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内伤,现在可否好一些。”
回府的路上,宫悯一脸认真地看着陌桑,表情一本正经、郑重地问。
内伤,白芷这张嘴巴,那里能算内伤吗?
陌桑羞得用手捂着脸,他能不能别问得这么一本正经,也要考虑一下她的心理承受强度。
“夫人,问题很难回答吗?”
宫悯的声音骤然近距离响起,陌桑的手背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面上不由一阵火热吗?
“夫人……”
“你没看出我在害羞吗?”
陌桑双脚一阵狂跺,说完赶紧把脸别到一边。
面对别人时,她从来不会感到尴尬,唯独在他面前会紧张,浑身不自在,真是郁闷。
嗤……
宫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上官尺素说过,你要是会害羞,太阳也要从西边升起,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听到这个结论,陌桑一阵抓狂。
猛地回过头怒道:“凭什么我就不能害……”回过头的瞬间,才发现宫悯离自己很近,近得看到他眼睛里面的自己。
他精致的五官无限地贴近,近得只要自己微微嘟一下嘴唇,两人就会直接亲上。
他身上说不清是什么香的,若有若无的味道,不时钻入鼻子里面,闻到这味道她的心跳突然就像是小鹿乱撞。
陌桑本能地往后一靠,宫悯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开她捂着脸的手,两手紧握着她手腕上往前靠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顶在一起。
“你靠那么近干嘛?”
陌桑冷冷问一句,面上保持平静,心跳却不由加速。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这就是有内力的好处,随时可以调整自己的心率,让人不能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
宫悯盯着她的眼睛道:“不靠近点,怎么看得清楚,夫人是不是真的害羞,很明显,夫人刚刚……说得是真话。”
真话?陌桑愣了一下,醒悟过来后马上反驳:“胡说,我才没有害羞呢。”
真是奇了怪,刚才明明很快就调整好内息,他怎么可能看出自己心跳加速。
宫悯微微地别过脸,唇贴在她耳边道:“夫人的方才脉搏乱了,所以为夫可以确定夫人真的在害羞。”
脉搏?难怪他一直抓住自己的双手,原来破绽在这里。
陌桑想转过脸看着他解释,没想到两人靠近得太近,转头的一瞬间,嘴唇直接印在宫悯的脸颊上。
细腻如凝脂的感觉,从嘴唇上传递到大脑里,大脑迅速作出反应,最后陌桑心里竟得出一个答案——宫悯的皮肤保养得不错。
“天哪,我这是干什么。”
脑子突然清醒过来,陌桑连忙别开脸,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他的皮肤问题。
宫悯不紧不慢松开陌桑的双手,看着陌桑染上桃色的两颊,抬手轻轻抚着被亲过的地方,眸中露出一丝戏谑:“夫人,是打算贿赂为夫?”
陌桑想给自己一记耳光,干笑两声道:“意外,意外,意外。”
真是丢死人了!
这回真是跳进清澜江也洗不白。
宫悯却眸海深深看着她,顶着一本正经的表情道:“这样的意外为夫挺受用的,为夫不介意夫人每天多发生几回这样的意外,毕竟为夫的初吻也是这样意外被夫人夺走。不是吗?”
“我的也是初吻好不好。”
听到宫悯似有抱怨的语气,陌桑不由怒吼一句。
看着陌桑冒火的小脸,宫悯怔了一下:“好巧,夫人,我们都在同一天失去了初吻,真是缘份啊!”
“孽缘!”
陌桑没好气地吐出两个字。
宫悯眸中露出一丝笑意:“终归是有缘,不是吗?”
这个男人无缘无故煽什么情,陌桑心里一阵别扭,耳边又响起宫悯暧昧的声音:“夫人,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陌桑脸上一阵炎热,低声怒吼:“宫悯,我说过了我害羞,你能不能别再问我这个问题。”
他就不能凉解一下,这种话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宫悯玩味地盯着她两颊的红霞,这可是她早上说过的话。
“你……你太无耻了。”陌桑好半晌憋出一句话。
道理讲不通,只好道德制衡,这个男人居然用她的来堵她,太无耻。
宫悯看她一脸认真道:“桑儿,昨天晚上我们都失去控制。”
昨天晚上他们都初次经历人事,她吃了药无法控制自己,而他高估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她的魅力。
陌桑清醒的时候,他却不再清醒,可以说是完全失去控制。
他清醒过来时,只见她雪白娇躯上满是鲜红的吻印,就知道他有多疯狂。
回想昨晚,陌桑心里一阵苦涩。
低下头幽幽道:“宫悯,你能不能不要提昨晚的事情吗?我求你。”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她在经历离丧后,最痛苦、无奈,最不堪的事情。
静静看着陌桑的苦涩和哀求,宫悯幡然醒悟,昨天晚上于她而言,当是人生中最耻辱的事情。
而她所有的痛苦无奈,都只能深藏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
是不想让人为她担忧,也是不想让他难堪、惭愧,同时给她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
想到此,宫悯伸出双臂,把她紧紧拥入怀里,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桑儿,我很抱歉。”
抱歉未能早点体谅她的苦楚,正如她在大殿所言,摘去她身上所有的光环,她也只是一名普通女子,有血有肉,她的心也会痛。
陌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突然所委屈得到了发泄,任由眼泪流下打湿他的衣襟。
陛下的安排出发点是为她好,宫悯是无奈地接受安排。
即便她心里有怨恨、悲伤,也不能里怨他们,只能把这一切化为一声轻叹,却始终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宫悯一直轻抚着她的头,他也有委屈,可是他的委屈岂能跟她的所承受的痛相比,低头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陌桑没有闪避、没有抗拒,她知道他没有轻薄的意思,某些时候一个小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悲伤过后,眼泪也渐渐止住,却没有推开宫悯的意思,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躲在一个最安全的小世界里面。
然而,这样宁静、安然、祥和的气氛,被宫白煞风景的声音打破。
只听他大声道:“弥月,我们已经绕了一大圈,你还绕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府。”
弥月马上反驳:“你真是个木头脑袋,不会转啊。”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马车里面的美好的气氛,硬生生被这个又肥又蠢的家伙打断。
陌桑连忙推开宫悯,轻轻吸一下鼻子,刚想抬手抹眼泪时,宫悯的双手已经捧着她的脸上,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拭去脸上的泪印。
“我自己来。”
“别乱动。”
陌桑刚开口,就被宫悯打断。
宫悯一边轻轻按摩着的眼眶,一边轻声道:“你的眼睛有些肿,我帮你消一下肿,不然一会儿不好交待。”
闻言,陌桑不敢再乱动,也不理会弥月和宫白吵架声。
只是两人实在是靠得太近,陌桑心中免不了有一些尴尬、不自在,又怕眼肿了一会儿被人看到会追问原因,只得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儿后,宫悯才松开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她的脸:“好了,这样子不会有人看出你哭过。不过,夫人,你打算付给为夫多少胸膛、怀抱使用费、安慰费、按摩费,还有衣服的清洗费。”
宫悯扯一下衣服,胸口上被陌桑的泪水打湿一片。
陌桑听到一震,瞪着他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刚刚生出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
用手指着他,半晌才道:“我这是第一次使用,第一次使用算是免费体验,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再收费吧。”
鼻子里冷哼一声,对着外面大声道:“弥月,回去了。”在心里把宫悯诅咒了一百零八遍,谁希罕他的胸膛,谁希罕他的安慰。
宫悯看着陌桑冒火的小脸,唇角微微一扬,不过很快就消失,可惜陌桑没有看到他笑起来时,那一刹那间能惊艳世人的风华。
回到宫府,陌桑和宫悯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从陌府陪嫁过来的丫头、妈妈一起来到客厅。
宽敞的客厅里人并不多,众人都按辈分坐着。
陌桑跟着宫悯一起走上前,在妈妈们的指点下,跟宫悯一起先向宫老夫人敬茶。
两人跪地上,陌桑双手捧上一杯茶:“祖母请喝茶。”
宫老夫人接过茶喝一口,把茶杯递给身后的老嬷嬷,看着陌桑道:“桑儿,嫁入宫家就是我们宫家的人,你是个办事极妥当的人,悯儿以后有你照顾,祖母很放心。你们小两口以后就安心过日子,祖母不求你们光宗耀祖,只愿你们平平安安。”
“孙媳谨遵祖母教诲。”
陌桑深深一叩头,再起来时,宫老夫人已经拿出两个红包,塞到他们手上。
宫悯又带着陌桑,宫老爷、宫夫人面前,两人一起跪下,陌桑一一捧上茶:“公公,请喝茶!婆婆,请喝茶!”
陌桑暗暗打量夫妇二人,虽说是年近花甲的人,不过看起来却像是不到五十岁,两人不仅神采奕奕,气色也十分红润。
宫悯的长相,明显是从了肤白貌美的宫夫人,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
明明是快六十岁的人,看起来却风韵不减当年,隐约可看到宫夫人当年风华绝代的盛世美颜。
夫妇二人接过喝,浅抿了一口。
宫夫人拉着陌桑的手,爽快笑道:“好孩子,幸好有你收了他,不然娘亲都不知道还要为他操心多少年。”
看着儿子叹一口气,继续道:“就他那臭脾气,真担心他会一辈娶不到妻子,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刚收到消息时,还以为人家发错。”
宫悯眉头一皱:“娘亲,地上凉,您能不能让桑儿先起来再说话。”
“你们看,成亲了就是不一样,居然会心疼人了,不错嘛。”
宫夫人发现儿子的不同往常,马上不失时机地打趣儿子一回,抬手亲自扶陌桑起来。
拉着陌桑开始吐槽儿子:“桑儿,你是不知道,为着他一直肯成亲,我都快把心给操碎。最着抓急的时候,我还想过只要他肯娶,就算是领个男的回来也无所谓,我就当是多养了一个儿子,起码他正常的。”
陌桑听到婆婆的话,顿时惊讶得张大嘴巴,没想第一次见面的婆婆,会说出这样一番大胆的见解。
貌似跟男的在一起,也不正常吧。
宫悯冷冷看一眼自己的母亲,语气冷冰冰道:“娘亲,还要给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敬茶,您有什么话要说,能不能等我们敬过茶,坐下来后再慢慢说。”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娘亲说话吗?”
宫夫人白了宫悯一眼,抢过自家夫君手上的两个红包,连同她手上的红包,一起塞到陌桑手里:“还是媳妇好,这些红包都归你。”
陌桑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来。
悄悄看一眼宫悯,连忙捏紧手中的红包,行礼道:“谢婆婆……”
“别叫婆婆。”
话没说完就被婆婆打断。
陌桑心里暗暗一惊,难道自己叫错?
宫夫人风情万千地抚一下髻角,笑眯眯道:“叫婆婆多老气,都把人叫老了,以后就叫娘亲吧。”
“是,娘亲。”
陌桑从善如流。
宫夫人脸上马上笑开了花,摘下手上的玉镯,套到陌桑手上。
宫悯牵着她的手,走到大公子夫妇面前,介绍道:“桑儿,这是大哥,大嫂。”
大公子宫憬,宫悯的同胞长兄,容貌跟宫悯一样是随母,所以兄弟俩长像竟有七分相似。
宫憬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如浴春风。
陌桑看到后,不由在心里暗暗道:“宫悯笑起来的时候,也就是如此吧。”
宫憬的妻子是庄氏,是宫夫人母家世交之女,因为是同辈,再加上陌桑的郡主身份,按规矩是当他们行礼。
陌桑却不以为然,在家中没有什么郡主,依礼道:“见过大哥、大嫂。”
“大哥、大嫂,请喝茶。”陌桑为二人奉上茶。
夫妻二人都十分和和善,大公子爱笑话却不多,坐一旁把发言权交给自己的妻子庄氏。
庄氏拉着陌桑手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往后你屋里要是缺了什么,下人们不听话的,或者是宫悯欺负你,你只管告诉大嫂,大嫂一定帮你教训他,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桑儿知道了,谢大嫂。”
庄氏居然跟婆婆一样是个爽快的人,说话做事都十分利落,难怪由她来打理家事。
陌桑暗暗感慨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宫悯又介绍道:“这是二哥、二嫂。”
陌桑依礼相见:“见过二哥、二嫂。”再亲自奉上茶。
二公子宫憾,跟宫憬一样是宫悯的同胞兄弟,只是他的容貌从其父,也是十分的俊朗,英气十足。
其妻子颜氏,正是颜惑的姐姐,兄妹二人长得跟双胞胎似的,若不是身高不同,大街上猛然撞见,陌桑一定会误认是颜惑。
颜氏性子十分安静,跟颜惑完全相反。
倒让陌桑想起了北冥国的龙寻,妖娆艳丽的外表下面,是一颗普通人的心。
宫憾一副中规中距的模样,倒跟宫悯那不苟言笑的性子有几分相同,只是宫憾最起码会给妻子笑容,而宫悯是从来不笑。
颜氏拉着陌桑坐下,小声道:“弟妹的名讳,经常听哥哥提起,他总说容华郡主如何如何出色,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
“二嫂过奖了。”
陌桑轻轻一句,不会显得自大,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谦虚。
给长辈们见过礼,轮到后辈们来拜见过他们。
先是宫东府的宫恤夫妇,然后是小一辈的宫钰夫妇。
轮到孩子们时,几个一窝蜂扑到陌桑身边,缠着她问东问西。
无论孩子们问什么问题,陌桑都一一回答,而且都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宫老夫人看到后,满意地朝儿子和媳妇点点头,表示她对这个孙媳妇很满意。
自陌桑悄悄把外甥女,意图害她证据送回宫府,就知道陌桑是个极妥当的人。
合该是他们宫府的人,善良却不会任人欺侮。
闲聊了一会儿后,陌桑给两位妈妈一个眼色。
两位妈妈就带着丫头们走上前,规规矩矩地下跪,给宫府来的主子们请安。
算是认个脸熟。
宫府的下人们,也上前见过新少夫人。
容华郡主才华出众,名满大鸿,他们也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更是欢喜。
到了午膳的时间,干脆一起用膳。
一家子人不分男女全坐在一张大大圆上,快快乐乐地吃一顿团圆饭,再聊了一会儿后才各自回房。
回到房。
宫悯对陌桑道:“忙了大半天,你休息一会儿吧。”
陌桑点点头,换上一身常服,就和衣躺在榻上。
宫悯则坐在旁边静静看书,开启两人的第一天夫妻生活。
怕夜里走困,陌桑也只是闭目养养神,随后也拿过一本书,歪在榻上静静看书。
两人都好静,这样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他们可以不发出一丁半点的声音,就像房间里没有人一样,静得不像话。
陌桑的书是随手拿的,打开才知道是一本介绍吐蕃风俗民情,以有吐蕃发展史的书籍。
正看到入迷处时,手中书突然被人抽走。
陌桑一时没反就过来,就听到宫悯道:“起来,我带你到花园走走。”
陌桑知道,他这是要带她熟悉府中的环境,无奈站起来穿戴整齐。
虽然已经是四月,不过对陌桑而言还是初春,春装外面还是披上厚暖羊毛斗篷外套。
跟宫悯一起来到花园。
“宫府的花园如何。”
走进花园一会儿后,宫悯问陌桑第一个问题。
陌桑想了想道:“别具匠心,府中应该有一位很不错的花匠。”
匠,即人,别具匠心,就是指花园的一切景致都是人为的,太过于匠心,有失自然美感。
宫悯也不卖关子,边走边道:“你说得一点也不错,就是别具匠心,跟陌府自生自灭的天然风格,确实是很不同。”
两人走走看看,不知不觉来一幢三层高的水榭前面。
宫悯带着陌桑走到水榭大门前面,指着水榭道:“这是宫府的藏书楼,里面有许多外面找不到的孤本,你若没有书看时,可以到这里取,不过只能借阅,看完是要还的,府中众人皆是如此,连我也不能例外。”
说完规矩,宫悯走上前,轻轻敲一下门。
陌桑面上露出一丝疑惑,进自家书房还要敲门吗?
片刻后,只到一阵机关妄动的声音,面前朱红大门自动地缓缓打开,门后阴暗的空间里迥,隐隐能看到一苍老的身影。
宫悯牵着陌桑的走进门,远远朝老人拱手行礼。
陌桑不知道老人的身份,见宫悯主动见礼,显然老人的身份在宫府不一般,也跟着一起行礼。
行完礼后,宫悯也不说话,直接带陌桑走上楼。
上到二楼后,宫悯才压低声音道:“这是守护藏书楼的书老,你往后过来借书,就像我刚才那样做就行,选好想看的书后,站在行礼的地方,把书给书老看一眼即可,看完后记得尽快还快。当然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问你一些问题,你照实回答即可。”
陌桑点点头,没想到宫府里面,看书还有这样有趣的规矩。
“夫人,请吧。”
宫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陌桑可以挑书。
陌府的藏书已经十分丰富,倒要看看宫府还能找到什么奇书。
陌桑耐心地一排排书架看过去,突然在一卷竹简上,看到一种从来没有见过字体。
出于好奇把书拿到手上,回头问宫悯:“夫君,这是什么文字,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字体。”
宫悯看一眼陌桑手中的竹简,笑道:“这套书我年少时曾经研究过,可惜没有参照文,就算里面提供有一些图片,还是无法推测,里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你若有时间不妨试试。”
陌桑看看竹简,再仔细想了想道:“最近也没什么事情,研究一下,当是打好时间。”
宫悯也拿出一卷竹简,在陌桑面前晃一下:“我也挑好,走吧。”
两人双手扶着竹简,小心翼翼走下楼。
这些竹简年代太久远,若不小心轻拿,随时都会散掉。
两人走到楼下,把手上的书给书老看一眼,就迅速离开藏书楼。
陌桑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书老面上露出一丝不屑,口中吐出四个字:“自不量力。”一挥手,就把大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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