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祖宗之法不可变
人皮书和骨头书是死灵法师在德里亚帝国还没有建立的时候最重要的记载手段。
脱胎于巫师，奥术师，术士等等职业的死灵法师，在被普通人知道其研究尸体后，并没有得到普通群众的支持。
研究尸体的死灵法师被发现后，好的结局是被赶出人群聚居地。
坏的结局，是被自认为的正义人士所追杀。
这种情况下，死灵法师无法得到他们需要承载研究结果的纸张。
想要记载对尸体的研究，自然只能依靠他们能收集到的动物毛皮，动物尸骨。
后来，在对尸体研究的相对比较透彻的时候，死灵法师选择将研究成果铭刻在人皮上或者骨头上，进行保存。
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
一是防止某些打着铲除邪恶的口号的人，抢夺他们的成果。
二是被铭刻了研究成果的人皮或者骨头，本身就相当于一件法器。
这种法器除了可以较长时间的保证自己的研究成果，也可以对敌人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坏处也不是没有。
人皮和骨头用来记忆研究结果或者知识还是太麻烦。
光是在人皮或者骨头上雕刻就得消耗大量的时间。
后来，在众多初代死灵法师的努力联合下。
在一个名为德里亚的小村庄，一场为了谋求更多纸张以承载更多研究结果的会议在此展开。
然后，为了寻求纸张的正常供应，初代的死灵法师们联合起来，对德里亚村庄不远处的城镇开始了一场突袭。
本意是想和造纸厂的老板聊聊，我们需要正常的纸张供应。
可谁想到这场突袭产生发生了让人惊叹的意外，又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于是，一百年的时间，一个新生的国家，一个他人看来的邪恶，自此站在帕恩斯大陆屹立不倒。
递至两千四百年时间的现在，白骨死灵不断扩张国土。
谁也没想到，当时的死灵法师仅仅是为了谋求城镇对他们进行正常的纸张供应，也没想着谋求身份的正常对待。
毕竟在初代的死灵法师看来，他们确实在做着亵渎死者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
可又有谁能想到，他们的这一场会议的结果，却打下了一个偌大的帝国。
自那以后，有了庞大纸张供应的死灵法师果断放弃了人皮书，骨头书这种费时费力记忆手段。
有了洁白干净的纸张，谁会费力的用人皮骨头来记载研究成果。
不过，德里亚帝国为了保证死灵法师的这一传统，还是要求众多死灵法师，在有了研究成果后，将其刻录在人皮和骨头上。
众多的死灵法师觉得这是帝国闲得蛋疼。
现在不是有这么多的纸张了吗，还用人皮书和骨头书干什么？
大家吵归吵，闹归闹。
人皮书和骨头书还是要制作的。
毕竟祖宗之法不可变嘛。
其实并非祖宗之法不可变。
而是许多死灵法师意识到，将知识承载纸张之上，和人皮骨头上有着天壤之别。
无论是普通纸张，还是魔法纸张，都难以达到人皮或骨头的那种理解清晰。
即，死灵法师看纸质书和人皮骨头书的理解效果是不一样的。
纸质书只是死物，‘死的’。
人皮书，骨头书是活物，‘活的’。
几千年的时间，死灵法师对这一奇怪的现象认为是死者的残魂在保养这些知识或结果。
而实际上，灵魂流派的死灵法师并未在人皮书或者骨头书上发现一丝灵魂的痕迹。
反正不影响自己的研究成果或者知识被承载，除了少数灵魂流派的死灵法师还在研究这种奇特的情况，大部分死灵法师对于这种情况也不在意。
帝国要求制作人皮书或者骨头书，就这么制作吧。
一千多年的时间，撒布莱斯战争学院的地下一层和二层的图书馆内，就摆放了不少挂起来的骨头书和人皮书。
说是人皮书，可大部分的书籍都是牛皮，羊皮，猪皮等皮革制作出来的书籍。
毕竟一张完整的人皮太贵了。
依照材质划分，老人的大概80银币左右，中年和青年的1金到1.5金不等。
如果是女性的皮肤，那价钱还要翻倍。
这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死灵法师来说，这价钱还可以接受。
但是，在人皮上雕刻文字出错了的话，就代表这个人皮书制作报废。
整个人皮也没用了。
为了制作人皮书而消耗几十金币，这价钱普通人死灵法师可就没法接受。
所以，大部分死灵法师选择遵从祖宗之法，选择常见的家畜动物的皮革骨头来制作人皮书。
比如猪，牛，羊，兔，狗等等动物。
事实证明，这玩意可比人皮好铭刻多了。
不过还是有些实力强大的死灵法师，愿意在人皮上铭刻知识，研究成果。
前面也说了，人皮书，骨头书是活物，‘活的’。
且有一种灵魂流派死灵法师无法研究到的情况，使它们能动起来。
二阶的死灵法师对于这些能动的人皮书毫不在意。
但是对于一阶或者学徒的死灵法师来说，这种能动的人皮书就是一种可以死亡的威胁。
这些人皮书会在一阶死灵法师或者学徒不注意的时候，将整个皮肤覆盖上去，用一种灵魂流派死灵法师还没有搞清楚原理的方式，取代被皮肤覆盖的人。
被取代的人不会有任何的异常。
但是在日积月来的生活之中，仍旧能发现被取代的人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性格和思想完全迥异于常人。
白骨图书馆地下二层，稀疏横竖左右摆放着一座座木撑架子。
阴暗的二层空间，不知道何处传来的风，吹拂着这些木撑。
吹动木撑上面的东西长长飘起。
像是风筝，又像是衣物。
走近了看去，才是铭刻了密密麻麻文字的人皮。
“相传，人皮书会让封闭空间刮起不知道怎么出现的风，让身体飘荡起来，然后让自己的人皮和被接触者触碰。”
“被触碰之后，木撑上的人皮就会立刻将人原有的皮挤下去，自己替换到人的身上。”
“被替换后的人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在以后的生活当中，感觉到他的变化。”
丽莎抱着郭腾，在众多死灵兵种的中央，给郭腾讲述人皮书和骨头书的历史。
这些东西的历史马文没有去看，郭腾一个臭打游戏的，他也从来不关注游戏的背景。
他的大眼睛在阴暗的地下二层人皮图书馆里，看着看些被木撑挂起来人皮，寻思这玩意到底到底会不会动。
似乎察觉到郭腾的想法。
他一排排被木撑挂起来的薄薄人皮，和纸片人一样抬起头，扭头看向丽莎怀中的郭腾。
一阵阴风刮来，在郭腾和丽莎附近的人皮书齐齐将自己腿脚部分伸向他和丽莎的方向。
“不要胡思乱想。”
莉娅用很轻很轻的力道拍拍郭腾的脑袋。
“唔，我就是好奇它们会不会动。”
郭腾看着这些对他和丽莎有着恶意的人皮书，心里也来了恶劣的想法。
人皮书可以附着在人的身上，取代人。
那它们能不能附着在骷髅战士，白骨法师的身上？
拍拍丽莎的手，郭腾让丽莎停下来。
然后郭腾让白骨法师将骷髅战士召唤出来，让骷髅战士把木撑上的人皮书取下来，自己穿上。
丽莎看着被骷髅战士撑起来的人皮书，无奈的叹叹气。
是不是郭腾转生了，人就和小孩子一样，变得不成熟呢？
郭腾才不在意丽莎的想法呢。
他的脸上有着兴奋。
因为莉娅来了提示。
【主人，有未知的因素正在夺取编号bG16-224的控制权。】
【预计一百二十八小时四十八分五十七秒完成控制。】
郭腾还真没想到，人皮书能控制他的下属死灵兵种。
可明明人皮书上看不到灵魂啊。
它是怎么办到的呢？
“丽莎，让其他骷髅战士将224钳制，并让白骨十六放弃224的控制权。”
“其他死灵兵种戒备起来。”
郭腾要看看，放弃了控制权的bG16-224会被人皮书变成什么样。
骷髅战士钳制住被人皮覆盖的骷髅战士，巨大骷髅的巨大手掌顶到天花板上。
只要bG16-224有所异动，巨大骷髅会连着钳制的骷髅战士一起排成碎屑。
被钳制的骷髅战士被人皮书完全包裹成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
看起来要比能活动的骷髅战士更为渗人。
郭腾从丽莎怀里站起来，看着已经皮包骨头的骷髅战士，等待着它的异常变化。
然而，等了许久，郭腾看着被钳制起来的皮包骨头，忍不住仰起头向丽莎询问。
“它怎么不动弹？”
丽莎愣了一秒，然后笑了，亲昵的把下巴放到郭腾的头顶。
“你让骷髅战士把它控制的死死的，它怎么能动弹？”
“对哦。”
郭腾让骷髅战士松开皮包骨的一只手臂。
皮包骨头的手臂瞬间向一侧的骷髅战士打去。
被打的骷髅战士抓住皮白骨头的手臂，再度将其钳制。
“有点意思。”
没有灵魂，却能行动。
到底是什么驱动着皮包骨头的运动？
“莉娅，让十六强制对皮包骨头进行契约，读取它的思想。”
白骨法师上前，伸手点住皮包骨头的额头。
似乎预感到什么，皮包骨头的骷髅头猛地摇动。
然后被它身后的骷髅战士给捏住脑袋，动弹不能。
白骨法师的手放在皮包骨头的骷髅头上很久的时间，这才放下。
【主人，契约重新建立。】
“现在224是个什么情况？”
【bG16-224，貌似，多了一个人格，或者说一个思想？】
【它并非灵魂或记忆。】
【我无法给出它的具体状态，只能说224的魂火内，多了一种类似可以反馈的智能。】
“嗯？”
看着莉娅给出的不确定回复，让郭腾倍感奇怪。
这听起来好绕口，也不太好理解。
“你说说它现在能干什么吧？”
原理怎样无所谓，郭腾想知道这玩意用起来是否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那就让其他的骷髅战士扒了224皮，把人皮书重新放回去。
【它现在可以依据您的指令，做出相应的命令执行。】
莉娅的话让郭腾忍不住挠挠头。
这是个什么意思？
骷髅战士不是一直可以按照他的指令做出相应的命令执行吗？
【主人，一直以来，让骷髅战士做出相应命令执行的人是我。】
啊，好吧。
莉娅说得确实没有错。
对二级死灵兵种下达命令的一直是莉娅来着。
那按照莉娅的这个说法，眼前的224，不就是有了自己的智慧吗？
让莉娅放开钳制224的手，郭腾开始对它下达命令。
“走两步。”
224向前走两步。
“返回原来位置。”
224后退回到原来的地方。
单单是第二个动作，就让郭腾认知到现在224的不一般。
哪怕是巨大骷髅，阴影潜伏者这样的4级死灵兵种。
它俩面对具有逻辑的指令，也没法好好分辨清楚是什么意思。
一个命令带有多个意思，它们就无法理解。
就拿回到原来的位置来说。
它们不懂。
但是让它们后退两步，它们懂。
一直以来，困扰郭腾死灵大军规模的原因有很多。
但最重要的那个原因，就是众多的死灵兵种操控起来太麻烦。
莉娅可以对一级召唤的死灵兵种得心应手。
对二级召唤的死灵兵种就少了很多意思。
很多时候，二级召唤的死灵兵种，莉娅会选择一个具体的指令，让它们按照这个指令命令去执行。
比如说冲锋。
莉娅不会下达指令冲锋。
二级召唤的死灵兵种无法理解这个意思。
莉娅会下达指令，往前冲，并挥舞手中武器，砍向面前敌人。
但现在，看着眼前能做出更多复杂指令，比如滑铲，警戒，防御的224。
郭腾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满意。
如果他的二级死灵兵种都能达到这种对复杂指令相当了解的程度，等到堪萨斯城，建立兵工厂，生产出来可以对三阶，四阶敌人造出来的武器。
郭腾相信，这些二级死灵兵种就不再是送死阻挡敌人的炮灰，而是战场上充当中坚力量的炮灰。
问题来了。
就是是人皮书导致的224出现的异常。
还是一种他暂时不了解的办法，导致异常的情况。
让其他骷髅战士强行把224身上的人皮书剥下来。
郭腾在对它发出指令。
224站在原地，对郭腾的指令没有任何的反应。
郭腾看着挂在木桩上，没有被阴风吹拂，却高高飘起的人皮书，眼里闪过别样的光。
“这就很有意思了。”
盯着高高飘起，像是要把自己飘到骷髅战士身上的人皮书，郭腾审视一会，就放下目光。
他倒是很想把这玩意给带走，来研究研究人皮书是怎样导致224的异常。
可惜的是，这玩意是学院的财产。
郭腾并不能直接带走它。
要是把它带出白骨图书馆，相信图书馆的防御措施会对他造成一定的麻烦。
人皮书的问题等下可以询问艾琳。
郭腾继续拍拍丽莎的手臂，让她带着自己来到第五排第九根承重柱前。
正手拍九下，反手拍五下。
【请选择难度：简单，普通，噩梦，灾厄。】
“灾厄。”
奇迹的爆率和副本的难度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副本的难度只会增加boSS和小怪的属性。
但是一个5-25级的副本，属性再提升又能加多少。
巨大骷髅一巴掌就能把几个boSS给拍死了。
选择灾厄副本，也只是郭腾想从副本的高难度到低难度清理罢了。
黑光一闪，郭腾，丽莎还有一种死灵兵种进入隐秘的图书馆副本。
当二人消失后。
负二层的人皮书齐齐从木撑上跳下来，围到两人刚才的承重柱前。
其中一个薄薄人皮书学着郭腾的动作，在承重柱前正手拍九下，反手拍五下。
等待几秒，它的身影也消失在负二层中。
看到伙伴这样消失，其他人皮书一起手拍承重柱。
没一会，偌大的负二层人皮图书馆内，只剩下支撑人皮书的木撑，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