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姐，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一点都不好奇。过去什么都不重要，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将以前受过的伤害，重新讲出来，这无疑于是在将秦羽柠的伤口再撕开一遍。
刚刚那个渣男已经伤过秦羽柠一次了，程澄不想让秦羽柠强行回忆，又被伤一次。
“没事，这件事已经憋在我心中太久了。”
现在如果不说出来，秦羽柠感觉自己要从身体里腐烂，坏死了。
程澄没说话，她既然想说，那自己就在旁边安静地倾听。
秦羽柠神情有些恍惚：“刚刚你听见他说的那番话，一定觉得我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吧。”
不论是网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她听过太多太多的这种话了。
他们说她水性杨花，说她为了资源，和大佬进行权色交易，说她离开男人就活不了，说她是狐狸精……
“我活了这么多年，只有过两个男人，一个就是刚刚那个人，我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杜平，另一个……”
她说着，面色有些难堪：“是我在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被公司设计，送上了某个投资商的床。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年纪多大，有没有家室。”
程澄闻言，心里一紧，瞬间溢满了心疼。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因为长相好，被星探发掘，进入了娱乐圈。我签了现在的公司，他们夸我的长相在美女遍地的娱乐圈都很出挑，说我演戏有天分，我也信心满满，想要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
跟所有的女孩一样，秦羽柠向往鲜花和掌声，从小长相出色，被人追捧，更是对自己充满信心。
但是这些信心，在那个晚上都被毁了。
第二天，是杜平带她回去的。
她觉得自己脏透了，躲在浴室里，恨不得将自己搓下一层皮。
那也是她第一次尝到从天上跌入地狱的感觉。
但是杜平一直陪着她，说心疼她，说不会怪她，不会嫌弃她，还会跟以前一样爱她。
秦羽柠当时差点寻死了，是杜平将她拉了回来，给了她承诺。
她打起精神，和杜平一起闹进了公司，想和公司解约。
但是公司的话，让她心又沉到了谷底。
他们甩给了她一部大ip的剧，说昨晚睡了她的那个投资商给的资源。见她闹过来，还讽刺她不知好歹。
秦羽柠一直记得他们说的话。
“你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漂亮女孩，在圈里就是行走的交易商品，你以为单靠你那张脸，所谓的演技就能火吗？如果没有资本支持，没有足够的运气，你一辈子就只能是个小透明，十八线。我们是在帮你，你别不识好歹。”
说完，公司直接甩出了他们签的合同。
秦羽柠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合同上有无数的陷阱，如果毁约面临的就是天价赔偿。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秦羽柠带的就是杜平，杜平是法学专业。秦羽柠带着他，以为他能帮自己把关，没想到这些坑当初杜平根本没有发现。
杜平知道这件事后，不断朝她道歉，赔罪，说自己才毕业，学艺不精，没有经验，没发现那些漏洞，说他对不起她。
秦羽柠刚经历大起大落，又是杜平一直在包容她。她根本舍不得怪他，只能含泪认了下来。
程澄听她说这些，皱了皱眉，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有些奇怪，但是一瞬间又说不出来。
“后来我以死相逼，据理力争，公司才退让了一步，说可以不让我陪睡，但是必须配合公司艺人或者其他公司合作的艺人进行炒作。”
秦羽柠说着，自嘲一笑：“他们舍不得我这颗摇钱树，想榨干我的所有价值，什么人都安排给我炒作。我的名声就是这么坏的，不过这些年背了不少骂名，却也意外黑红了。”
所以为什么说，你不红的时候，身边全是坏人，红了，身边都是好人。
在她红了后，公司也没有那么苛刻了，对她也客气了起来。
“我现在的处境其实已经越来越好了，我都决定好了，等这部电影结束后，我就和公司解约，这么多年，我攒够了违约金，赔了违约金，可能我就一无所有了，不过日子也有盼头了。”
秦羽柠说完，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可是老天爷见不得我好，我不明白，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磨难。现在杜平也不要我了……”
而且，她现在才发觉，杜平一直在嫌弃她。
他刚刚说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小刀，将她的心划得面目全非。
他甚至觉得让她做他的小三，都是她的荣幸。
秦羽柠冷笑了一声，眼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
“柠柠姐！”程澄猛地出声，白嫩的小脸满是严肃。
她捧着秦羽柠的脸，看着她：“什么叫他不要你了，明明是你甩了他。他走了正好，等拍完这部电影，你立刻去解约，和那个垃圾公司划开界限，和那个垃圾男人分道扬镳，彻底和自己的过去告别，这不是很好吗？！”
“你在可惜什么，他们公司不可能爆出自己曾经对你做的孽，杜平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可能说出那件事，谁会知道你的过去呢？既然没人知道，他们又不敢说，那你就没后顾之忧了啊！”
“你现在年纪轻，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还有参演了严导的电影女一号，等电影上映后，你的名气估计会更上一层楼，未来还有更好的日子等着你呢！”
秦羽柠呆呆地看着她。
程澄一鼓作气说完这些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温柔了很多。
“柠柠姐，当初你为什么会喜欢杜平？”
秦羽柠被她这么冷不丁地一问，皱了皱眉。
“因为我觉得这个杜平什么可以吸引你的点，长得一般，品性一般，当初连合同上的漏洞都没发现，恐怕工作能力也一般，这么一个平庸的男人，你为什么会看得上？”
程澄的意思不是平庸的男人没人喜欢，而是，秦羽柠条件太好了。
外形是人家富贵花的大美女，谈吐品性都是一顶一的好，两人差距太大了。
“柠柠姐，以你的条件，当初上学追你的人应该很多吧，其中优秀的男人比比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