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崇拜,看向木子筱简直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容清清在一旁简直觉得没眼看。
看了一眼安汶,伸手拍了拍木子筱的肩膀,木子筱回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还带着一点疑惑,跟着容清清的方向看去,正好瞧见了安汶的模样,头上滴下一颗汗。
“你别这样看我。”
安汶的眼睛闪闪亮亮,凑过去一脸兴奋地说道:“子筱,你看起来很会做饭呐。”
木子筱觉得这人实在是有点太逗了,早在之前宿舍合寝的时候,他在房间里面洗衣服,安汶也总是一副非常神奇的样子,觉得好像他做什么都很厉害。
好像在安汶的眼里他做什么o事情,都是非常完美的样子,不管是出了什么问题,也都是情有可原的。安汶似乎觉得她非常的完美,非常的符合理想,早先木子筱还觉得有点烦,但是越到后面,她就越发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她的这一份喜欢。
木子筱生活的那种家庭环境,人与人之间交流,其实是非常的淡薄的,她不懂得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该怎么样去对一个人好,她的家庭的环境只教会了,她该如何去抢夺自己想要的一切。
因此,就算他想回报安稳的这份好意。也总是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头看了一眼容清清,她似乎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眼中还带着一点笑意,木子筱突然反应过来,就是这次她带安汶过来估计也是想着,让她们两的关系,能有一点好的发展。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不能光受到别人的好意,回头看了一眼安汶,对上他的视线,半晌没有反应,将手中的菜,往前一推递到他的面前,说道:“你喜欢吃娃娃菜吗?”
安汶大约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眼中似乎还泛起了泪花,看着木子筱说道:“你真的要做菜给我吃吗?”
不知道就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好感动的。
安汶点了点头:“嗯。”
超市里人没有多少,所以气氛显得特别安静,灯光从天花板上照下来,木子筱皮肤本来就很白,出门就算不带上妆容,精致的脸蛋也非常好看,安汶真的十分喜欢她的这个长相,就算她横眉瞪眼的对着自己,也总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说到底,这人就是个颜控,对自己好不好,这一点都不重要,只是她喜欢,就会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所有好的东西都送给对方。
就这一点来说,让人觉得神奇。
然而这样的付出终于有一天得来回应,木子筱的脸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害羞,眼神虽然没有看向她,但是带着一点点的闪避,显得格外可爱。
安汶说道:“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两人的氛围不错。
容清清自觉地站在半米外,双手插着口袋看着她们,容清清没有这样的好朋友,她从小到大也只认识琳达一个人,但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主仆。
她吩咐下去的事情,琳达都会做的很好,可是他们从来不会有什么交心的场面,说话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容清清非常羡慕这种关系,她也想要一个,能有说知心话的人。可是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人已经成双成对的了,而只有她一个人,还只是在原地踏步。
没有前进的方向跟机会,一直等待着有谁,能够走进他的世界里。
可是当那个人真正出现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推开。无数次,如果不是言宸的坚持,她想或许连这个人也无法,真正的靠近到她的身边。从小到大她接触的教育,就只交会了他利益和成功的重要性。
言老爷子,从来不会关心她是否交到了朋友,在学校的生活是如何的,他没有得到过长辈的关爱。
他的世界只有两个字,努力。
他必须拼命的向前跑,向前看,不被人落在后面,不被人淘汰才能触及到幸福的边角。
可是等她真正伸出手去触摸的时候。
这一切又开始变得虚幻和缥缈起来。
如果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容清清倒是更愿意在那个孤儿院里呆着,她这一生,也只有老院长会是她的家人。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的世界才是毫无防备的。
等她的盔甲逐渐坚硬,在触碰到别人的时候,就已经懂得了该如何去伤害,没有谁愿意冒着鲜血淋漓的危险来接触到她,她本身就代表着黑暗与冷漠。
如果把她的世界单独隔离开来。
那绝对是冰封的,没有温度的一个角落,而让人感到心寒。
…
从超市里出来,木子筱左右手都已经拎了两个大袋子,完全拎不过了,安汶在一旁笑得傻兮兮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接着说道:“买了这么多,看来我们要吃大餐了。”
容清清扒拉了一下袋子,瞧了瞧里面自己选的那些肉类,跟着也满意的笑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三个人之间只有木子筱的表情最难看。
就算是她自己说的要帮他们烧饭,可是这么多的菜,她也不知道该从何烧起啊,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吃午饭的时候了,现在在开始吃烧可能需要好一会儿,而且木子筱对于剖鱼等这些杀生的运动,还是有点不太喜欢接触。
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总不能跟人家说“我们去外面吃吧”,叹了口气,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一走进厨房他就摆出一副大厨的样子,安稳洗了个碗,洗了锅,自己撩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刚把东西放在桌面上,鱼就蹦了一下,吓得两个人都往后倒退了一步,互相对视了一眼,木子筱转而看向容清清说道:“清清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容清清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过去。
这东西准备的可真多。
自己一走进才发现,或许这一顿足够七八个人一起了,但是看了眼安汶,这人显然还沉浸在木子筱烧饭这一魔咒当中,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对方掌厨也没有说什么,她也就乖乖地安静了下来。
桌上也都是她爱吃的。
容清清不怎么会做菜,但是杀鱼这类的活,她还是可以的。
把桌面上的鱼都收拾干净了,用刀顺着肚子往下一剖,捞出几个内脏顺势洗了洗,然后将东西放在一旁,来来回回,弄了好几次才搞得差不多了。
容清清再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位,他们的活也不轻松,安汶一直在洗锅,木子筱则是捧着菜谱在研究各种新的做法。
前后忙了大约两个小时,才把东西都搞得差不多了。
一道道菜都上了桌,看起来是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
安稳在一旁附和说道:“天呐,这简直就像是五星级饭店的手艺!”
木子筱虽然不接受这种奉承,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因为安汶的作派实在是太夸张了。
“算了吧!就不要再拍我的马屁了,好好吃吧。”
安汶笑笑的:“我说我这人从来不说假话,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看起来就真的很好吃吗?”
一边坐了下来,一边拿起筷子,就着先夹了一口。一入口,觉得这味道实在是真的不错,再加上是木子筱给她做的,安汶整个人都有点沸腾了,容清清在一旁看了,却得有点好笑。
这一顿饭吃的,很和谐。
直到晚间的时候容清清都一直逗留在那里,三个人相处倒是意外的融洽。木子筱问了她一些关于演技上的问题,容清清也都照实回答了。
在对方婉茹看着怪物的眼神之中,他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言宸。
“喂?”
接起电话,对面还是一阵安静。
好一会儿才出了声,问道:“你在哪呢?”
容清清老实回答了。
对面的人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他不说倒还好,他这么一说,容清清今天把事情都想起来了,当下觉得有点恼火,跟人说道:“你给我爸跟我哥灌什么*汤了,怎么我一到家还没说话呢,他们全顾着说你的好。”
言宸有点无辜:“我什么也没干啊!”
“我问你你突然跑到我家去是为了什么?”
“你不见了,我都不能找你吗?”
他这一句话把容清清都给问蒙了。
突然反应过来,她的态度似乎也是有点过了。
言宸在一旁,听到她没了反应,开口问道:“姐,你怎么了?”
其实这可以说是她在没事找事,她这是在找言宸的茬,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烦的时候,似乎是想要找个地方能够发泄一下,明明也知道不是他的错,可是就发起了脾气。
这么一想都觉得自己有点无可救药。
容清清单手扶额,表情看起来有一点痛苦,扯着嘴角笑了笑,大约是觉得自己这样非常的无语。
另外两人都已经去厨房收拾碗筷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环境显得有些悲伤。
好一会儿才发出了一两声,很轻很轻的笑声,她说道:“没什么。”o
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听出了一点不对劲。
“姐,你在哪呢?我来接你。”
…
车子停在了路旁。
容清清独自一人从楼上下来,安汶和木子筱都留在了原地,知道言宸要来接她之后,也都不来打扰了。
更重要的是,安汶对于言宸似乎是害怕的很。
她不下来,木子筱被拖住了也没办法下来。
所幸言宸的车子非常显眼,隔着老远容清清就瞧见了,走过去敲了敲窗门,跟着车窗摇了下来,外面的风轻轻吹着,撩起人的一缕发丝,显得有些动人。
言宸正看向窗外。
他穿着一身休闲时的衣服,显然是已经下班了许久,在家里换了一套等了好一会儿,才按耐不住给她打得电话,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不算特别地精神。
如果是换做在以前,容清清可能会觉得有趣。
但是今天,徒然觉得有些心疼。
言宸见她呆着不动,伸手替她打开了车门。
“进来吧,姐,外面冷。”
然而得到的,却是她单膝跪在位置上,双手撑着身子往前挪了挪,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慢慢摸上了他的脸颊,她的手指常年带着凉意,触及到的一瞬间,动作又轻又柔,像是一根羽毛在自己心头不断地挠痒痒,周围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不真实起来。
言宸微微张着嘴,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就听到了一声关门声。
女人的亲吻落在他的唇上。
柔软的小手贴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车位压了过来,熄了火的车内安静的很,只有头顶一盏暗黄的灯,微微地发着光,不过这位也很快被人按灭了,那双小手从他的衬衫下滑入,非常的不老实。
言宸被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一点,离开了她的吻,跟着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低头一看,看不清对方的神情,隐约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在自己的耳边,带着十足的诱惑。
身下有些蠢蠢欲动。
“姐,你做……什么?”
话问得有些艰难,话音刚落,耳垂就被人又啃又咬。
酥麻的感觉带着一点点心动,早在半分钟前,他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发展,伸手想要去推她,不知不觉地摸上了她的头发,感受到她的一点急躁,言宸手下的动作,也改抗拒为安抚。
等人咬够了。
靠在自己的肩头。
言宸才开口说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轻轻地,带着一点安抚的效果,出奇地让人放心。
容清清趴在他的身上,半晌也没有出声。
言宸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跟是顺毛一样,不需要她开口,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们宝贝也有不高兴的事情了?”
“言宸……”
她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声音细细小小地像是在撒娇,很少,不,容清清几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像是一只总是张牙舞爪的猫咪,在这一天垂下了它的耳朵,开始和主人黏着磨牙一般,粘人之余又实在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