裰,头脸就象个猪模样的人正在舞弄着钉耙。
片刻后,这呆子想是舞的累了,手持钉耙,拄着腰,呼哧呼哧喘气。
“猪刚鬣!”乌巢禅师自草窝中站了起来,“你好吃贪坐,像你这般修行,何时能恢复你当日荣光?”
“和尚,我老猪当年好歹也是堂堂天河水军大元帅,掌管八百万天河水军,岂能认你一个和尚为师?你少忽悠我入你佛门,俺老猪不吃你那一套。”那猪头又叫又嚷,根本不听乌巢禅师所言。
感情此人正是当日调戏嫦娥被贬下界,并打入畜生道的天蓬元帅。
北极紫薇大帝念及他当年也是北极四圣之一,保了他元神,使他灵识不灭,只可惜这天蓬元帅错投了猪胎。
终归拥有前世记忆,这呆子占了附近云栈洞,自称猪刚鬣,二百余年的苦修,现在也有金仙初期的修为了。
“你这呆头,好吃懒做不说,悟性也不高,不拜贫僧威势,将来恐难成大事。”乌巢禅师继续劝道,妄图说服猪刚鬣。
“俺老猪生性鲁莽,念不得经,坐不得禅,和尚,你就不要妄费心机了。”猪刚鬣又叫嚷起来,使劲挥着大袖。
乌巢禅师正待继续劝两句,一道乌光自山下而来,来至跟前化成了一名眼神阴骘的锦袍青年模样。
这青年看了猪刚鬣一眼,理也不理,望着乌巢禅师倒头便拜:“师傅,徒儿与您丢脸了,还请师傅为徒儿做主啊。”
九头虫又哭又叫,鼻涕一把,泪一把,兼之他故意保留了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分外凄惨。
感情,这个神秘的九头虫竟然是陆压道君的弟子。
那猪刚鬣不知何故,瞪眼看着九头虫,“俺老猪真是没想到,你这和尚都有徒弟了,还收俺老猪作甚?真个无趣。”
这边九头虫还怕打动不了师傅,又现了九头,可惜九头只剩七头了,脖颈上的伤口血淋淋,有一头因为是被开天珠打碎,更是参差不齐,格外渗人。
乌巢一见,脸色一变,哪怕他再有城府也沉不气了,沉着脸喝道:“是何人伤了你,还断了你两头?”
“是驸马罗安!”
“罗安?天庭大公主红衣的那个伪驸马?”
“师傅正是他。”九头虫又开始抹眼泪。
乌巢禅师微微皱眉,有些奇怪道:“那罗安不是区区一天仙吗?还在下界得了天榜第一,怎能伤了你?”
“师傅有所不知,那罗安也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最近修为突飞猛进,境界已与弟子相当,实力却高于弟子,弟子原本与万圣公主守在碧波潭,他竟然率领西海龙族打上门来,弟子与他们理论,那罗安竟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弟子敌他不过,受了重伤,还请师傅为我做主啊。”
“好个罗安,竟敢欺我门人,真乃好大狗胆。”乌巢禅师顿时大怒,正待说什么,看到了旁边正大瞪着眼睛望着他们的猪刚鬣。
一些话他不方便让猪刚鬣听到,便道:“你这呆头,今日天色不早,你且先回你的云栈洞,明日我再与你讲道。”
“哼!”那猪头撇了撇嘴,“收一个九头怪物为徒,简直辱没了俺天蓬元帅的名声,俺老猪才不屑于尔等为伍,先去了。”
猪刚鬣弄起真黑风,一路云遮雾绕回洞府去了。
“好你个猪头!”九头虫大怒,起身要与猪刚鬣理论,见他走了,而自己又着急对付罗安,只好停住,转头又向乌巢禅师跪倒,哭天抹泪道:“师傅,弟子无能,辱没您的门风,你一定要替弟子做主啊。”
“你且起来!”
乌巢禅师单袖一拂便将九头虫托了起来,右臂一扬,手上已多了一件尺高的红葫芦。
这陆压道君也是护短的紧,弟子被斩两头,早已怒了,对九头虫道:“为师将斩仙飞刀传于你,待杀了罗安也不用还了,就留在身边保命之用。”
“是师傅!”
九头虫大喜,这斩仙飞刀可谓封神时期最神秘的法宝,他岂能不晓得厉害,闻言赶忙跪下来用心聆听。
那乌巢禅师当即传了心法口诀。
九头虫接葫芦在手大喜过忘望,服下丹药简单疗伤后,便与师傅告辞,兴冲冲又往西海来了。
葫芦内便是令人闻名丧胆的斩仙飞刀,白礼、余元、袁洪、邱引、妲己都是死在斩仙飞刀下,它能斩不能杀之人,有这葫芦在手,他有百倍的信心斩杀罗安。
斩仙飞刀最好是远距离攻击,离的近了,罗安一巴掌就拍死他了。
这九头虫也是狡猾的紧,为避免到水晶宫施展不开手脚,并未进水晶宫,而是埋伏在了西海外,专等罗安出来斩杀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