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没有武功,对付钟离霁这一点上吃了大亏。
钟离霁一手捉她手腕,一手圈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制得她不能再动弹。
沈倾城一肘重锤他胸口,是下了死力道,然而钟离霁的手只松开片刻。
沈倾城还没跑上两步便被钟离霁再次搂住。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侧咬牙切齿:“这是你自找的!”
钟离霁一口咬上了沈倾城的颈侧,沈倾城吃痛皱眉,双臂被钟离霁死死箍住。
沈倾城咬牙切齿:“……太子不当要当狗。”
她听得钟离霁一声轻笑,在钟离霁意犹未尽地抬头时向后狠狠一头槌。
沈倾城的身高刚好在钟离霁鼻尖的位置,这一头槌砸得他眼鼻发酸。
趁他被砸懵时沈倾城转身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碧芜的影二翻进宫墙,戮青在他们之后进来。
戮青抱拳道:“属下没能拦住他们,太子殿下恕罪。”
碧芜、影二:“属下来迟,望王妃恕罪。”
见透骨草没到戮青手上,沈倾城松了口气。
钟离霁舌尖顶了顶颊边腮肉,对戮青道:“他们是两个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言罢又看向碧芜和影二搀扶起的沈倾城。
钟离霁在扬声道:“沈倾城,你迟早要做孤的太子妃!”
碧芜和影二都看到了沈倾城颈侧那个渗出血的牙印,他们当然知道王爷和王妃感情甚笃。
定是钟离霁觊觎王妃在这做白日梦。
碧芜厌恶蹙眉,暗骂了声:“油腻!”
钟离霁展了折扇,在颊边轻摇,似笑非笑道。
“倾城故意在同孤投怀送抱,不然她为何把透骨草交给这丫头,让自己在孤怀里待这么久?”
碧芜淬他:“王妃那是怕你抢了透骨草!”
沈倾城没有半分心虚,看向钟离霁的眼神傲然又冷漠,像是脚边不起眼的垃圾。
影二也不大相信钟离霁的话,太子本身就处处与王爷作对。
他的挑拨离间影二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信。
沈倾城一甩袖,拿过碧芜手中的药盒:“影二碧芜,跟我走,王爷的身子拖延不得。”
沈倾城大步离开,影二与碧芜紧随其后,这些事情她又没做过,她问心无愧。
回到靖王府时,府中阳光正好,风过林声沙沙轻响,几尾锦鲤游出片片涟漪。
沈倾城回到栖梧院,之间一蓝衣男子坐于院中。
男子生得儒雅清俊,正坐在石墩棋盘上一边喝茶一边与自己对弈。
男子骨相清雅,有文人墨客之态,只是身形略显单薄瘦削,眉目间有疏离之感。
见到沈倾城从容行礼:“草民晏淮,现任捕风阁阁主,见过王妃。”
沈倾城觉着,他这从容之中似乎还带这些轻慢。
晏淮任捕风阁阁主多年,作为钟离霄布在暗处的棋子,极其信赖的左膀右臂。
晏淮的本事绝对是江湖人当中数一数二的。
沈倾城看向影二和碧芜,二人都轻轻朝她点头,沈倾城便道:“既然是王爷的‘朋友’来了,就麻烦碧芜你招待了,晏先生请随意,我还有事要忙,先不奉陪了。”
晏淮的面色有些不好,指尖死死捏着棋子没有发作,他已经来此处等了小半个时辰。
这靖王妃不在靖王跟前侍疾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出去办事办这么久。
“不必王妃招呼,王府我亦不是第一次来了,王妃您忙去吧。”
沈倾城匆匆颔首,没来得及听出他话里有什么阴阳怪气,拿着药亲自进小厨房炖煮。
药材煎好后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草香气,沈倾城将药碗上的水蒸气扇往鼻尖嗅了嗅。
确定煎出来的是她想要的效果,沈倾城这才端着药碗推开栖梧院寝居的门。
沈倾城心下有些欢喜,有了这碗药,钟离霄便能醒过来。
这让沈倾城奔波了两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推门而入,碧芜影一和晏淮三人在桌案前坐着,见她端着药进来,晏淮满脸的错愕。
“这是什么药,你从哪弄来的?”
这种好像她是个外人的盘问语气让沈倾城皱起了眉头:“解药,我自己配的,让开。”
沈倾城端着药碗,拿起药匙轻轻吹气,忽然被晏淮劈手夺去。
沈倾城怒从心头起,阴阳怪气道:“喜欢喝药也不必抢王爷的,院子里有草根自己拔来煮。”
晏淮将药碗放在鼻尖闻了闻,还给了沈倾城:“是解药的药方,你也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他眉头微皱。
“只是透骨草三日路程内的皆售一空,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去西北取,你又是如何拿到的?”
沈倾城喂着药,头也不抬:“怎么,拿不到就不许旁人许拿到?”
晏淮当然不能由一个女子当面质疑自己的能力,冷笑道。
“我只怕王妃拿到东西的渠道不光彩,让王爷寒了心。”
她气性上来了骂人从不嘴软,沈倾城放下喂空了的药碗,当即嘲讽道。
“知道的说你是王爷心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靖王府当家主母。”
一句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瞪圆了眼。
晏淮也愣了,他是没想到沈倾城这么敢骂。
“不过小晏子你这当家主母也做得不是很好嘛,正事没办成一件捻酸呷醋倒学了个十成十。”