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贺忍神秘而诡异地笑了,虽然他长得如此俊美,但是李紫韵寒毛直竖。
他凑过头来,在李紫韵耳边轻轻地压低了声音,邪笑着说:“你猜呢?”
李紫韵猛地后退了一步,还差点摔倒。接触到他的气息的地方,从耳朵耳根开始,整个人都莫名地感到了难受。
伊藤贺忍抬起一双深邃又邪气的眼睛,邪笑道:“你看不出来吗?我长得和齐怒不像吗?”
李紫韵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
她瞪着伊藤贺忍,看着他俊美又白皙得不像是人类的脸孔,那么白,白得像是瓷,难怪觉得怪异,原来只有日本人才有这样的感觉……
而他的脸,他的长相,特别是那深邃的眼睛——却跟齐怒是那么相像!
只不过因为他的眼睛里满是邪气,李紫韵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以至于没发现他的眼睛长得和齐怒是那样像。
“你……”她震惊到无法形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叫伊藤贺忍,在日本长大,日本国籍的中国人,其实你叫我日本人我也不介意。”伊藤贺忍笑着说,“不过,还有一件事……”
他凑过头去,李紫韵忍着颤栗,只听他说:“我跟齐怒有血缘关系。”
李紫韵猛地一抬头,又听他笑着说:“再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我的目的,呵呵……”
他的瞳孔猛地一收缩:“就是让齐怒死!”
李紫韵顾不上害怕了,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羊皮夹克。
“你这个杂碎!你为什么要害他?”
伊藤贺忍笑着,笑得很轻蔑:“因为我要他死!”
他甩开了李紫韵的手,笑得是那样邪恶和自信:“而且还因为有你这样的蠢女人帮我。”
李紫韵两眼都通红了:“魔鬼,我杀了你!”
一下子就要扑过去。
伊藤贺忍说:“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
李紫韵说:“魔鬼!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我一定揭露你的!你别以为你的阴谋会得逞!”
伊藤贺忍笑了起来:“你是准备去自首是吗?”
“是!”李紫韵双眼通红,她在刚刚从家里出来时就已经想好了,“但是在这之前,我要杀了你这个魔鬼!”
她朝着伊藤贺忍扑过去,娇贵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夺命杀手。
然而,伊藤贺忍却在这时掏出了一个怀表。
怀表不停地左右摇晃着,滴滴答答地走着,李紫韵一下子停住了。
她满脸的愤怒和憎恨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渐渐地竟然变成了平静和呆滞。
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怀表,手也慢慢地从攥成拳头变成了垂了下来。
所有的攻击性都消失不见了,化为了乌有。
伊藤贺忍手里拿着怀表,冷冷地笑了,笑得好邪恶好邪恶。
酒吧昏暗的环境里,没有人看到他俊美的五官在变化的灯光下,如同恶魔一般要将人吞噬。
“愚蠢的女人,满怀欲念和渴望,所以毫不费力就可以突破心理防线,一击即中,跟上次一样。”
他收起了怀表,对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李紫韵探身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李紫韵面无表情,除了眼睛还在动,简直跟一个木偶一样。
夜晚十点。
a市的繁华市区里,某个人行天桥上,背后远远的,能看到某个酒吧不停闪烁的霓虹灯。
李紫韵一袭紫色裙子站在天桥上,三月的风吹过来,吹得她裙摆不停地飘动,乌黑的发丝掠起来,那么漂亮明艳的一张脸此时却是十分麻木和茫然的。
人行天桥上除了过往的行人,还有摆卖的小摊小贩,只不过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李紫韵,都以为只不过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年轻女孩在那里欣赏夜色罢了。
如果说多看她两眼,也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一对情侣正有说有笑地从阶梯下走上来,女孩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嘴上还责怪着:“哎呀,让你不要买那么贵的丝巾嘛,够我们吃好几个月的大餐呢!你真浪费!”
男孩拍着马屁说:“没什么,我咬牙熬一下就行了,你那么喜欢,怎么能不买给你呢?不然还要我这个男朋友做什么……”
“讨厌,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嘴甜了。哼,你对以前的女朋友也是这样花言巧语吧?”
“哪有啊,我只是说实话啊……”
这对小情侣正在亲亲热热地说着甜言蜜语,忽然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女孩刚刚笑着说:“才怪呢,信你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啦……”
忽然只感觉眼前天桥的栏杆上一袭紫色的影子纵身抛高,然后又高高落下。
接着,就是一声砰然巨响!
女孩吓得全身一哆嗦,嘴巴长得能塞下一个大馒头。
她双手指着天桥下,然后手指不停地哆嗦着,已然吓得失语了,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呼啦一下,围观的人一下子涌过来,竟然将这对小情侣给挤出人群了。
女孩站在圈子外,手指不停地哆嗦着,忽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有人自杀了!”
李紫韵是先落在一辆快速行驶的车盖上面,然后翻滚了两下,才掉到了路面上的,车子根本收不住势,从她的腿上碾过去。
但是她也感觉不到更多的疼痛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殷红殷红的从她口里吐出来,她紫色的裙子已然被染成了紫红色,很快就被更多的鲜血给晕染成了褐色。
天桥下的那一片路面顿时变成了大拥挤,很多车子几乎连环撞在一起,交通一时就中断了。
李紫韵咔出一口鲜血,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胸前和地面都给染红了。
然而,虽然痛到了极致,但是她的神色却是超乎寻常的清醒,跟刚刚的茫然和呆滞完全不同。
她伸出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手机虽然屏幕已经开了花,四分五裂跟蜘蛛网一样,但是还是开机的。
她一边咯血,一边按下了录音键。
车子纷纷停下来,有人拨打120,但是李紫韵完全置若罔闻,她张开满是鲜血的红唇,不停地咳嗽着,嘴角流淌着鲜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第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
白豆豆还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一会儿是齐怒皱着眉头的样子,一会儿是他转动着身下的椅子,扭过头不看她,却说着:“爷福大命大。”这样的话。
情景不断变换,最后是非常可怕的景象——她梦到齐怒双手伸直了,“咔嚓”一声,闪闪发亮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他一脸憔悴地被推上了法庭。
白豆豆不知不觉窝在被窝里,流下了眼泪,将枕头滴湿了,手也揪心地攥紧了。
梦里的景象一直在变换,简直是噩梦连连。
白豆豆梦见自己追到了法庭外,居然被阻拦了。
她急得眼泪扑簌扑簌直掉,跟现实中一样。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她对警察说。
“求他还不如求我。”一声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白豆豆猛地回过头。
只见南牧冰一袭纯黑色的西装,斜靠在黑色的宾利车前,手里……手里居然在转动着三支钢笔。
三支钢笔……
白豆豆抱着头,一下子失声尖叫。
这一叫,直接吓醒了。
她猛地直直地坐起来,身子僵硬得像是僵尸一样,冷汗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卧室的门被敲响了,苏晓彤急匆匆的声音说:“豆豆,豆豆……”
白豆豆冷汗涔涔地,赤着脚惊魂未定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苏晓彤一脸的紧急状况。
白豆豆喘了一口气,歉疚地说:“对不起,晓彤,吵到你了吧?对不起。”
苏晓彤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竟然是十分十万火急地。
“豆豆。”苏晓彤喘着气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齐怒很可能会没事了!”
白豆豆一下子整个人都醒了。
她紧紧地反抓住了苏晓彤的手:“真的?真的?”
太过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连声地问着,都不敢相信了。
苏晓彤点点头,接着又说:“这回可真是峰回路转,没想到藏毒的人是他身边的一个电影公司的员工,难怪上次秦小桐那家伙说看出来是他身边的人,是导演有意要隐瞒包庇她呢!”
白豆豆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出了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身影。
她来不及多问:“是真的吗?怎么?是警察找到了吗?”
苏晓彤摇摇头:“那倒不是,谁会怀疑一个女孩子头上去。是她自己畏罪自杀,说来也奇怪,死之前她又录音自首,自己都招供了,真是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可能也是一时糊涂吧……”
白豆豆惊得呆了:“她自杀了?”
“嗯。”苏晓彤说,“当场就在天桥下死了,就连录音都只录了一半,听秦小桐那家伙打听回来的消息说,好像那段录音后面是想讲一个什么一腾还是的名字,真是奇怪,这么奇怪的名字,反正她也没来得及说完就死了。也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