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救瑞王。”沈倾城在床头一边敷着面膜道。
面膜是沈倾城拿空闲时间自己用草药调配出来的。
草绿色,膏状物,每日睡前就鼓捣着往脸上涂。
钟离霄倒是不觉得难看,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况且王府里也经得起她瞎折腾。
倒是碧芜也跟她一块敷面膜,上次还把影一吓得夺门而出。
对于先救瑞王,钟离霄倒是没有意见,毕竟瑞王作为活不过明年春天的盟友自然更急一些。
沈倾城捏了捏他鼻尖:“你不会又捻酸呷醋吧?”
钟离霄道:“我只是不放心你卷入我们之中的斗争。”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
还好她吃的药只是是消除守宫砂的药罢了,若是……
沈倾城并没有告诉钟离霄自己吃下春日迟的事。
她也害怕钟离霄因为过分担心,或是因为颜贵妃有伤害她的意图而拒绝合作。
但沈倾城是想为了钟离霄铺路的。
“我其实,特别想看你站起来,到时候,我们就把这副轮椅拿去铺子里卖。”
钟离霄胸腔中似有热流奔涌,他吻了吻沈倾城颊侧:“好。”
沈倾城说着,揭下钟离霄的面具,拿出自己塞在枕头下的药膏面膜。
“夫君,涂点儿呗,有利于疤痕修复啊。”
钟离霄看着沈倾城出了两只眼睛一张嘴之外都变得绿莹莹的面孔。
瞳孔微缩,拿起面具便要覆上脸。
沈倾城扯着他道:“夫君——”
钟离霄皱眉:“本王不涂!”
影一在房顶上拿出笔尖舔了舔事无巨细记下。
“王妃欲强迫于王爷敷面膜,王爷不从。”
批注:“娶妻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碧芜从寻梅阁的侧寝走出,倒了一炉子灰。
倒完了还拍拍裙角,狠狠瞪了屋檐上隐踪的影一一眼。
影一眼尖,盯着炉灰看了半晌。
才发现有张没烧干净的纸上边似乎是他的字迹。
影一掏出另一个小本,将写情信可以增进感情这一条划掉。
……
钟离霄和沈倾城早早便起了床。
沈倾城先去查看过一遍,确定青霉素和酒精都没有问题。
今天是场硬仗。
二人辰时便乘上了前往瑞王府的马车。
钟离霄见沈倾城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凑上去吻她唇角。
“你检查过了,我们这里的药都没人动手脚。”
沈倾城还是蹙着眉,摸了摸袖里乾坤中装在盒子里的蛊虫。
沈倾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无论是谁,只要对她与钟离霄不利,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约莫半刻钟,马车便停在了瑞王府门口。
瑞王府的门房认出二人,欢欢喜喜地迎了进来。
侍女们鱼贯而入,为钟离霄和沈倾城添茶倒水,待茶过三盏,钟离霂方才躺在肩辇上姗姗来迟。
他的脸色更透明了些,他们钟家的人都挺白的,即使是身在东宫不干正事那位,都白得鹤立鸡群。
只是白得这么病弱的只有钟离霂一个。
钟离霂咳了两声,看着钟离霄坐着的轮椅。
“上次还未来得及问呢,三哥这椅子究竟怎么做的,看起来挺方便,下回我也打一把。”
听钟离霂这么一问,钟离霄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上多了一分骄傲两分炫耀。
“你三嫂专门为我做的。”
钟离霄一句话给瑞王噎了回来,只能摸着鼻子讪讪。
还是沈倾城上前打断这兄弟俩看不见的较量。
“瑞王殿下,府中可有合适我看诊的内间。”
瑞王思索片刻,虽不知道看诊为何需要内间,不过王府找个房间也并不是难事。
瑞王带着沈倾城来到自己寝殿的耳房。
沈倾城问道:“瑞王殿下可耐得了疼,我这医治的法子,可同太医们都不一样。”
钟离霂听她言语一声轻笑:“我堂堂大景国王爷怎会怕……”疼。
但是等钟离霂眼见沈倾城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针管他还是咽了口唾沫。
“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