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的消失,并不代表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有些事情,赵婉婉心里还是有点敞亮的,纵然神志不清,也不至于变成了傻子。
身上的异常,她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感知的,就是没个答案,心里七上八下的,总归不踏实……
从尚书府出来,赫连玥笑得何其嘲讽。
当初这赵婉婉不也是这么劝着她的吗?现如今到了自己身上,便是这般的要死要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狼不叼谁的孩子,谁不心疼。
现如今,倒是真的生了气。
不过这件事,赫连玥寻思着,肯定跟尚书大人和自家父亲有关,就是可惜了,没抓住父亲的那个外室。
早前是魅色坊的人,现如今不知被父亲藏在了何处?
还没找到人吗?赫连玥问。
底下人连忙摇头,暂时没有。
自打昨儿个跑了,就再也没见着人影了,附近都找了一遍,守株待兔也未见着效果,可见这一时半会的不会再冒出来了。
这女人藏得可真够深的。赫连玥冷笑两声,不过没关系,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倒要看看,她能藏到什么时候?
底下人不敢多言,现如今的的主子,喜怒无常,整个人都透着阴森可怖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只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街头。
赫连玥顿住脚步,瞧着跟人一道从赌坊出来的赵世欢,眉心陡然拧起,侯府早就今非昔比,这赵世欢惯会折腾的,借着此番她入侯府,宫里宫外的赏赐和送礼,让侯府的银钱多了几番,便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跑这些地方寻欢作乐。
秦楼楚馆和赌坊,赵世欢已是常客。
偶尔去军中溜一圈,大多数还是那不务正业的样子,纵然手里有点权,也只是招摇过市的招牌罢了,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世子?边上的人一提醒,赵世欢这才抬头。
瞧见赫连玥的那一刻,赵世欢唇边的笑旋即敛得一干二净,脸上逐渐浮现出不耐烦之色,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世子吗?赫连玥缓步上前,侯爷可是交代过,不许世子踏足赌坊,世子怎么都忘了?
许是面上挂不住,但又碍于这话的确是父亲赵惠所言,赵世欢下意识的睨了一眼身边众人。
这一个个原就是人精,跟着赵世欢吃喝玩乐,如今见着赵世欢这般神情,当即揖礼,纷纷离去,免得赵世欢失了面子。
人一走,赵世欢旋即一道眼刀子落在赫连玥身上,这些事情用不着你管,男人的事儿,女人少插嘴。这都是场面上必须的走动,你懂个屁!
语罢,赵世欢转身就走,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赫连玥倒是想争辩两句,可一抚上自己的肚子,顿时没了底气,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秋雪已经死了,更是死无对证。
想起这些,赫连玥的面上便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世子?朱贵紧跟着赵世欢,侧妃的脸色不太好。
赵世欢不屑回头,她的脸色就没好过,自从进了侯府,哪天不是摆着一张臭脸?
朱贵抿唇,这话倒是一点都不错。
不用理她。赵世欢冷笑,现如今的她,怀着孩子还能去哪呢?残花败柳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得不说,赫连承的这一招还真是好得很,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闻言,朱贵嘿嘿笑着,那是,若是侧妃知晓,这孩子本就是您的,怕是要疯!
可不是嘛!
原以为的委曲求全,结果只是赵世欢的处心积虑,换谁都得疯。
哼!赵世欢扯了扯唇角,不过是个蠢货罢了!
正因为如此,他更不把赫连玥放在眼里。
如此蠢笨之人,给她个侧妃之位,已经是他赵世欢的宽容大度,要不然……呵,看在她还有点姿色的份上,罢了罢了!
祁越站在那里,瞧着这二人背道而驰的身影,面上无悲无喜。
大人?底下人轻唤。
祁越转头,伏在其耳畔低语了两句,听明白了吗?
是!底下人行礼,快速退去。
祁越怀中抱剑,偏头瞧着这熙熙攘攘的金陵城,目光沉冷如刃。
有些真相是不可能一直被埋没的,若是被掀开,必定是连皮带肉,鲜血淋漓,藏在心里的魔就会露出狰狞的面孔,到时候可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他还真是,有点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