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善念 也有邪恶 我会施舍 也会伤害 除了我自己 谁也定义不了我』
后来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她直到进门那一刻还抱着期望，觉得老师能听她的解释。
可一见面都没来得及开口，老师就开始斥责她打人，只口不提她为什么要打人。
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进办公室那一刻。
她在期待什么，期待老师主持公道吗？还是期待老师相信她的解释？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期待本来就是很无用的东西，她把心里的话都吞进了肚子，因为解释也是最无用的东西！
以前也不是没有解释过，可是没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后来奶奶说，“囡囡，你要永记住一句话，把闲言碎语留给市井小人，你只管优雅从容心怀远方。”
那时候不懂奶奶话的含义，也不懂为何别人都讨厌她。
她也努力过，可是还是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
现在想通了，被讨厌就被讨厌吧，他们的一句喜欢也升华不了她的人生。
他们朝你扔泥巴，你就拿泥巴种荷花！
她闭上眼睛，想让心平静下来，可是脑海里还是不断地涌入回忆着曾经。
又想起跟西西的过去，她一直到现在都觉得，是自己没能力救西西，心里很愧疚。
她睁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里一片凄苦。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南絮赶紧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泪痕，低声问，“谁？”
“是我。”
外面传来叶凌渡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赶紧从浴缸里爬起来，用浴巾擦干了身体。
穿上睡袍后才打开了浴室门。
她站在浴室门口，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阿渡，你回来了啊。”
叶凌渡看着眼前娇小的人，穿着宽松的睡袍，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双眸微红。
“你刚才哭过？”
她摇头，“没有。”
她刚才确实是哭了，但是不敢承认她怕叶凌渡担心。
叶凌渡见她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问，“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你想太多了。”
叶凌渡看着她强颜欢笑，自己心里也很疼。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哭什么？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好吗？”
南絮转过头，把吹风机插上电后，拿起开始吹起头发。
她背对着叶凌渡回了一句，“我真的没事，阿渡你别担心。”
叶凌渡看着面前娇小的背影，他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后，他才扯掉了吹风机插座，两只手捏住南絮的手臂。
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南絮挣脱了他的制衡，又重新把插座插上，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转移话题说，“阿渡，要不你帮我吹头发吧。”
叶凌渡见她不想说，也不打算再逼问了。
拿起洗漱台上的梳子，帮她梳理起柔软的秀发来，动作很轻柔生怕会弄痛了她。
他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说，“小丫头，你不想提及以前的事，我就不问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跟我说，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嗯。”
叶凌渡帮南絮把头发吹干后，打横把她抱到了床上坐下。
蹲在床边抬头望着她说，“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
南絮看了看摆钟，已经到饭点了，便点点头，“好。”
叶凌渡捏了捏她的小手，站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在门口随时接受，指令的仆人一声。
“午饭做夫人爱吃的。”
外面的仆人应着，“好的，叶总。”
厨房很快准备好了晚餐。
两人一起下楼坐下吃饭，叶凌渡坐在南絮的对面，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南絮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看着满满一桌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菜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后，她抬眸见叶凌渡没动筷子，对上他的视线，“阿渡你看着我干嘛？你也吃啊。”
叶凌渡摇摇头，“我想多看看你，感觉怎么都看不够。”
南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下了筷子，双手托在下巴上。
她的眼底浮起狡黠的光芒，想逗逗他。
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说，“阿渡，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受刺激了？”
叶凌渡挑眉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我看着你吗？”
南絮沉默了，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在她走之前她当然希望。
可是她走之后，在另一个时空，那里的他就不会有现在的记忆了。
她为了不让叶凌渡察觉到异样，又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违心地说，“当然不是了！我是希望你天天看着我的。”
叶凌渡的目光闪了一下，看向了别处。
想起了那四千多个日夜，每天都看着那幅她幼年时期的画像。
她最好看的就是那双桃花眼，从十二岁那年见过一次，就一眼万年根本就忘不了，魂牵梦萦。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看见慕初雪的第一眼，把她错认成了南絮。
可当他给慕初雪说平安锁的事情，她却不知道，他后知后觉，原来她不是她！
叶凌渡回过神来，回着南絮，“那我就看你，看到你掉牙了还看。”
南絮被他逗乐了，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我那时候头发都发白了，脸上全是皱纹你肯定不想看了。”
叶凌渡觉得眼前这个小娇妻，他稀罕得紧，伸出食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你这个小傻瓜。”
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倒是希望看到你白头发的样子，到时候你一定是个可爱的小老太婆。”
南絮又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她不得不佩服，叶凌渡的嘴真是甜。
她生日那天，叶凌渡在餐厅门口哄叶灵，他表现得不善言辞。
那时候，她还以为他是个木讷的人呢！
现在看来，叶凌渡就是对人不对事，不然怎么把她哄得团团转？
叶凌渡见她半天没回应，又开口问，“小丫头，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南絮笑着笑着，不经意间看到了叶凌渡头上又冒出了许多白发。
脸上的笑容顿住了，冷硬着嗓音，“你别逗我了，一会儿我给你染头发吧，你的白头发又长出来了。”
叶凌渡收敛住玩闹，眸子沉了下去，许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提到白头发，两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