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地主公。
陈子墨这两天带着两个徒弟待在封地,指导村民改善农业生产方式。
村外的一处空地,搭建了一座小型砖窑厂,专门用来烧制砖瓦盖房子。
烧制砖瓦没太大的难度,特别是当有了煤后更简单些,简单说一下都会了。
要想富,先修路。
村里的泥路也已经被整治了一番,宽敞平整不少。
陈子墨要盖的乡间小别墅也已经动工了,地基已经打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盖好。
乡亲们很愿意帮爵爷盖房子、烧砖瓦,因为不仅管饭还给工钱。
现在离春耕时间还有一小段日子,能为家里挣些钱,村民是极为乐意的。
“站住,别跑…哎呀…别跑…还跑…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远处,李僙追着一头乱窜的猪崽摔了一跤,爬起来后继续追着。
谁能想到堂堂的皇孙此时成了标准的泥腿子,蓬头垢面。
两名保卫皇孙安全的随行侍卫看着有些不忍,上去帮忙吧,肯定会被斥责,因为妨碍了皇孙实践生活。
记得两天前,大师兄苗发和李僙说,要带他下乡去体验生活,作实践课程。
李僙天真的以为就是去农村看看风景,游玩一番。可谁知到了这个破落的村子后就被要求干各种活计。
提水,烧窑,打杂,啥事都得自己动手。
身为皇孙的李僙当然不乐意了,结果被苗发无情的鄙视了,“切,皇孙果然没啥用,真丢科学门的脸。”
科学门的一条准则就是:实践出真知。
李僙听后,立刻被激起了少年好胜心,硬撑着在村里住下来。
于是,就有了今天满村追猪崽的画面。
“好了,下一位,郑二根家的。”
里正郑老汉正指挥着排成排的村民,挨家挨户来领猪崽子。
村妇们按户排成排,等着抱走一头猪崽子,乐呵稀奇的很。
今天是主家陈爵爷给两个村子发猪苗的日子,每家一头小猪崽,听说过两天每户还能领两只鸡苗鸭苗。
这年头只有佃户往主家送东西的,还从来没碰到过主家给佃户们发家禽家畜的。
人人都赞陈爵爷仁义。
陈子墨要搞生态农业,起步得慢点来,一家只能领养一只猪崽。
因为给多了也养不起,人都只够吃饱,哪里能够猪吃的,都得去打猪草。
陈子墨已经规划好了,等春耕后,田里种小麦和水稻,田埂上栽种大量豆子。有了豆子后,可以加工豆制品,豆渣可以用来喂猪和家禽。
到了明年,村民日子就好过多了,也就可以加快实施生态农业发展。
苗发执着红笔,在给每一头完成阉割的猪崽子标上记号,方便后期观察成效。
猪崽需要先阉割,这自然是陈子墨要求的,特地请了个兽医来,将从别处购来的猪崽子一一阉割后再分配。
兽医还是头一次被要求给猪阉割,不过有工钱拿也没啥意见。
陈子墨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院中嘈杂热闹的景象,心里觉得倍安宁。
“啧啧啧…你也太残忍了,心里有怨气也不能拿畜牲撒气啊,简直不当人子。”
说这话的是得意洋洋的张二爷。
张继良今天也颠颠的下乡来了,也想借村里一块地,盖个小别墅。
另外就是特地来显摆的。
意气风发的张二爷前阵子新纳的一房小妾又有喜了,两个婆娘都怀孕了。
两发齐中!
反观陈子墨到现在还颗粒无收,依旧疯狂打铁中。
因此张二爷颇为得意,又赢了一局。
眼见陈子墨要求给猪崽子阉割,便觉得他肯定是心里有怨气,见不得猪好,于是就揶揄了一句。
“…”
陈子墨无语,懒得告诉二爷阉割的猪长膘快,肉质好。
此时的二爷满脸得瑟,肥肥脸加上眯眯眼,看起来倒是比陈子墨更像个地主,就差顶小毡帽了。
妥妥的为富不仁王世仁,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要不要兄弟我教教你?”
“还是说你不太行,有问题?没事,大家都是兄弟,说出来研究一下,不要讳疾忌医嘛!”
张二爷都有些惊讶自己嘴里竟然能蹦出这么有文化的成语。
“…”
我特么!
陈子墨给了个眼神让二爷自己体会。
张二爷体会的很到位,直接往后一缩,戒备姿态,害怕陈子墨骟猪崽还不够尽兴。
从早上到了下午,一窝又一窝的猪崽被分配出去。
总能看见村民喜滋滋的,不少娃儿成群结伴嬉闹着出去打猪草。
下午的时候,陈子墨收到了府里的信,杨鸳鸳让人送来的。
陈子墨这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今年科举的副考官,家里的门槛子都快让人踏破了。
突然其来的任命,让他有些懵。
科举并非小事,里面有许多弯弯绕绕,陈子墨压根没有经验,有些找不准。
见陈狗贼看了信后一副愁眉莫展的样子,二爷同情的问道。
“咋了,大夫给你的病症书出了?真有问题?”
二爷之所以会这样问,那是因为前两日杨鸳鸳请了个大夫到府里,说是给她诊断下为何迟迟不见有喜。
作为丈夫的陈子墨就安慰媳妇,说也可能是自己问题,顺便让大夫给他也诊断下。
本来也只是安慰的意思居多,没成想刚好到陈家蹭饭的对面张二爷就来了,得知了此事,于是蔫着坏要嘲笑陈子墨。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人阉了那些猪崽么?”陈子墨幽幽问道。
“为什么?不是心里嫉妒?”
“…当然不是,是因为它们话太多,总在耳边聒噪个不停。所以…”
陈子墨眯着眼盯向了二爷那张胖脸,不怀好意。
“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啊,哈哈…”
张二爷心里骂骂咧咧的溜了。
陈子墨又重新回归了思考的状态。
晚饭陈子墨自己动手做的,这次不像上次带了一拨人一起来,没有做饭的仆人,也就备了些食材过来。
好在他这个地主公是个厨艺极好的人,几个人吃的还特别享受。
夜晚在村里住下了,院子是村民特地空出来的,昨天陈子墨和两个徒弟已经住了一宿了。
条件比较简陋,硬板床,被褥倒是自己备好来的。
李僙这个皇孙肯定是不太适应的,不过追着猪崽跑了半天后,这会已经睡的和死猪差不多。
享惯了清福的张二爷本来下午就打算回去了,结果被陈子墨硬生生的留了下来,说是让他也体验下生活。
于是下午得瑟至极的二爷只能愁眉苦脸的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嘴里嘟囔着吐槽那边木板床上的陈狗贼,简直不是人。
陈子墨则琢磨着科举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