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听得出来,姜心月催促自己,绝对是出于好意。
因为姜心月并不知道,《五蕴苍玄经》已经在赵彦手上,所以才会比赵彦更急着想要让赵彦得到《五蕴莲花诀》。
不过话说回来,能够多得一样内功心法,哪怕是不学而只是抱着研究的目的看看就算,也至少能拿来开阔开阔对这个世界武学的认识不是?
再者,既然人家妙法琉璃都主动送了,不赏脸把五蕴莲花诀拿着的话,多伤人家冰清玉洁小尼姑的面子啊……
怀着这种与人为善的想法,赵彦愉快的从妙法琉璃手中,接过了那张记载着《五蕴莲花诀》的素绢。
“妙法琉璃师太,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别人说你闲话么?”
待收好五蕴莲花诀,赵彦才终于又问出了这么一句,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这个妙法琉璃自觉自愿的送东西,多半是颗传说中的糖衣炮弹?
不过,对待糖衣炮弹的最好办法,那肯定是把糖衣愉快的吃掉,然后再把炮弹打回去了。
“心不正,言便不正,贫尼只是比丘尼,不是白莲净佛,只能正本心不能正他心。若别人爱说闲话,那便说就是了,时间自会洗去毁誉,证明一切。”
面对赵彦的**,妙法琉璃的表现与初见时截然不同,竟隐隐然有着几分宝相庄严的味道。
“说得好。”
赵彦拍手赞道,虽说始终怀疑妙法琉璃别有用心,但这显然不代表赵彦不会赞赏其有闪光点的言行。
“刚才是我言辞失礼,请小师太你原谅。”
赵彦朝着妙法琉璃欠了欠身。
妙法琉璃的眼中,有果然如此的狡黠神色一划而过,很显然赵彦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
“没关系,赵檀越你本性不羁,若你对我以礼相待,我反倒才会警惕无比,怀疑你是否有什么用心。”
所以妙法琉璃微微一笑,如是又说了一句。
本性不羁,是“你丫就是一流氓”的文雅说法么?
如果是这个意思的话,嗯……既然小师太你都这么要求了,那咱肯定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继续不羁下去。
“小师太,你师尊的法号,是否叫做妙音迦玉?”
这时,姜心月却又开口问出了这样一句。
“檀越你怎会知道我师尊的法号?”
妙法琉璃讶然的再次看向姜心月,她完全向不出来为什么会在这万里之外,会有人能够仅凭自己几句话,就猜出了她师尊法号这种事情。
“十年前,我与姑姑曾在九楚生活过一段时间,姑姑曾带我九上莲花香积庵,凝听尊师*。”姜心月回答出了原因,然后又笑笑:“那时候,侍候在你师尊身边的,只有两个十七八岁的比丘尼……你是什么时候跟随你师尊修行的?”
十年前?
那时候,我还生活在皇宫里头啊——
“贫尼是八年前入的莲花香积庵,可惜只凝听了师尊六年教诲,师尊就坐化了。”妙法琉璃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来历,而只是在用唏嘘的语气简单回答了下姜心月问题,接着恭恭敬敬朝着姜心月行了一礼:“师尊说过,闻道之先后,便为长幼之序,贫尼应称呼女檀越为师姐了。”
“师姐倒称不上,我姑姑虽与你师尊平辈论交,而我向你师尊学习的东西也不是莲花佛法,而仅仅只是诗词小道与医术。”
姜心月摇了摇头,她似乎并不太想让妙法琉璃与她拉上关系。
“师姐,贫尼修的是师尊所创莲池妙法,求的就是碧波无垢莲叶生之道,所以无论师姐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都必须称呼你一声师姐。”
妙法琉璃却正色回答道。
赵彦注意到,说这番话的妙法琉璃,眼神从容而坚定,就像个……殉道者。
不,我一定是看错了,怎么可能会像什么殉道者呢?
这小尼姑瞧起来,顶多也就十*岁。
这如花似玉年纪,搁地球世界的话这年纪的女孩儿,十之七八的不是忙着憧憬爱情,就是还在犯花痴的哈明星哈韩哈日,根本就都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独立世界观,又哪里会有明白什么是殉道?
“既然如此,那随你。”
姜心月摇了摇头,然后就不再说话。
赵彦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为什么姜心月,会愿意拿价值千金的白云散,跟他换诗的原因。
而在又没营养的寒暄了几句后,被李玄泽派去取黄金的那个仆从,终于提着个织锦大钱袋出现在了赵彦的视线之内。
那李玄泽说话倒还算数,织锦大钱袋中装着五十根每根重一两的金条,一根不多也一根不少。
“心月姐,反正这是不义之财,所以咱们就一人一半怎么样?”
打发走送金条来的那仆从,赵彦直接就在大庭广众下坐地分赃。
当然了,就赵彦个人来说,他更想在聚义厅之类的地方做这种事情,不过现在条件有限也就只有先克服。
不义之财……你是在形容自己获取这些财物的办法么?
妙法琉璃听的那叫一个别扭,在她看来赵彦提着的五百两黄金,确确实实是不义之财——用不义的方法,从李玄泽哪里榨取来的钱财。
然后,让妙法琉璃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她必须称呼为师姐的姜心月,回答了赵彦一个字。
“好。”
姜心月,是这样回答的。
有了这个答复,赵彦便将姜心月那几个红衣丫鬟叫了过来,从大钱袋中取了二十五根金条交给的他们。
“老毕,你给我通风报信,也担了很大的风险,但是剩下的金条我还有用,所以只能拿一根出来给你做报酬,你别嫌少。”
赵彦从剩下的金条里,又取了一根出来。
“二郎,我、我其实没做什么的,值不得一根金条的……”
做了半天背景人物的毕东升,慌忙连连摆手。
“接着,这是你应得的!”赵彦却二话不说,直接将金条抛了过去:“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毕东升手忙脚乱的把金条抄住,虽然有心想要再拒绝,可一根金条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最终毕东升讪讪的将金条收进了衣袖里。
“紫萱,剩下的金条,你和我每人拿一根,然后剩下的平均分给为我流了血的侍卫们,你看如何?”
赵彦没有在管毕东升,而是又用商量的口吻与李紫萱说道。
“当然行啊,他们虽然没什么用,但就像赵彦你说的都为了流了血,拿点抚恤钱也是应该的。”
李紫萱赞同的赵彦的意见,不过她据实而言的话语,就稍微让人难堪了些,当然以李紫萱她的性格,眼下这种情况让她说出让人不难堪的话,那还真就只能等太阳从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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