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情绪不能说 不可说 不必说 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迟非晚见状十分不满,又开始怼叶凌渡,“叶总裁,我和叶夫人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过,何谈‘鬼混’这两个字呢?”
鬼混二字,迟非晚咬得十分重。
南絮见迟非晚还敢嘴硬,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她现在也管不了他了。
她不顾额头传来的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踉跄地再次走回叶凌渡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臂低声劝慰,“阿渡,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叶凌渡没有理会迟非晚的话,也不屑于理会这种蝼蚁。
他瞥了一眼南絮,嫌恶地一脚踹开,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冷嗤一声,“别碰我,脏,你当我瞎了吗?”
阿渡说她脏?一抹委屈涌上心头,她根本就没有背叛阿渡。
南絮胸口被狠狠地踹了一下,她捂住胸口疼痛感席卷全身。
可是身体的外伤,远远没有心疼……
她强撑着想再次站起来,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咬着牙用手肘撑在地板上。
抬头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使劲摇着头,苍白的小嘴里一直念着,“阿渡,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脏……”
迟未晚见叶凌渡这么不怜香惜玉,嘴里又闲不住了。
再次开口,“叶总,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只怕叶家的名誉会毁于一旦。”
叶凌渡听到迟非晚这番言论,目光骤然扫了过去,一双眸子顿时变得猩红,浑身裹满了一层浓厚的杀气。
薄唇里挤出一句话,“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就这样!”
他步伐沉稳地走到迟非晚的面前,一只手紧紧攥着迟非晚的衣领,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
他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指甲深深扎透迟非晚的皮肤,拖着他往酒店房间外走,
迟非晚用手拼命想挣脱掉,叶凌渡的禁锢,可是却因为药效还没过,根本无济于事。
他只好不满地吼着,“你干什么?放开我!”
叶凌渡没有说话,只是漠视地看了一眼迟非晚,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南絮看见眼前这一幕,快要被迟非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气昏过去。
要是他真被带走了,那就凶多吉少了。
现在还不知道调查结果,不能让他死了!
她又踉跄地追了上去,拦在叶凌渡的前方。
“不要伤害他,我求你!”她的眼神满是乞求,眼角划过一抹晶莹透明的液体。
叶凌渡眯起眼睛盯着南絮半晌,一双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充满戾气。
直到触及到她眼角的那一滴液体,眼底的滔天怒火化为一抹失望。
修长的手指松开了迟非晚的衣角,手揣进了西装裤兜里,薄唇紧抿着。
许久才吐出一句冰冷刺骨的声音,“打,打死为止。”
保镖们闻言,立马朝着迟非晚冲过去。
迟非晚想跑,刚站起来,就被一群保镖死死地按在地下,拳打脚踢。
“啊……”迟非晚惨叫一声。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背上,胸膛上……
南絮见状神色惊慌起来,扑到叶凌渡的面前,抬头望着叶凌渡,绝望地喊着,“阿渡,别让他们打了!”
可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阿渡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的心中涌现一丝恐惧和悲哀,脸色瞬间苍白无比。
转头再次看了一眼迟非晚,他已经趴在地上,口中大口喘着粗气。
保镖们还没有放过他,继续对他拳脚相向,似乎真的是不打死不停手。
南絮连滚带爬跑到迟非晚身边蹲下来,哭喊着,“阿渡,求求你别这样,求你……”
然而任凭她怎么哭泣乞求,叶凌渡的眼神都异常冷漠,没有一丝动摇。
保镖们已经将迟非晚打得奄奄一息,地上鲜红一片,全是他的血。
令人触目惊心!再这么打下去真的要闹出人命了!
南絮看着一旁的窗口,咬了咬牙冲了过去,爬到窗台上,她的手都在抖。
声音颤抖地喊着,“阿渡,你要是再打他,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带着乞求的眼神凝着叶凌渡,眼眶通红,泪水在打转。
叶凌渡眼中的冷漠转换成了惊慌,害怕。
可是看见她为了一个浪荡子,要寻死觅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他的心如同被刀扎一般的刺痛,他没办法拒绝南絮的任何要求,哪怕是现在她背叛了他!
他将眼底的情绪收了起来,又换回了冷漠的模样,冷冷地问了一句,“这就舍不得了?”
他没等南絮回答,迈开修长的双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保镖见状也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跟在叶凌渡的后面。
南絮从窗台上快速地挪了下来,冲过去想解释刚才的一切。
却被保镖们围成人墙,隔绝了她的视线,也隔绝了她和叶凌渡。
她拼了命地想推开他们,换来的是被保镖们死死地控制住。
她不顾一切的嘶吼着,想挣脱开这些保镖的控制。
可是力量悬殊根本动弹不了,她只能无助地跪坐在地下,心中是难以掩盖的痛。
双手狠狠地握住了心口,一直以来积攒的不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她空洞地睁着双眼,泪水不断的涌出,划过了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
控制不住地对着叶凌渡离开的方向,大声沙哑的嘶喊着,把这二十年以来所有的遗憾,都化作那不受控制的哭喊。
然而叶凌渡根本没有停步,脚步甚至更快了!等到他走远了,一直钳制着南絮的保镖们才离开。
南絮看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地板上,心里五味杂陈,她刚才干了些什么啊?狠狠地伤害了那个满眼是他的男人。
看见他眼里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绝望,她真的手足无措了,她又把事情搞砸了……
她捂住脸,心里一阵窒息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每呼吸一次就感觉越疼了,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一直都想好好活着,可是活着好累啊,那还应该活着吗?
别人都以为她过的很开心,没有烦恼 没有压力。
觉得她运气好能做上叶夫人,还捡漏捡到白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可是他们错了,她的开心是装的,笑是装的……
压力越来越大,烦恼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开心。
她一直把自己的内心周围筑起高墙,没有谁能够入内,看到高墙内她那颗拼都拼不起来破碎的心。
世间疾苦,她连自己最后的救赎都弄丢了,好累啊,想离开应该没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