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早就等着的明月连忙上前搀扶已经有些醉意的陈子墨进屋。
陈子墨接过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把脸,看着床边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半年多了,娶上了媳妇,有了家。
接过明月端过来的秤杆,陈子墨怪叫一声,“夫人,你爷们来了。”
引得红盖头下的杨鸳鸳和明月噗嗤的笑了。
秤杆揭开红盖头,露出了杨鸳鸳那张宜嗔宜喜的脸蛋,柔情蜜意的眼神柔柔的盯着揭开盖头的郎君。
陈子墨看着盛装打扮的杨鸳鸳,想着这般好看的女子已经是自己媳妇了,不免傻笑了两声,嘿嘿。
“傻样。”杨鸳鸳抿嘴笑了,提醒道:“夫君该喝合卺酒了。”
“哦,对对。”陈子墨这才想起要喝合卺酒了。
也不知是今晚酒太烈还是人太美,平日耳目清明的陈子墨竟有些犯糊涂。
丫鬟捧上两杯酒,各取一杯,杨鸳鸳正要饮时。
“等等。夫人,要交杯酒才行。”
说着,陈子墨弯过臂弯,与杨鸳鸳来了个交杯酒。
“夫君可真是个妙人呢。”
“啥?秒男?”
“对呀,妙人。”
哦哦,听错了,吓一跳。
陈子墨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喝了合卺酒,礼便完了,接下来便是洞房花烛。
“祝公子夫人早生贵子。”
丫鬟们缓缓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红烛微闪,才子佳人相对而坐。
都是过来人了,不知怎的,陈子墨竟然有那么一丝紧张,而杨鸳鸳则有些忐忑。
“夫人。”
“嗯,夫君。”
“你真好看。”
“夫君也很英俊。”
“夜深了,该歇息了。”
“嗯。”
然后陈子墨起身走到了床侧,晃着床。
“夫君,你这是干嘛?”
“哦,我试试它质量如何,会不会塌。”
噗呲~杨鸳鸳笑了,“夫君,你喝醉了。”
“我没醉。夫人,我来了,今晚我要吃小乳猪和大白鹅。”
吱呀···吱呀···
摇啊摇。
门外的明月羞红了脸,守了小半个时辰后,实在受不了才回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
容光焕发的杨鸳鸳坐在妆台前梳妆。
女人是水做的,少不得甘露的滋润。
透过镜子看了眼还睡着的陈子墨,杨鸳鸳一脸满足。
本以为这辈子要为张家守寡到老,没曾想老天待她不薄,让她得了这么一个年轻英俊、才华横溢的夫君。
此时此刻,她感觉很幸福。
“啊哦~”
床上的陈子墨打了个哈欠,翻了下身,似乎是醒了。
“相公,醒了的话就起来吧,时辰不早了。”
见没动静,梳妆好的杨鸳鸳迈着轻盈的步子过来,“相公,该起了,再晚该被下人笑话了。”
“夫人,让我再睡会。”
“哎呀,相公,时辰不早了,太晚了可不好。来,妾身侍候你起来。”
说着,杨鸳鸳就上手搀扶。
“嘶,夫人,别,腰疼。”
杨鸳鸳关心道:“相公,你怎么了,别吓我,撞到腰了么。”
“还不是怪夫人你了。夫人,我理解你旱的久了,可也别指着一顿吃饱啊。”
“呸,相公又说什么荤话。”杨鸳鸳闹的脸通红,才明白相公说的是那个腰疼。
“嘿嘿···夫人,来么么哒。”
“讨厌,不摸。”
“?”
杨鸳鸳走了,吩咐明月去打些水来侍候洗漱。
陈子墨心说,夫人,你是不理解错了。
爬起身,伸个懒腰,舒坦多了。
就是有些累,感觉身体被掏空,看来摇床太久了。
房门开了,杨鸳鸳和明月进来了,侍候陈子墨起身洗漱。
按常理,新媳妇是需要向公婆敬酒的,不过陈子墨父母已故,这项就免了。
带着新媳妇拜过祖先后,早在几天前从庐州被接来的二爷爷掏出了家谱,在上面写下了陈杨氏的名字,至此陈氏陈子墨这一脉就添了个媳妇。
陈子墨和杨鸳鸳向二爷爷、叔婶长辈敬茶,被催着赶紧为这一脉开枝散叶。
之后便是全府上下来见过杨鸳鸳这个新晋的夫人,确立女主子的地位,正式接过陈家的财政大权。陈府从此进入了陈杨氏掌权的时代。
“相公啊,你有这么多银子么。”
陈子墨躺在铺着厚厚软垫的躺椅上,左边是明月给他捶着腿,后边是杨鸳鸳在翻着账本。
“什么叫你,现在是我们。”陈子墨点了一句。
“对对,是妾身的不是。”
陈家确实有不少钱,光琉璃生意每月的进项就不少。虽说琉璃的价格慢慢被压下来了,可在有意识的控制产量的情况下,仍有不少的收入。
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让陈子墨的财富一下就增长了十万贯。这还是陈子墨并不愿意花太大的心思去挣银子的情况下。
若真想挣钱,苗发那小院里面的各种小发明,随便拿出一个来就是一个绝好的发财点子。
看着杨鸳鸳忽然变的有些小财迷的样子,这和之前他认识的小妇人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现在变的有些财迷了,我记着你以前可不一样。”
“我这不刚接手家里么,总得理一理。”
看着妇人侧坐在身旁,曲线玲珑,陈子墨一把揽了过来。
“明天回门,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放心吧,都妥当了。哎呀,别闹,看账本呢,明月在呢。”
“为夫就这样静静抱着你就好。”
陈子墨就这样拥着妻子,静静的躺在躺椅上。这里成了家,不免想起曾经的家,那个家还好么。
忽然又想起乱世将至,自己有了家,理应加快步伐谋略一番了,为将来保护好这一大家子。
第二日,新女婿上门。
杨玄璬摆了下丈人的姿态勉励几句,以后夫妻要和睦之类的。
杨夫人倒是对女婿满意的很,异常亲热,拉着女儿传授夫妻相处之道。
从此,陈子墨算是被彻底打上了杨党的烙印。
三日一到,婚假结束,陈子重新回到上班摸鱼的日子。
御史台同僚对刚新婚的新郎官再次恭喜,婚礼当天不少同僚也是到场了的。
“陈大人,还以为你会在温柔乡多待几日,没成想今天竟来的如此的早。”
侍御史同僚裴冕调笑了一句,大家都知道陈子墨经常请假翘班,根本不差那点俸禄。
另一位同僚也跟着打趣道:“就是,新郎官可是要注意些身子,腰还挺得住么。”
“哈哈哈···”
随后便是同僚们的笑声,陈子墨也只是跟着乐呵。
能待在御史台的人,都是一群很擅长口嗨的人,别看平日人前严谨,各种道德规矩,可到了私底下却都是一群老色批。
陈子墨刚坐下不久,就觉得堂内冷的不行。一看,这偌大的大堂竟然只点了一个炭盆。
朝外头喊了声:“这怎才一个炭盆,来人啊,快加几个炭盆。”
坐在外堂的吏员跑了进来,看着炭盆有些为难,却不知该不该说。
旁边的闵大人叹道:“别为难他了,户部那边给减了的。说是陛下明年元宵节要在西市举行盛大的花灯节,能省些就省些。”
陈子墨扫了眼堂内,有几位年纪大的同僚冷的有些哆哆嗦嗦的,于心不忍。
“过来,从我这取些银子,去购些木炭。这天寒地冻的,给御史台各位大人都点上足够的炭盆,不够再从我这要。”
史员连忙接过银子去了,堂内众位同僚都赞陈子墨仁义。
陈子墨知道,这些同僚其实都是些清贵人,家里都指着那些俸禄过活的,自然没有多余的银子。而他自己则不一样,算是御史台的另类,年轻且富有,背景还深厚。
一个上午就在摸鱼中度过,待到了昏昏欲睡的下午,御史台的安静被打破。
“不好了,济阴王当街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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