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
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打斗声。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转移，齐刷刷看着门口处，秦辞在打傅亢，疯狂的在他打。
傅亢似乎想要回击，在秦辞的猛烈攻击下，他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秦辞压在地上揍，狠狠的揍。
揍得他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此刻。
因为引起了轰动。
法警迅速过去，将他们分开。
秦辞被分开那一刻，还狠狠的踢了傅亢一脚。
这辈子，傅亢估计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
他满脸狰狞的看着秦辞。
看着秦辞被法警直接拖了出去。
秦辞也没有再反抗了，他冲着法庭上的池沐沐大声吼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池沐沐！”
池沐沐原本还处于有些惊讶的状态。
是没想到秦辞会和傅亢打起来。
不管如何，这里是法庭，秦辞怎么样，也不会在法庭上打架。
但他，就是为她打架了。
对。
就是很肯定，秦辞揍傅亢，不顾现在在什么地方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为她揍了傅亢。
池沐沐的眼眶有些红润。
有些感情，还是会让她感动。
她不动声色的，让自己的眼泪就这么咽了下去。
她说，“好。”
好。
接下来，她会让傅亢，彻底的结束他的一生！
秦辞被法警带走了。
傅亢因为和整个案件有关，所以被法警带上了法庭。
池沐沐就这么看着傅亢。
看着他已经没有了昔日的任何光辉，此刻甚至是狼狈无比。
傅亢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今天出现在现场，却会遭遇这么大的事故。
要是早知道，应该不会来了。
他冷冷的看着陆雅雯，冷冷的看着池沐沐。
大概，杀了她们的心都有。
不。
不只是杀了她们的心，他早就对她们动过手了。
他现在应该想要把她们，碎尸万段！
法庭上，在法官的威严下，又恢复了法庭上的庄严。
官司继续。
所有人在听完傅亢和陆雅雯的录音对话之后，对傅亢都有着极大的情绪，是完全没有想到，傅亢是如此残忍的一个男人，之前就算是婚前出轨被当众曝光，也不过让他名誉扫地，形象被毁，还不至于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然而傅亢，在遭遇了这么多之后，他居然还是可以恢复他的面不改色，恢复他的沉着冷静。
其实，在傅亢被秦辞揍的时候，傅亢一边承受着秦辞的疯狂殴打，一边也在想自己要不要就这么被秦辞打晕过去，如果他真的被打晕了过去，他至少就不用上庭，而他不上庭，不认罪，法官至少就不会审判！
但转念一想。
他现在就算装晕躲过了今天的审判，也绝对躲不过下一场，他都被揭露成了这个样子，沈家肯定对他彻底放弃，说不定……他还没有被审判，就已经被沈家给秘密解决了。
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
自己救自己。
所以他出现在了法庭现场。
顶着那张毫无形象的脸，被所有人看着。
他说，突然冷静的说道，“什么时候，南予国的犯罪事实，可以就凭一个录音就能认定的！录音可以完全被伪造，我南予国人才济济，找到模仿我声音的人，比比皆是。陆雅雯现在找了一段录音说一切都是我主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录制一段，一切都是陆雅雯的栽赃陷害！”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就是找准点在给自己辩解。
就是让法院，不可能用这段录音做了判刑的证据。
陆雅雯听到傅亢如此的话语，整个人都激动了，她冲着傅亢狠狠的说道，“分明就是我们的对话，就是那天，你找我让我顶罪的对话，你为什么还能够这么理所当然的说是我编造了。傅亢，你真的太恶心了！”
“陆雅雯！你不觉得你的逻辑本来就出现极大的问题吗？”傅亢质问陆雅雯，口气很重。
“我没有问题，我说的给的东西，全部都是真的，全部都是事实！”
“那我问你，你说你爱我是吗？”傅亢对着她。
“是，我很爱你，因为很爱你才会听从了你的所有安排，才会帮你做犯法的事情。”
“既然你很爱，那你为什么还会留下证据来陷害我？！”傅亢反问她，“如果真的是我让你这么做的，那刚刚那段录音里面，我都已经帮你离开南予国了，你那么信任我爱我，你为什么还可能留下证据来指证我？！难不成你提前就知道我要害你了？！你要是提前知道，还会按照我的安排来做这么多事情吗？你不觉得你的谎言编得有些过头了吗？陆雅雯，为了给自己减刑，居然卑鄙无耻的污蔑我，你都没有良心的吗？！”
“没有良心的那个人到底是我还是你！我那么爱你，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一切，就算看着你和其他女人结婚，就算看着你爱上了其他男人，也无怨无悔的跟在你的身边，辅助你帮助你，我对你做了这么多，我以为你多少对我有点感情，我现在才知道，你除了利用我就是利用我，在我毫无价值之后，甚至狠到要杀我！”陆雅雯此刻也被傅亢逼到极致。
之前所有一切，都是她自己想到的。
傅亢对她所有的一切不好，都是她自己想到的。
然而这一刻，就真的看到了，看到了傅亢的全部冷血残忍，看到的比自己想到的，真的可以让她崩溃一百倍！
当初，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蠢到，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爱得完全没有自己的！
她无法忍耐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不是伤心，而是恨。
恨不得杀了傅亢，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此刻原告席上的池沐沐，就这么把傅亢和陆雅雯争吵的画面看在眼里。
真的。
对于傅亢。
对于这个她曾经用心对待过，甚至愿意放下一切去帮他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在刷新她的人生底线。
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真的可以利用所有人。
不留余地，凶残狠烈。
她现在甚至有些同情陆雅雯。
毕竟她不爱傅亢。
真的没有怎么爱过。
唯一有的可能就是一丝心动，因为江见衾的抛弃，而强迫自己对其他男人心动。
而她不爱傅亢，也可以被傅亢伤到那个地步。
真正爱傅亢的陆雅雯，她真的难以想象，她此刻内心到底痛成了什么样。
然而傅亢，就是可以毫无所动！
现场，因为傅亢为自己的辩解，而变得有些僵持。
确实。
单凭一个录音，真的不能完全指证这件事情和傅亢有关系。
傅亢真的是不简单啊。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可以撇清自己的犯罪事实。
池沐沐突然开口问陆雅雯，“刚刚傅亢质疑你的录音有问题，他说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会防备他录下视频，逻辑不通。事实上也确实逻辑不通，你为什么在那么爱他信任他的时候，会去堤防他？”
“因为乔箐。”陆雅雯努力在让自己恢复平静。
这一刻看着池沐沐。
因为一个男人，分明她们之间是疯狂敌对的关系，却也因为一个男人，站在一条统一战线上。
池沐沐一怔。
又是乔箐。
又是乔箐，在默默的帮她做着一切。
“在你当场撕破了质检厅的阴谋时，乔箐就来找我了，告诉了我傅亢所有的阴谋。她说，傅亢会让我顶罪，她说傅亢会好心的送我离开。我刚开始是不相信的，但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所以在傅亢真的都做了乔箐给我说的所有事情时，我留下了和傅亢的证据，我是很爱他，但是我没有爱到脑残的地步，我不会在一个男人都想要杀死我了，我还在无怨无悔！”
“乔箐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所有计划？”陆雅雯刚说完，傅亢又质问道。
陆雅雯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乔箐为什么会知道。
“乔箐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计划？！陆雅雯，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傅亢冷讽，“而且据我所知，乔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南予国没有出现在南城了，现在你却告诉我，一切都是乔箐告诉你的！倒不如，你说是池沐沐告诉你，或许更让大家信服。”
陆雅雯冷冷的看着傅亢。
就是用了极大的隐忍力，才不至于让自己在现场直接被逼疯。
“乔箐回来过。”法庭上，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
所有人的视线看向燕衿。
看着青城燕四爷，无比低调的坐在观众席上。
纵然，在青城，所有人对燕四爷还是有些忌惮的。
他的地位和权威，至少在民间，深入人心到超越沈家人。
沈家人对大众而言，太远了。
但是燕家，就是活跃在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住的房子，逛的商场等等，都是燕家旗下的产业。
燕衿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我可以出庭作证。”
法庭的工作人员，连忙邀请燕衿出庭。
燕衿出现在证人席位上，对着法官说道，“我有证据证明，在11月28日晚，乔箐出现在南城。”
“请你出示你的证据。”法官口吻明显，友善很多。
燕衿说，“11月28日晚，不，准确说是11月29日凌晨，我和乔箐在维纳斯酒店共进晚餐，我相信维纳斯酒店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甚至，乔箐在维纳斯酒店住了很多晚，酒店应该还留着住房记录。”
“请法官大人，安排法律员去维纳斯酒店进行验证。”苏江连忙说道。
法官和审判席交换了一下意见，同意了。
此刻法庭现场，法律员全程录像，直接去了维纳斯酒店，调取了维拉斯酒店当天的住房记录以及视频监控，确定乔箐在池氏药业事故发生的那段时间回到过南城。
确定完毕。
苏江对着法官开口道，“法官大人，现在就足以说明，陆雅雯证词的可信度。”
法官点头。
似乎是认同了苏江的结论。
“就因为乔箐回来了一次，就足以说明吗？这未免也太把法律当成儿戏了！”傅亢又开始在反驳，“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乔箐出现在南城，刚好被陆雅雯看到了，陆雅雯就利用乔箐来达成她的目的？！既然陆雅雯说和乔箐有关，那么能不能让乔箐出庭作证？！”
是明知道，乔箐被沈家人控制了。
乔箐不可能会出现在法庭上。
“能否联系乔箐上庭？”法官问燕衿。
“她暂时不在南予国。”燕衿直言。
“电话联系也可以！”傅亢逼迫。
“无法联系。”燕衿脸色明显有些发冷。
法官也能够看出燕四爷的脸色不对，连忙说道，“感谢证人的证词，证人可以暂时退庭。”
燕衿冷冷的睨了一眼傅亢，离开了法庭现场。
傅亢还是因为燕衿的眼神，不寒而栗。
他咬牙，瞬间又让自己充满底气，他说，“法官大人，陆雅雯对我的指证，全都是她的一面之词，不能成为控告我的有效证据，我不接受她的控诉！”
“法官大人……”苏江开口那一刻。
池沐沐说话了，“我想喝和傅亢对质。”
法官看了一眼池沐沐，“允许。”
池沐沐对着傅亢，面对面的对着傅亢。
傅亢也是冷冷的看着池沐沐。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彼此。
真的只剩下，仇恨。
池沐沐开口，“你说，陆雅雯为什么要来故意陷害你？”
“因为她想要减轻她的罪行！一旦她不是主谋，她就可以不用遭受这么大的法律惩罚。”
“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情的主谋，被指定陆雅雯是主谋的事情，也没有有效证据证明。全部都来自于董辉的一面之词！”池沐沐一字一顿。
此刻似乎所有人才想起，现场还有一个无比重要的环节，无比重要的关键人，董辉。
董辉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那一刻又慌乱紧张了。
原本没有陆雅雯，没有傅亢，他直接认罪就够了，但是现在，突然都来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好，怎么去应对。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那是董辉和陆雅雯的事情，我只是证明我自己的无辜。”
“不，就是你的事情。”池沐沐一字一顿，她此刻对着董辉，“你的证词里面说你和陆雅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陆雅雯用这种关系，威胁你去陷害我。现在陆雅雯已经证实了自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问，你为什么要去诬陷陆雅雯！”
“我，我没有诬陷她，就是她当时让我这么做的，我为了让大家信服，所以才说和陆雅雯发生了关系。”
“为了让大家信服，所以就捏造了这么一个事实是吗？”池沐沐一针见血。
“不是，所有一切都是陆雅雯干的！”
“可是所有一切，都是经过你的权利才做得出来的。更何况，你凭什么听从陆雅雯的话，要去做犯罪的事情！”池沐沐狠狠的说道，“董辉，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你现在的证词对陆雅雯是否是这次的主谋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你无法证明自己不是这次的主谋，法庭将会判定你为这次的始作俑者，也就是说，你会承担这次事故最大的责任，不只是徇私枉法，最重要的是，这次池氏疫苗事故还牵扯到一个男孩的性命，你还要对这个男孩的死，负刑事责任！”
“我没有杀男孩，我根本就不知道男孩会被注射氰化钾，我只是做了一份假的的质检报告而已，男孩的事情和我无关！”董辉一下激动了。
是很清楚在南予国，杀人是要抵命的。
“但是现在所有的结果都是，你才是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你就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池沐沐在一字一顿提醒他。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董辉慌张了。
“那是谁？”池沐沐紧紧相逼。
就是让所有人都惊叹了。
或许之后大家都能够想到董辉这个关键人的存在，但绝对没有池沐沐反应这么迅速。
一直以为池沐沐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千金大小姐，一无是处。
这一刻却就又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而她的论点和咄咄逼人的气场，真的已经不是一个只会玩乐的20多岁的小丫头片子可以表现得出来的。
董辉也被池沐沐逼得六神无主。
正欲开口那一刻。
傅亢厉声道，“董辉你可以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撒谎捏造事实，也会遭受法律的制裁。你现在没有任何动机去陷害池沐沐，法庭不可能，判你的罪！”
“法官大人。”苏江插话，对着法官尊敬但强势，“被告傅亢，严重在影响董辉的行为言辞。我申请，在我当事人和董辉对质的过程中，对他禁言。”
“允许！”法官答应。
明显能够看出来，傅亢确实在故意威胁董辉。
傅亢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池沐沐也没有耽搁时间，对着董辉说道，“纵然傅亢说得有道理，你没有陷害我的动机，法庭不会对你因陷害我杀死男孩进行判刑，但是，你明显存在撒谎并捏造事实的情况，如若你不如实交代，一样会遭受比你现在应该承受的，更重的刑法。说得再直白一点，你作为这次案件的关键人，你如果不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这个案件就会一直压在你的身上，你一天不交代，你就会一直被关押，你觉得你还有刑满出狱的一天吗？”
董辉满头大汗，神情慌张，显然是被吓到了。
池沐沐继续说道，“再给你说一声，傅亢走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他的尽头了，如果你还盼着他能帮你，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甚至都自身难保了，你觉得他还有能力来做什么吗？或者说，你现在放过了他，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想想现在陆雅雯经历的一切。”
“池沐沐，你这完全是在威胁……”
“闭嘴！”法警威胁，“你现在处于禁言状态。”
傅亢忍了又忍。
他说，“我申请休庭，我需要我的辩护律师，我要为我自己辩护……”
“是傅亢指使我的！”董辉突然，一口承认。
傅亢脸色大变。
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大变。
“是他让我这么做的！”董辉一字一顿，“他说让我指证陆雅雯，因为陆雅雯有陷害池沐沐的动机，可以完美的栽赃陷害，他说陆雅雯不会出现在法庭现场，所以陆雅雯不可能给自己辩护得了，而我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等我入狱判刑之后，他可以想办法，在五年之内让我出来，甚至还会重新重用我，让我不至于就真的断送了我的职业生涯！”
“你乱说什么！”
“请原告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说话！”法官口吻严厉。
傅亢忍得整个面部狰狞。
池沐沐对着法官说道，“案件已经非常明确了。傅亢主使着整件事情的发生，他利用他前质检厅厅长的权利，利用自己对董辉的帮助和影响力，让董辉帮他出具假的质检报告。现在事情暴露，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所以想要用陆雅雯来顶罪，让董辉编造假的供词。而且我还有一个证据，可以证明傅亢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不仅仅只是报复我当初在婚礼上撕破他的真面目，真正的原因在于，他现在控股着安阳药业，安阳药业和池氏药业存在巨大的竞争力，一旦池氏被他搞垮，安阳才会垄断南予国的药品市场。”
“你有证据证明，安阳和傅亢有关吗？”苏江问池沐沐。
“我想，安阳的高层领导人应该都可以证明。”
“法官大人，我方需要出庭安阳相关证人。”
“允许。”
半个小时后。
安阳的高层负责人带到了法庭现场。
“请问安阳药业的控股人是不是傅亢？”苏江问安阳的总经理安文胜。
“是，安阳原本只是一个小型药品商，确实是傅亢后来注入了大量资金控股了安阳药业。对外我是安阳药业的总经理，事实上，我只有安阳药业不到百分之十的股权，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在傅亢的手上。”
傅亢眼眶猩红。
此刻甚至可以立马猜到，安文胜这么不顾他感受的态度，就是沈家指使！
“有证据吗？”
“这是之前我和傅亢签订的合作协议。”安文胜似乎早有准备，把文件拿了出来。
苏江连忙接过，看了几眼，呈给了审判席。
审判席确定之后，给了法官明确回复。
“为了让安阳取缔池氏药业，傅亢才制造了这么一起杀人陷害的事件。”池沐沐说到这里，也会情绪波动。
就为了达成目的，傅亢就真的可以草菅人命！
现场也因为池沐沐的一些话，有些哗然。
“法官大人，通过我当事人对被告董辉、陆雅雯等的相关供词及提供的事实依据，可以充分指证。这次池氏药业的疫苗事故由傅亢所为，请法官大人做法律审判。”
“我承认。”傅亢突然大声说道，“我承认我指使董辉制造假的质检报告，也确实想要利用陆雅雯顶罪。”
傅亢的承认，让现场还是有些惊讶。
一直在为自己辩护，现在却又突然一口承认。
当然，承认与否已经不重要了，犯罪事实明确，不承认也会判刑。
“但是小男孩因为疫苗而死亡的事情，和我无关！”傅亢一字一顿。
池沐沐眼眸一紧。
制造假的质检报告，最多判个三年五年，只有牵扯到人命，才可以判死刑。
“池沐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确实，我为了报复她，为了让安阳药业发展起来，确实利用了这次疫苗事故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是我没有做过偷换疫苗的事情，这件事情和我无关。”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池沐沐狠狠地说道。
“不能因为巧合这两个字，就说明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件事情？董辉，陆雅雯还是谁？他们可以指证我做过吗？”
池沐沐看向董辉和陆雅雯。
两个人确实没有参与过傅亢偷换疫苗指使他人注射氰化钠的事件，所以不能提供有效证据和证词。
池沐沐沉默了半响，她说，“给小男孩注射疫苗的工作人员，吴文云，可以作证。”
吴文云此刻也在被告席上。
他认罪的是他偷换了疫苗，导致小男孩氰化钾中毒。而且从他认罪供词里面，也写的清楚是陆雅雯指使。
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就又放在了吴文云的身上。
池沐沐说，“请问法官大人，以现在傅亢认罪，陆雅雯的犯罪事实而言，是否可以完全判定，这件事情不是陆雅雯主使？”
法官看向了陪审团，陪审团进行了意见交流，然后给了法官一个明确的答案。
法官开口道，“从目前的证据和现场事实依据可以判定，这件事情不是陆雅雯主使。”
“那么就可以认定，吴文云的认罪证词，也是编造的，不能成为法律依据。”
“原告的论点成立。”法官给予肯定。
“那吴文云就存在本次事故的事实隐瞒，我有问题想要问吴文云。”
“允许。”法官同意。
池沐沐面对着吴文云。
吴文云也这么看着池沐沐，没有太多情绪变化。
池沐沐说，“你说你是被陆雅雯指使，你的氰化钾也是陆雅雯给你的？”
吴文云不回答。
“请问陆雅雯怎么给你的？”
吴文云依旧不回答。
池沐沐眼眸一紧，“按照南予国法律，如若被告人知情不回答，则可推定原告方所陈述的相关事实成立，是吗苏律师？”
苏江一怔。
是没有想到池沐沐居然会这么熟悉法律。
他连忙回道，“是。”
“那么我的陈述事实就是，吴文云的氰化钠是傅亢提供，他受傅亢的指使，对儿童注射并嫁祸给池氏药业的疫苗。”
“反对！反对池沐沐这样诬陷我！不能因为吴文云不回答，就说明是我给他的，这样的事实根本就不成立！”傅亢激动无比。
“我现在给吴文云事实陈述，应该吴文云来回答而不是你。”池沐沐一字一顿。
傅亢咬牙。
池沐沐又看向吴文云，“不回答，就代表，我的陈述事实全部成立。一旦成立，就可以成为指控傅亢的犯罪证据！”
“不是。”吴文云开口了。
池沐沐冷笑，“不是，那是谁给你的？”
“陆雅雯。”吴文云咬定。
傅亢冷笑着，池沐沐真的太小看她了。
吴文云宁愿撒谎，也不可能如了池沐沐的愿。
人是他买死了的，绝对不会出卖了他。
“如果被告人存在明显撒谎的情况，也可以认定原告方陈述事实全部成立。”池沐沐一字一顿。
傅亢脸都绿了。
池沐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厉害到，连南予国的法律都一清二楚。
吴文云终究有些情绪波动了。
他大概和董辉一样，根本没想过现场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准备应对的措施。
他不能出卖傅亢，按照他们的规矩，绝对不能做揭露雇主的事情，要是揭露了，他需要面对的是比正常死亡还要痛苦一百倍的事情！
他直直的看着池沐沐。
池沐沐说，“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也可以选择撒谎，但对你想要隐瞒傅亢的犯罪事实没有任何帮助。我给你两分钟考虑，你要是如实回答，我可以给法官求情，对你从轻处理，你要是执意坚持你自己，我也不强求。”
说完，池沐沐就真的很冷静的等着吴文云的回答。
时间过去。
傅亢也很紧张。
确实，不管吴文云承不承认，一旦认定吴文云有着巨大撒谎事实，就会按照原告的事实陈述作为依据，重要的是，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洗脱自己嫌疑的证据。
他是真的想不到，想不到有一天会这么栽到池沐沐的手上。
他原本想着就算认了指使质检厅出具假报告的罪名，也不过三五年的刑期，只要不死都能东山再起！
但显然，池沐沐是想要对他赶尽杀绝！
2分钟过去。
池沐沐再次开口，“我再问你一次，请问是不是傅亢指使你做的所有一切？”
吴文云看着池沐沐，依旧沉默了半响，他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傅亢此刻已经明显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希望我可以立即执行死刑。”吴文云说。
池沐沐惊讶。
她看向苏江。
苏江连忙说道，“按照南予国法律，不管主谋还是被指使，存在直接造成人员死亡，且行为恶劣，均可以判处立即死刑。吴文云的罪行，满足上述条件。”
吴文云得到答案，说道，“是，是傅亢让我这么做的，我和他签了生死协议。他付费500万，我有交易记录。”
“请出示你的交易记录。”苏江都有些兴奋了。
虽若傅亢定罪很明显，但真的一切全部都水落石出之后，还是会更让人有成就感，至少不会落下任何话柄，法庭也会判得更加坚定。
“我的账户……”吴文云把账户号码说出来，“不是我本人的名字，却一直是我在使用。傅亢先打了250万做定金，事成之后250万，现在两笔款项都已经在我的户头里，我还没有挪用。”
“请法官大人证实。”
法官安排去银行查证，银行工作人员到现场出庭明确，吴文云指定的账户上收到500万打款记录，但并非傅亢的账户，而那个账户，却和傅亢本人的账户有多次转账记录。
如此，就可以完全判定，傅亢和吴文云的交易事实存在，也就足以说明，疫苗偷换事件是傅亢故意所为。
到此刻。
傅亢所有的犯罪事实，就全部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