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密铳威力大,射程远,对用料有十分苛刻的要求。
只有十火精铁方可制作,也就是一根鲁密铳需要用六七百斤生铁。
还有,其加工也是相当麻烦,单就说枪管加工。
一名工匠每日只能钻孔三寸,一根枪需要一月方可完成。
简直就是费时费力,更费钱。
许强说完,似懂非懂的苏武,狠狠的拍了拍脑门,这不就是要花钱吗。
“行。许大爷,你说买咱就买。”
许强闻声点了点头,但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大爷,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真的,我怕等会撑不住会拿钱砸死你。
“还有事?”
“恩,有点小事。”
“还得花些钱。”
这是小事?你把要钱称为小事?
我的大爷啊,我有那么富裕吗?
我咋不知道。
“许...大爷,不是答应生铁随便买了吗,怎么还要?”
“大人,武器有了,盔甲要不要?”
“要。”
“火器有了,火药要不要。”
“要。”
“铅弹要不要?”
...
大爷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
真的,你想买啥就买啥,不用告诉我。
“许大爷,咱别一个一个蹦了,还有啥要买的,一块说。”
“我撑得住。”苏武捂着心,都快要哭了。
“硝石、木炭、硫磺,铅矿还有制作火药铅弹其它辅助材料。”
我的亲大爷,咱能不能不要老想着买。
就那个木炭还需要买?
咱这是哪?
山西唉,山上的木头多了去了。
木炭,咱自己不能烧?
还有那个制作火药的硝石,咱是不是也可以自己制作。
不会?
哎,没文化真可怕,这都不会。
我来教你。
那啥,露天堆积的粪就能产生硝。
嫌慢?
好,那就用锅熬,那个快,只要你能撑得住。
你不去?
行,去找卢二,他是粪便总负责。
卢二...
苏总旗,苏大哥,我叫你苏大爷,
这粪便的官能不能换个人。
...
“许大爷,咱定个标准,自己能制作的,咱绝对不要去买,好吗?”
许大爷走了,在各种原材料都有着落的情况下,满意的走了。
王洋拿着账册也走了,不过他的心还是惴惴不安。
他闹不准苏武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小猫腻。
待两人都走后,李沫兮缓步走来。
“大人莫要烦恼,奴家来让你高兴。”
让我高兴?你咋让我高兴?
“吱呀”
李沫兮关上了房门。
关门干啥,难道是要用美色?
额...
好像这个还真可以。
李沫兮徐徐背过身去,开始宽衣解带,
顷刻间,房间温度骤升。
薄如青丝的的外衣,飘落在苏武脚边。
一股清香慢慢袭来。
近处的李沫兮伸出芊芊玉指,握住了苏武的双手。
那感觉犹如清川之水,掠过全身,清凉而又轻快。
别别别,我只是想想,你别来真的啊。
再说现在是白天,卢淑还在呢。
“咱们,晚上再来。。。”
“晚上来什么?”
李沫兮把手中的纸张递给苏武后,疑惑道。
这是?
银票,卧槽八百两!
苏武惊奇的看向李沫兮,没想到这还是个小富婆。
“大人,奴家这份礼物,你高兴吗?”李沫兮浅笑道。
“你说的高兴,是这个。”苏武痴呆道。
“恩,是啊!”
“那你脱什么衣服...”
李沫兮低身捡起衣服道:“奴家一个弱女子,就这点积蓄,可不得藏好。”
草,自己想多了。
“哦,大人,奴家明白了。”
“你是想。。。”
“没有。”苏武坚决抵赖。
“大人奴家早已是你的人,大人想要,奴家随时都可以。”
李沫兮轻轻拂过苏武的脸颊,手中的衣服又自然的滑落在地。
苏武猛吸了一口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沫兮姑娘,天太热,我出去凉快会。”
说完,便疾步而走。
屋外,北风呼呼。
“阿嚏。”
草率了,应该再披件棉衣。
受了冻的苏武在回去以后就生病了,病的还很重。
当天夜里,高烧不止。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又开始上吐下泻。
前来问诊的大夫当时就摇了摇头。
苏武都懵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医生笑,就怕他摇头。
一摇头,就是不治之症。
完了,自己的小命要没了。
紧跟在身旁的卢淑满是忧色:“陈郎中,他的病真没治了?”
陈郎中又摇了摇头。
这下苏武彻底崩溃了,人家医生再次确认了。
看来,真要死了。
大夫,我还不想死啊,你救救我。
苏武想要起身说些什么,可是又吐又拉了一天,浑身早已没了力气。
废了半天劲,愣是没起来。
“虚,太虚了。”
“这么虚的身体,老夫没见过。”
什么意思?
我是虚死的?
“按方抓药吧。”
陈郎中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一个风寒,愣是成了这样,这身体,太虚了。”
卧槽,风寒。
吓死我了。
等等,虚。
谁他妈虚啊,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
一旁的卢淑,玉手轻掩小嘴,吩咐道:“小连,去煮碗粥来。”
“哦,放些枸杞,当归,红枣,反正能滋补的身体,都放些。”
你什么意思?你也认为我虚。
草,老子不虚。
不信等我好了,咱俩大战斗三百回合。
让你见识下我的雄风。
别走啊。
望着卢淑离去的背影,苏武暗下决心。
等老子好了以后,立马练武,骑马,跑步。
到时候看看,是你虚,还是我虚。
苏武的决心是好的,但他哪又能想到,这一病,竟然病了近一个月。
直到崇祯十一年二月初十,他才堪堪能从床上爬下来。
“哎...”苏武裹着一条貂皮,暗暗的叹了口气。
“是虚啊。”
不过,虚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这日暮西山的大明朝。
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
等过了年大明气数又要少一分了。
如果没记错,此刻满清皇帝皇太极已设立汉军八旗,再次整合了军队,提升了军力。
下一步,也就本月,他就要亲自领兵攻打喀尔喀蒙古了。
待其得胜归来,已无后顾之忧的满清就要高举他们的屠刀,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而咱们大明朝在干嘛?
在刚过去的崇祯十年,张献忠投降。
李自成兵败潼关南原仅,以十八骑躲进商洛山中。
原本国家中兴可望。
但进入十一年后,朝廷内部却在战和之间来回横跳。
五月,听兵部尚书杨嗣昌之言,暗派辽东巡抚方一藻、太监高起潜到沈阳与皇太极秘密和谈。
这事本来没几个人知道,但不怎么就被群臣知道了。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大臣们齐声反对,独以杨嗣昌赞成。
于是乎,这年七月,朝廷举行了一场大辩论。
黄道周pk杨嗣昌,最终输赢结果不重要。
关键是崇祯的态度是含糊不清的。
辩论的一方黄道周,被连贬六级。
另一方杨嗣昌虽加官进爵,但他的和谈之议,崇祯再也没有提及。
被忽悠的皇太极,在八月份下达了讨伐明朝的动员令。
也就是这年十二月十二日,卢象升战死于巨鹿贾庄。
这年后,大明国事糜烂越重。
6年后,无力回天的崇祯吊死在皇城后身的歪脖子树上。
虚,这大明太虚了。
自己该怎们在明末偷偷的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