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颜驻容之法,灵力强大者可为之。予正知道,这法,说起来复杂,其实道理很简单,容之在外,发乎于内,阴阳谐和,当是首要,如气血不畅,阴阳失调,当然不能有好的容颜,所谓正气发于外,邪欲纵于内,万物之法,皆是如此。
为什么予正一定要莲叶等拜师,虽说是莲叶求之不得的事,但于予正来说,却是一件突破一些障碍的大事。
予正将莲叶等一众的姑娘带到灵洞这后,那里有一块空地,边上一悬崖处上垂瀑布而下,有水有山,倒是灵性一片。
予正对莲叶说:“还容驻颜,其实说起来很难,但只要你们听得我语,倒也不难。”
莲叶点点头。
予正说:“这洞后山上,有一草,名叫安魂草,很简单,很常见,你们待会可上山采得,尔后按我之法炼成丹药,再伴以我的灵力发功,当可成事。”
莲叶和众姑娘点头称是,立马依了予正的吩附,到灵洞后山上去采安魂草。确如予正所说,这种草还倒真的到处都是,确实常见。莲叶和众姑娘采得安魂草,莲叶心下一直不解,这安魂草这么常见,还这么容易,为何予正似像很难似的,看来,也如予正所说,采得这些安魂草并不难,而可能只是接下来的步骤很为难,那就得抓紧时间了。
莲叶吩附众姑娘快点,大家采得安魂草,快快回到灵洞空地处,而予正正在等她们。
予正说:“这些安魂草,先用灵水洗净,然后莲叶过来,我教你方法。”
大家忙忙地到水潭处洗安魂草,予正叫得莲叶到一边。
莲叶过来,予正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现在是为师在问你,所以,一切之语,都是师之教语,不要多想了。”
莲叶嘻嘻一笑,说:“师傅呀,你以为我们都像思心一样呀,总是想呀想呀想的,想又想不到,索性不想了。”
予正正色道:“别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莲叶见予正突地一脸的严整,真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也是收起了没正形,仔细地听着。
予正说:“安魂草炼得丹药之法其实很简单,当然是要条件齐备就很是简单,按我想来,我们应是条件齐备了。”
予正说完定定地望着莲叶,突地脸上有点微微地泛红,让莲叶好生奇怪。但又不好多问,用了莫明的眼光闪闪烁烁地盯着予正。
予正顿了一下,说:“安魂草主静,修情,需是合着至阴之人之唾沫嚼之混合,成丹,后合了我灵力,当可成。”
莲叶笑了一下,明显似松了一口气,说:“师傅呀,瞧您紧张的,我当是什么呢,这又不要命又不要血的,紧张什么呀,我们这这么多的姑娘,都是阴身,那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成的。”
莲叶说着就要叫那边正在清洗安魂草的姑娘们,予正急忙制止。
就在这时,予正轻轻地移步,走到莲叶跟前,几至将嘴贴到了莲叶的耳根上。莲叶只觉一股清灵的温热之风吹得耳根发痒,这种痒,是一种刻入心里的痒,让人生在骨头缝里,钻进去,出不来,只想随了这种痒而去。莲叶心里突地有些悲凉,真的,自己想的事情,永远与现实有着差距,而这种差距,还真不是距离能够解决的问题。
莲叶心里胡乱地想着,而予正已将嘴凑到了莲叶的耳根上,予正轻轻地说:“其实,这合嚼之人,当是处子之身,这点上,应是没有问题吧。”
莲叶刷地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却原来,这一路来的铺垫,这一直的欲言又止,却原来,还是想要问得这个问题。
予正说出这话,脸上也是不自然。莲叶想来,确实也是让予正为难,这等女儿家的私事,还真的不好启齿。
莲叶肯定地点点头,望着予正,一字一句地说:“肯定是的,师傅放心,从莲叶我自己开始,一个个都是的,师傅不放心可检验的。”
突地一下发觉说快了,似说错了什么话,吐了吐舌头,予正当然也是听到了,嗔怪地说:“不要瞎说,为师怎能验得,只要你们自个说是的就行,如果不是,那真的没有效力的,那可是害了你们自己了。如果不是处子之身,而合嚼得安魂草,会因邪妄入体,而走火入魔,所以,定要是处子之身,合得天元之始的灵气,起阴化阳,混沌初开,当是灵力无比。”
莲叶听得这话,又是脸红耳赤,不想,这还有这古怪的要求,幸得她们这一众,还都是混沌未开之人。
那边的姑娘们已然将安魂草洗净,众姑娘叽叽喳喳,嘻笑声不断。予正看着这一地的风景,也是感概良多,其实这一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姑娘们如此的开心,是觉生活有望,更觉有了希望,才是露出女儿家的天性。看来,这真的不能出什么乱子,不然,这一众的本应是发花的姑娘们,那还真就会出了事的。
予正告诉莲叶,说:“且将洗净的安魂草静置一夜,尽吸灵洞之元灵,明日可按我之吩附作法,得成。”
莲叶依言吩附下去。
而那边,传来一个娇语,“师傅,师傅。”
予正一惊,忙忙地答应,及到看到,原来是思心,一路急跑着,嘴里叫着师傅。
那个急呀,一下子没收住,差点撞进了予正的怀里。
旁的莲叶也是一片的紧张,以为又是出了什么事。
予正急急地扶起思心,焦急地问,“什么事呀,出了什么事呀,别急,师傅在这呢,慢慢说。”
予正一迭声地安慰着面前的思心。
而此时思心却是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旁的一脸焦急的莲叶,看了看一迭声说个不停的予正,莫明其妙,说:“没有事呀,出事啦?谁说有事的呀?”
这下倒是把个莲叶和西北角正急得不得了,以为这姑娘定是吓傻了。
予正急忙地问:“刚才你急急慌慌叫着我跑了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呀?”
“哦!”思心大松一口气,嘻嘻笑着说:“唉呀,师傅呀,我跑着来叫着你就是事呀,这半天都没看到师傅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是事呀,现在看到师傅了,当然就没事了呀。”
天,予正是哭笑不得。而旁的莲叶也是笑着,但却是心下一动,注意地看着思心,脸上挂着女儿家娇嗔的样儿,那一扭一动,那一摆一摇,天,确实,是上天生得如此的俊横样,是阴阳两界修得如此的女儿家清灵呀。
思心不管,却是拉着予正的手又是蹦又是跳,还高叫着莲叶姐,是不是你把师傅緾在这不让走的呀。
予正一把甩了思心的手,假意地呵斥着说:“没正形,是不是又偷懒了。”
思心娇嗔地又上前一把抓起予正的手说:“没有嘛,人家练得好好的,你又不去看,不知对不对呢。”上下晃着予正的手,予正没法,笑着说:“轻点轻点,怕你了还不成,我把你莲叶姐的事办完了,天天陪你们去练阵总行吧。”
“当真?”思心一个蹦跳,脸上笑成一朵花,“师傅说话得算数,骗人是小狗!”
“唉唉唉,我就是骗小狗,也不敢骗你这小祖宗哦!”予正说。
“好呢,走啰!莲叶姐再见!”思心不忘用力地掐了一下予正的手背,一下朝着洞内跑去。予正疼得呲牙裂嘴的,却是笑个不停,一旁的莲叶也是笑着,但却是有一点愣神,而心里,怎就酸酸的一片。
此时不容细想其它,还是得按予正要求,治得姑娘们的心头之忧才是。
莲叶交待姑娘们轮流细心地守得洗净的安魂草,不让其受一点的污染。
第二日,空地上,水流声柔,薄雾弥起,空气清新,草绿树翠,真的是人间福地。
予正将莲叶等一众的姑娘们,召在一起。
予正说:“为师现在要给大家正式炼得这还容驻颜的丹药了,为师每一句话,大家都要细听,遵照而行,不可想得其他,也不可问得其所。”
予正说完,盘膝坐于空地当中,突地,竟是脱去外衣,只剩了贴身的内衣,那夹着水雾的湿风一扫,内衣竟是贴了在身上,隐隐可见呀。
予正说:“此时大家排空意念,坐于我的四周,将安魂草含于口内,也如我一样,脱去外衣,然后运动意念于全身,嘴内轻嚼。”
哦,原来,真正的机关在这呀。
莲叶一下明白了。
湿风吹过,那确实,如隔着玻璃一样。
先前,予正要她们拜师,从那时起,予正就是用上了心思,有了师徒名份,这样尽乎隐约的相对,才不至于有了非份之想,或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予正心思极细,从那时起,就是一直在铺垫呀。
而随了予正的一声呵下,众姑娘还是有一愣,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命令。莲叶却是带头淡定地脱去外衣,众姑娘也是在莲叶的带领下,轻轻地脱去外衣,都是只剩了内衣,在了湿风的拥裹下,倒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呀。一众的女儿家,虽是容颜有异,但却是身姿极好,那还是含苞的花蕾,未经得混元开化,所以,这种的风景,就是予正,也是拼命地用了灵力压下,才得平静。
莲叶又是带头含了安魂草,众姑娘依次将安魂草含在口中,微闭双目,集中意念,全然贯于身体之灵力,任由湿雾和风将身姿吹得凹凸一片。
予正此时做法催灵,双掌翻动,一团团的白雾渐次弥起,突地一个翻掌,白雾团团推出,哗然有声,一下绕得众位姑娘全身。
却原来,为何要脱得外衣,其实也是要的一个阴阳谐和,外衣罩体,在三界来说,是近了尘埃,远了灵气,所以,脱去尘埃,以安静之神相对,当然,就能最大限度地接收真灵。
此时予正真灵弥动,团团白雾一下将众姑娘全身罩住,游走不停。而莲叶等只觉一股清灵贯体,从全身每个毛孔,嗖嗖地钻进,游走于每个关节血脉,这一股清灵,让人非常的受用,竟是在每处,烫得人心里舒服而全身只觉灵力涌动不停。
众姑娘又是轻嚼口内安魂草,竟是甘甜无比,汁液在予正催动的灵力带动下,尽贯全身,而那安魂草,于口中合嚼时,竟是越来越团成一片。
予正突地一声大呵,双掌翻飞间,比之刚才更急更快,予正大呵:“张开嘴。”
众姑娘一下张开嘴,却是在灵力催动之下,众姑娘口中突地扑扑扑地吐出一颗颗血红的丹药,闪着红光,堆在面前。
予正又是一声大呵,收了功力。
而此时,众姑娘竟是觉得轻灵透体。大家相望间,突地惊叫起来,莲叶也是一声的惊叫,天,众姑娘竟是恢复了原先天仙般的容颜。
大家立时跪拜在地,齐齐谢谢师傅的再造之恩。予正扶起大家,说:“刚才灵力催动,安魂草汁液滚动,已然将大家邪灵带出,安了正魂,所以恢复得原容。面前的丹药,是固灵保容的丹药,大家且细心收好了,以后每日一料,七七四十九日,既可全固。”
大家一片称颂之声。
予正一挥手对大家说:“大家各自按了我的方法修炼去吧,让得服下丹药,大家不要偷懒哦,其实我有个最好的法子检验大家,此番练功,配以此丹,是越勤者,容颜愈是清丽脱俗,到时,谁最漂亮,谁就是练功最勤之人。”
予正一语,说得姑娘们大笑起来,又是兴奋异常,谁不想貌美如花?所以,大家都是听话地去快快地练功。
莲叶在旁也是笑了,正准备也是随了去。予正叫住她,说:“你运气贯灵,看看此时有什么不对?”
莲叶惊讶,予正何以没头没脑地说这话呀。
依了予正之言,运气贯灵,突地,莲叶呀地一声叫出了声,按了胸口,如针刺一般,一下疼得她弯下了腰。
予正扶起莲叶,沉声说:“这就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先前你的这些侍女依了你之法练法修灵,却是出了问题,个个貌容有变吗?这皆因你体内之戾气做怪之故,此股戾气,是当初你隐忍于心,却是强自违背自己意志做些事情,所以,戾气久抑,最终你灵力分岔,还好你及时收手,要不然,最后一定走火入魔,而你的这些侍女,因久和你呆在一起,沾得你之戾气,当然依你之法,灵力不畅,容颜有变,而一旦有变,你们又以为是修灵不到,强力修炼,当然这就如火上浇油,越烧越旺呀。还好你们还能及时住手,想到出来再找师傅,如果你们不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予正一番话,可谓句句点在莲叶心坎上,如看见的一般。确实,莲叶先前,只想着地老天荒的情感,一旦付出,是全情付出,待最后突地生变,确实是抑压于心。但就是在这等的伤心之下,却还是想得那年轻人一家,所以,想起灵回阳,这一念及起,确实是违得三界规条,当然,又在心中郁了下来。这一来二去,当然戾气不出。刚才是清灵贯体,助灵修身还容驻颜。然而莲叶之体内,却是戾气成团,只是强压才没有出来。清灵游走于戾气四围,裹得戾气,却是顽化未出,当然,运灵贯体,就会胸口如针刺般疼痛。
予正说:“此戾不除,你将不保。”说这话时,予正一脸的沉重。
莲叶突地泪水涌过眼际,说:“我去之不要紧,只要师傅保得那些如花的姑娘就成。”
予正轻握了一下莲叶的手说:“在为师这里,还没有死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