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武直听见后倍感无奈。
他并非铁石心肠,平日里,当然也愿意尽可能地帮助别人,但面对如此情况,对方与自己非亲非故,能做的、想做的很少。
“老伯,你且尽力在家休养,若是有机会,我肯定会为你寻得出路。”
“我肯定相信武将军你!”
床榻上的老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随即苦笑道:“毕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算是治不好直接去见阎王了,也是情理之中,怨不得别人。”
“听天由命挺好的,至少死了后,不会再为其他人增加负担,孑然一身轻。”
话音落,屋子内一片寂静。
武直知道已经没必要待下去了,还不如尽早离开,给老人家留下独处时间,这种时刻,更需要的是独处,而非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思及至此,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穿街过巷后回到了正常的道路。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行人极少,大多行色匆匆,赶着回家。
毕竟现在可不是几千年后的发达社会,没有街边隔几米一个的路灯,也没有多到数不过来的娱乐方式。
“算了,先回扈家庄吧。”
武直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稍稍休息片刻,才加快脚步,在完全天黑前回了扈家庄。
前脚刚踏进门槛,迎面便有人上前迎接。
不是别人,正是等候多时的武松和扈三娘。
“哥哥,你这一整天不见踪影,究竟是出去做什么了?害得我和三娘在庄子里面等了许久,刚才都在商量,是否需要派人出去寻你了。”
武松满脸不解,好奇随口问道。
面对问题,武直压根就不打算直接回答,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
否则只会让更多人引火烧身!
于是乎,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就带着武松,有说有笑地往庄子里面走去。
在与扈三娘擦肩而过时,看见了一幅担忧的眼神,武直清楚算盘可能被看穿了,但是并不想说太多。
幸运的是,扈三娘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属于是心照不宣了。
……
次日,清晨。
武直早起之后,带着武松去了前厅,打算找到扈三娘,商量着几人今天赶去祝家庄议事。
主要在于祝彪腿脚不好、身体尚未康复,跑来跑去的难免需要人照顾,怪麻烦的,对身体也不好。
可万万没想到,兄弟二人刚过来,就听见了说笑声。
“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万一动静太大了,吵到人家咋整,以后还是多注意点吧。”
“我记得弟弟你伤的是身体,顶多没力气而已,这脑子咋还不好使了?”
“就是啊,离着这么远,上哪儿听见去?”
祝家三兄弟的声音源源不断传入耳中。
武直听见后,哭笑不得,赶忙加快脚步,大步流星进了门槛,看着投来目光的三人咧嘴一笑说道。
“各位来的都挺早,要不,一会儿一起用早膳?”
“当然可以了。”
三兄弟异口同声道。
而府内的下人也懂得看眼色行事,知道祝家三兄弟来了,就赶忙多做了一些,否则一对儿还得加餐,搞不好甚至要因为没眼力见受罚。
一炷香的时间后。
扈三娘终于醒了赶到正厅,见到有说有笑的几人,愣在原地。
“你们都这么早?”
“三娘,别管那么多了,等一会儿吃完饭,咱们还得仔细讨论关于农业机构的事呢,那东西可耽误不得。”
武直笃定道。
闻言,扈三娘也表示认可,觉得这话靠谱,于是便进来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了。
一个时辰后,早膳结束。
直到这时,栾廷玉才骑着马姗姗来迟,与众人汇合。
武直看着走进来的人,随口道:“栾先生可是遭遇了什么事?反正在场没外人,可以说出来大家帮忙想想法子。”
“多谢武将军,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腹部不舒服,多去了几次茅房而已。”
栾廷玉笑着回答。
下一刻,武直还没回答呢,反而是旁边的武松坐不住了,一副十分自豪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身边不远处。
“这不就找对门路了吗?我哥哥医术高超,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弟弟,慎言。”
武直无奈笑道:“让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是成了天上的神仙了?不过,栾先生若是信得过我,确实可以为你调理身体,反正就是扎几针而已,不耽误谈话。”
“那就麻烦武将军了。”
栾廷玉发自内心抱拳施礼,随即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武直也是个行动派,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单手抽出三枚长短不一的银针,就开始往栾廷玉的手腕和脑门的大穴上扎。
与此同时,扈三娘坐在上首的位置,起了个头。
“武将军,能再仔细讲讲你想要建设的那个东西的具体措施吗?”
“扈家庄和祝家庄这么大的地方,肯定有不少能工巧匠吧?你们多找几个技术高超的木匠,我可以设计一些比较方便的农具,做成之后租借给农民使用。”
武直一开口,其他人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大家全都认认真真听着。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完全是武直的主场了,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心多用,不光要顾忌武松等人时不时的提问,还要想着给栾廷玉的针灸。
但即便如此,他从来没有乱套过。
这一讲就是将近一个时辰。
等到终于结束后,祝家三兄弟和扈三娘全都佩服不已,身为亲弟弟的武松,就差把自豪二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好了,暂时就说这么多,当务之急是找到能工巧匠,至于我说的农具的设计图,我一会儿回去就画,绝对不会耽误时间。”
武直舒了口气,喝茶润嗓子。
扈三娘点头如捣蒜,说道:“武将军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人,实在不行就去张贴告示,反正只要给的工钱高,就肯定会有人来的。”
“嗯。”
武直不置可否。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身边响起了一道问询的声音,“武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