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儿非是此老者之源传而下,说起来,倒也是一段的渊由。
词儿说起来,倒是当初苍水横流之时,众妇女自杀而留得一阴身。当时之所以和张美家有得渊流,倒是因苍水在中间发得一次难,而有些阴灵却是因张美家树阵所救。当时词儿最小,张美之男人李清多有关照,所以认下女儿,也是因张美李清结合之后,没有留下后代,李清既出了事情,成了阴魂,所以,词儿愿意,李清亦是愿意。李清当然得与词说清了此段的缘由,所以,词儿一直就知道有这么个爷爷,虽不是一脉传下,但因了性命之交,所以,倒是比之有血缘关系的,还牢固而亲近些。
此时词儿开口叫爷爷,当然老者知道这些事情,凭了他的灵力,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他。倒是此前他自个的一段的情由,却是留了下来,让他心中很是为难。
词儿的挺身而出,着实让我们大家都是缓得一缓。而此时也能看到,这老者,倒是对词儿爱护有加。
老者此时安祥的脸上,看得出是强压着镇静,也确实如此,此时,如何能将这些事情平息,而件件事情,确实是牵着一些情感的纠结,我不知道,此时的老者,心中会是什么滋味,想来,应是觉得,正如他时时所说,所谓一机一缘,一缘一报,一报一还,而一还,却是真的要终此一生呀。
而此时,静默中,可感到灵力滚动,三叶星灵源,确实当是上仙至物,入我们之体后,还真的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与我们本身灵根相融,而所有的人,都是感到身形轻盈,而轻盈间,却是并无浊气上升,清灵汩涌间,灵力增得不少。
词儿语事带哽咽,泪眼望着老者。事情到了这步,确实不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情况。我于心不忍,说起来,大家公推我为首领,而此时,却是在大难之时,我却全无办法。
我走上前,对了老者轻揖道:“上仙既然知道所有前因后果,当是所有的事情不用多说,而三界之事,本不能扰得仙界,但因了各种机缘,却又是纠在一起,也是我等非本能所愿,此番,如上仙有着好生之德,我愿以一已之身,换得众人安宁如何。”
说完,我拿出双刀,轻搁于地,对了上仙,轻轻一揖,举起双掌,就要朝了自己的头顶轰下。
而此时,突地灵力涌动,大家一起围了上来。李艳更是急得哭了起来,死死地上前拉了我说:“要去索性一起去了,大家岂不是干净。”
李艳一语,更是让众姑娘们哽咽不止。老钱也是跑到我跟前,他不管这些,拉了我的手忽地大笑不止,竟是如疯了一般,对着上仙说:“既是死结,看来是解不了了,索性,我反正也是不想活了,带上我吧,只不过,我这人素来不受管教,到时到了阴间,扰了大家的清宁,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举起的双手被大家死死地拉下,而老钱的眼中,珠泪滚滚,望了灵妙然,亦是泣不成声。因了三叶星灵源,现在,倒是把个局面搞成了这样,先前拼争打斗,虽是阴血横流,然此时,虽是没有鲜血飞溅,却是生死一线间。
手被告拉,我不再自行了断。
我索性垂了双手,对了老者说:“上仙知道,要说拼打,我们这一众,虽不是上仙的对手,但人人拼得性命,也会是三界翻滚,仙界不宁,虽最后都会沉身碎骨,但我相信,我的这些朋友们,皆会死得其所的。”
这是最无赖的说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者虽还是强自镇静,但看得出,此时也是身形轻晃,激荡不已。在他眼中,这些人本不值一提,但因了前世的一些机缘,倒把事情引到这个份上,其若奈何,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些人,还真的有着他没有想到的有情有义,有骨有连。个个还真不是无赖之辈,也不是那种只想着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躲个干净的没骨气的家伙。
老者突地仰天大笑,身形晃动,而我们一众,惊得莫明其妙。
突地,老者似下了决心一般,竟是对了我们说:“没想到,三界之中,还有你们这些有情有义的人,我以为阿修罗界之徒,皆是贪心怕死之辈,倒是你们还能让我心中有得一安。三叶星灵源,本是天之宝物,依了天规,不能遗落三界,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不是我故意为难,天有天规,人有人缘,一事一缘,不能坏了规矩,不然的话,岂不真的天下大乱呀。”
“少讲你这些大话套话,不就是一死么,你拿了命去,我草英命贱,但穷骨头还是有二两的,伤了词儿,我杀了你。”是草英,这个血性的姑娘,此时竟是突地身形娇动,白纱弥起,忽地直冲了老者扑了过去。天,我就担心不冷静会坏死,其实,这事情,上天也要原谅我的一些我的一些私下的想法,此时这个局面,倒是我刻意所为,是以退为进呀。不想,草英性急,倒是急扑了上去。
我的惊叫还未发出,却只见一道白影响一晃,跟着是扑地一声,我怀中一沉,一下接得一个人影,是草英,大家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扑上去的草英,竟是被老者一下反弹回来,而老者明显还是救了草英,让她一下软软地落到了我的怀里,没有重重地摔到地上,看来,再一次证明,刚才词儿的一番话,还是起了作用,老者,根本还不想伤得我们。
草英一下摔到我的怀里,我抱了个满怀,清香浸骨,佳人娇艳,而草英,满脸通红间,双手本能地紧紧地抱了我。
大家轻声惊叫间,又是白影一晃,李艳忽地一下晃到我的跟前,将草英轻轻地扶下,而草英却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红晕一时还无法消退。
李艳撇了撇嘴说:“别动不动就杀呀打的,这时脸红,还知道害羞呀。”
这女人,就算是刀回地脖子上,那干醋,也是先要吃了再说。
大家轻动,此时,一个异常严肃的场合,倒是因了草英的一扑一倒一抱,倒还是有了些松动。
大家再也不敢乱动了。草英在我们中,其灵力,只比我们几位大灵低得一些,比李艳等四位首领姑娘,要高些,当然比那些莲阵的姑娘,更不用说了,不知高了多少,而此时草英的全力一扑,竟是倾刻间被老者化解,且我们看都看不清楚,所以,要说上前争斗,那还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词儿静静地看着老者,一样的悲凄无语。
老者忽地对我说:“罢罢罢,此番,我也是拼得一生的劫运,上去周旋一番了,但,天规不可违,天命要奉上,我只能是留得大家的三叶星灵源,但必得带走我上天复命的理由。”
这话有道理,当然,要留下三叶星灵源,上天追起来,当然要能说出个理由。
“但不知要带走什么,我能否斗胆随得上仙上天一趟,说明情由。”我说。
老者摇摇头,说:“你若去,你要这一众人等怎么办,我本是想到这一众人等的安危,才冒死成得你好事,而你此时似要讲得大义一番,却是实际上的逃得责任,不可取。”
我一听,这老家伙,说起话来,不留余地,不中听,但在理,要说让我粉骨碎身,那何必又要费得这些功夫,看来,这老者还是想成得我们的好事呀。
“我带词儿上去,与上天说得情由,词儿叫了我一声的爷爷,也算是天道机缘,我拼得老命,但若能成得众人,也算是天功一件,词儿随得我去,我亦是将毕生之事托付,还她叫我爷爷之名符其实。”
老者说出的话,清晰而果断。但却是要带走词儿,虽说是情理之中,我也知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毕竟,不摸底细,心下还是担心。
那一众姑娘们听得老者这样说,哗地一下一起围了词儿周围,都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要不我们一起上去,不忍词儿独去。
草英更是说:“你带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上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带我走吧,反正我这人嘴贱命贱的,不怕什么。”
我手一挥,阻了众人。对了老者一揖说:“上仙既然想出此等解得死结之法,这里先行谢过了,词儿是上仙孙女,如能随上仙学得毕生所负,那也不失词儿的造化,我等就只能是静待词儿好运了,到时,若词儿功成身就,我等亦迎得词儿回归,如若不回,那定是要一起上天问个清楚的。”
我知道,这老家伙能想出这个办法,确实是为了难了,此时,也还真就是这个办法最好了,但又不能将所有的危机推到一个小姑娘的头上,所以,我语中既有理,但也有着硬生生的一面,到时,词儿不回,我等就是拼了命,也要理论一番的。
老者听懂了,竟是过来慈爱地拉了词儿的手,问:“可愿意随我上去?”
词儿当然是果断地点了点头。
老者对了众人说:“有些事,天机不可泄漏,大家祈我好运,词儿当还之日定然回还!”
白光闪起,词儿随了老者,瞬间无影。
而此时,众人一片的愣怔,突地回不过神来,苦苦求得的三叶星灵源,虽是随了我们的心愿,却是以红城的碎骨成灰,还有词儿的生死未卜作为代价。
而下一步,却是更为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