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以王春莹失魂落魄的离开房间,作为此番争吵的结束。
赫连应站在屋内,只觉得怒火难平。
宫内宫外出了这样的事情,无人能为自己分忧,回到家中,却还要理会这样的事情,整日与王春莹争执不休,这个国公府……实在是没意思。
想了想,赫连应快速取了外衣,边走边穿,这个地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来了。
赫连承就在转角处站着,见着赫连应过来,赶紧行礼,爹!
嗯!赫连应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见着他行色匆匆的模样,赫连承眉心微蹙,徐徐站直了身子,看样子是有急事?
别院。
赫连应隔着大老远的,就听到了院子里的笑声。
只见着两个丫鬟正在打打闹闹,牡丹则躺在摇椅上,手中捻着团扇,轻轻的煽动着,时不时的笑着掩唇。
阳光下,岁月静好。
光是这样看着,都觉得心情极佳,一扫之前国公府的阴霾。
赫连应在门口站了站,倒是没急着进去,目光柔和的落在牡丹身上。
年轻貌美的女子,笑得眉眼弯弯,身上盖着薄毯,却遮不住小腹的隆起,她沐浴在阳光下,于他眼中……整个人都在发光发亮,如此引人注目。
好了,别闹了。牡丹摇着团扇,仔细摔着了。
夫人,分明是她先取笑奴婢的。
就笑你就笑你,大姑娘家家的,见着俊俏的后生便挪不开视线,真是羞羞!
你……
那丫头急得直跺脚,捻着捣衣棒,追着嘴刁的丫鬟,满院子的兜着跑。
一会这个踉跄,一会那个抱头鼠窜。
牡丹只看着,她们也没敢靠过来,怕不慎伤着她,但笑得急了,她还是止不住捂住了肚子,呼吸略显急促,哎呦,你们……
牡丹?赫连应疾步走来,面色担虑,怎么了?
牡丹一怔,手中的团扇吧嗒落地。
边上原在嬉闹的两个丫鬟,连忙跪地磕头,奴婢该死,国公爷恕罪。
你们……
还不等赫连应开口,牡丹已经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低低的道了句,我没事,国公爷不要轻易罚人。
真拿你没办法!赫连应弯腰将人抱起,快速朝着卧房行去,我瞧着你方才好似在喊疼,得让大夫过来瞧瞧才能放心。
语罢,他回头睨了一眼跪地的丫鬟,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请大夫。
丫鬟们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起身去找大夫。
我没事。牡丹温柔浅浅,靠在了软榻上,国公爷怎么这会过来?
赫连应坐在床边,不希望我来?
妾身巴不得您别走。牡丹轻轻柔柔的伏在他怀里,可是牡丹知道,国公爷不是牡丹一人的,您肩上有重责大任,身边还有国公夫人,所以牡丹不能成为您的绊脚石。
一个乖顺可人,一个尖酸刻薄。
傻子都知道,要选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就你最傻。赫连应抱紧了她,一扫此前的不悦,只觉得心情舒坦了不少,来这儿还真是来对了。
牡丹笑道,妾身才不傻,妾身是运气好,遇见了国公爷。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进府。赫连应轻轻抚过她的肚子,乖乖的,给我生个儿子,该有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牡丹点点头,温顺至极,妾身只要能陪在国公爷身边,便是此生足矣,别无所求。
好!赫连应长长吐出一口气。
顺毛捋,真是舒坦。
却不知别院外头,停着一辆马车。
车内,赫连玥转头瞧着王春莹。
王春莹目色猩红,浑身绷得生紧,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可见内心深处的愤怒,若不是她极力压着,只怕此刻已经提着剑杀了进去。
母亲!赫连玥握住了母亲的手,这个时候与爹闹得两败俱伤,正好便宜了别人,您可一定要冷静啊!
王春莹恨不能将银牙咬碎,你要我如何冷静?
这院子里的女人,纵然是怀孕生子,那也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能起什么作用?若是您跟爹闹翻了,爹一怒之下将大权交给府中的那个……赫连玥意味深长的开口,那才是真的致命。
王春莹一怔,倒是忽略了那个野种。
府中的业已成年,且在军中颇具威望。赫连玥继续道,一旦父亲权柄下移,他是第一个收益的,且能担起这国公府重责大任之人。到时候,您跟大哥还能剩下什么呢?
王春莹咬牙切齿,赫连应,你个王八蛋!
母亲稍安勿躁。赫连玥低声开口,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就只要让人盯着便是,与其打草惊蛇,不如把他们拿捏在手心里。
王春莹转头看她,依你之见,要怎么做?
娘糊涂了?赫连玥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先处理府里的那个,等着爹没了第二选择,肯定会迫不及待的等着这里的动静。若是都没了选择,可不就只能……选择大哥了吗?
王春莹深吸一口气,赫连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