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笑了,说:“太有办法了,这种事情她又不能时时跟着我们,我们跟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孙守义看了一眼青年男子,显然这个私家侦探并不是很敬业的那种,看来是以这种手法骗了不少雇主的。说来也是,私家侦探的存在并不为法律所允许的,是一种灰色事物,没有专门的部门管理,自然是不那么规范的。
孙守义说:“你在这等着吧,我让他们放了你。”
孙守义就出来跟束涛说:“让他们把这两人放了吧?”
束涛看了看孙守义,笑了笑说:“就这么放了?不用教训他们一下?”
孙守义笑笑说:“束董,你把自己当什么啊,黑社会吗?就这么放了吧,不要去动他们了。”
束涛笑了起来,说:“我不是什么黑社会,但是我们城邑集团这么大,如果没有点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是不行的。行,听您的,把他们放了就是。走,先送您回去。”
孙守义就上了束涛的车,束涛在车上打了电话吩咐把那两个家伙放了。然后发动车子,送孙守义往回走。在车上,孙守义一直沉吟不语,他在思考这个穿着很时髦,三十左右岁的样子,略微有点胖,声音听起来还很熟悉的人究竟是谁。
想了半天,孙守义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某些地方跟他有过交集,声音才会这么熟悉,而这种交集好像还不是很频繁,所以他才想不出她究竟是谁。
束涛看孙守义皱着眉头的样子,就说:“是不是没办法确定是于捷搞出来的事情啊?”
孙守义摇了摇头,说:“那家伙是跟他联系的认识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这就肯定不是于捷了。而这个女人的声音我还听起来很熟悉,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却偏偏想不起来是谁。”
束涛笑了笑说:“您也不要着急,事情就是这样,您越是想要想起来,您就越想不起来。但是您如果把它暂时放下来,说不定哪一瞬间这个人就会自动蹦出来的。”
孙守义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想着急,但是这个女人的存在始终让我难以安枕啊。”
束涛看了看孙守义,说:“市长,要不您看这样子,我再把那俩小子抓回来,让他帮您把那个女人钓出来,您看怎么样?”
别别,孙守义赶忙否决说:“束董啊,今天晚上的事情在我看来已经是很出格,我不想再跟这俩小子纠缠下去了。”
把女人钓出来这个主意孙守义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束涛抓这两家伙的手法把本身就是不合法的,而要布局把女人钓出来是需要一段时间跟束涛手下的这些人混在一起的,这对他这个海川市市长来说并不合适。
而如果要将这件事情完全交给束涛这班人去办,孙守义又担心会被束涛这班人知道了他跟刘丽华之间的不正当往来,那样子可能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再说如果束涛这班人没控制好,闹出个人命之类乱子,那事情可就大发了,他这个市长也会跟着倒霉的。
所以内心中权衡过再三,孙守义觉得还是应该先什么都不要动再说。他期望自己能够尽快的想起这个女人究竟是谁,那样子问题自动就会解决的。
束涛将孙守义送到了住处,孙守义就下了车回去了。自始至终,孙守义都没说什么感谢的话,但是束涛心中明白,他已经给了孙守义一个莫大的人情,这个人情孙守义迟早是会还的。
孙守义心中一定也是清楚这一点,才会连声谢谢也不说的。
孙守义回到了住处,好半天都没睡着,脑子里面一直还是在想那个指使人跟踪他的女人究竟是谁。可以肯定地说,这个女人应该是政界里面的人物,可是政界当中他还真没有几个跟他有纠葛的女人。
应该来说孙守义虽然有刘丽华这个情人的存在,但是平常行为还是十分的检点的,他并不愿意让政府机关流传他的绯闻八卦,那对一个官员的仕途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伤害。就算是刘丽华,也是刘丽华主动贴上他的,而非他借用职权逼迫刘丽华就范的。
既然感情方面没招惹过什么女人,那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孙守义想到头疼也没想得出来,心中不由得就暗骂现在的官场真是他妈的乱,居然有人玩出请私家侦探跟踪这么下流的手段来了。
说起来也是,现在的官员为了争权夺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科技也发达,什么手法都有,这种跟踪想要抓领导把柄的手法还不算是最厉害的,前段时间孙守义看过一个报道,说是在一个领导的办公室里面居然找到了好几个窃听器,该领导私下讲的每句话估计都被窃听走了,一点隐私都没有了。这想想都令人害怕。
算了,手握权柄总是会遭受到或明或暗,这样或者那样的算计的,这是防不胜防的,还是不要去想那么多,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孙守义这时也有些困了,也就不再去想那个女人是谁了,打了一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孙守义很想去跟刘丽华幽会,但是一想到背后那双女人窥探的眼睛,他就心里一凛,马上就打消了去见刘丽华的念头。刘丽华一看他接连几天都不露面,有点耐不住了,就打电话给孙守义,问他为什么不过去了。而孙守义却又担心电话被那女人侦听,支吾几句就赶紧挂了,搞得刘丽华真是有些恼火。
这几天孙守义也在观察身边的女人,他注意听过市政府这边几个经常会在他办公室出现的女人的声音,一一仔细分辨,却并没有找到一个跟那晚上通话的女人的声音一致的。显然那个女人并不是市政府这边的人。
孙守义也去观察了于捷和曲志霞见到他的表情,按照他的想法,一个心中有鬼的人再怎么善于伪装,也是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漏的。但他从这两人的脸上除了看出对他的不满之外,并无丝毫的心虚。显然应该不是这两人搞出来的跟踪这件事情。
纪委这时公布了对国土局那个副处长受贿一案的查办情况,其中就涉及到了城邑集团在竞标氮肥厂地块中行贿的部分。曲志霞最终还是没能按耐住性子,还是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提出了这件事情,指出城邑集团是通过行贿才获得了氮肥厂地块的,建议市政府这边是不是应该就此撤销城邑集团的中标资格。
看到曲志霞还是跳了出来,孙守义心中暗自冷笑,心说这个女人在政治上还是欠点火候的,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真的拿城邑集团怎么样的,偏偏还想跳出来自找没趣。
孙守义对此早就有所准备,他笑了笑说:“曲副市长,我觉得你还是有点以偏概全了。氮肥厂地块招投标是经过一系列的程序才最终确定由城邑集团中标的,我们不能因为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把所有参与招投标同志的工作成绩都抹杀了。”
曲志霞看了孙守义一眼,说:“孙市长,我觉得您这么说是很不应该的,作为党领导下的一级政府对这种行贿受贿的犯罪行为就应该发现一起就查办一起,绝对不能让那些想通过歪门邪道谋取利益的奸商有机可趁。所以我们必须从重从严的来处理这件事情,撤销掉城邑集团的中标资格。”
孙守义说:“曲副市长,我觉得你在偷换概念了。对于行贿受贿这种犯罪行为我们并没有纵容啊?纪委不是也查办了相关的人员了吗?你怎么还说没查办呢?”
曲志霞说:“市长,我可并没有偷换概念,我说的是城邑集团的中标是跟他们的行贿密切相关的,他们的中标是建立在行贿受贿犯罪基础上的不当得利,这种行为不受惩处,我们难以向社会公众交代。”
孙守义就沉下了脸,说:“曲副市长,我不想跟你争执这些了,我已经讲过了不能以偏概全。我希望你不要把一个人的因素带到这件事情上来。”
孙守义点出曲志霞在这件事情上是有个人的私心的,是想让她知趣一点,不要纠缠不休。哪知道曲志霞反而有点恼羞成怒了,她瞪着眼睛看着孙守义,说:“市长,您把话说清楚,我有什么个人因素啊?我是秉公而论,绝没有个人因素的。”
孙守义冷冷的看了一眼曲志霞,他现在已经跟金达之间有了稳固的联盟关系,自然无需再忌惮曲志霞的存在了,就说道:“曲副市长,你我心中都清楚我说的个人因素是什么,不要再自找没趣了。”
曲志霞越发的恼火,冲着孙守义嚷道:“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出来啊,说出来我的个人因素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